10.22 小說:劍痴黃殉劍匣開啟,棲霞峰劍氣四溢,只為感受天罡三十六式

小說:劍痴黃殉劍匣開啟,棲霞峰劍氣四溢,只為感受天罡三十六式

在麒麟山平坦處,林立著二十來間樣式古樸的房屋,而在這塊地的西北角,三座近百丈高的樓閣塔成三角而立,三塔中間是一片碧水湖泊,湖泊的正中央則孤零零豎著一座石碑,此處所在便是玄門八派中的無相道。

大殿無恆殿中,無相道掌門公孫禾端坐其上,微笑道:“坐吧,算來也有許久不見,你們師父近來無恙?”

一男一女正是凌霄谷谷主孟雙溪的親傳弟子黃殉和韋綰,兩人坐下後,黃殉回道:“家師康健,謝師伯掛念。”

公孫禾撫須點頭:“想必這位姑娘就是你師父先前來信提到過的新徒弟吧。”

“正是。小師妹,還不拜見師伯,師兄。”黃殉說道。

“韋綰見過師伯,師兄,在谷中常聽師父講起師伯,當年圍攻北舊山時,以一己之力抗衡魔宗赤陽青陰兩大護法。”韋綰從座位上起身,再次躬身作揖道。

“無須多禮。”公孫禾揮手示意對方坐下,“看來我們都老了,上了年紀的人方才念舊。雙溪兄古稀之年還收下你這個徒弟,定有不俗之處。”

“師伯謬讚了。此次出谷,師父特意安排小師妹隨我同行,好開闊眼界,有助於她的修行。”黃殉回道。

“卻不知雙溪兄此時叫師侄出谷所為何事,還千里迢迢來我這麒麟山,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公孫禾詢問道。

黃殉恭敬回道:“不知師伯是否有所耳聞,當初上玄門叛徒江辰罡和魔宗妖女生有一子,如今正在禹州文豐城內,若按血緣論此子乃魔頭曲無雙外甥。十幾年過去,那些魔宗餘孽蠢蠢欲動,極有可能利用此子再掀風浪,故家師特命我前去禹州打探清楚,順便拜會師伯。”

就在兩人說話間,韋綰的目光卻瞥向右前方,她曾師父說過,無相道中有個俞子期師兄,天賦極高,想必就是他。

也許對方察覺到了,側首看來,兩人目光冒然相交,電光火石間韋綰還在想著該如何應對,對方已是禮節性的微笑到。韋綰不自然地回以一笑,便低下了頭去。

“拜會我,恐怕是拉我也蹚一蹚這渾水吧。”公孫禾捋著長鬚,笑言道,“你師父就是這個樣子,一句話總是藏起半句,剩下半句也不直說。”

換作是別人,誰敢當著凌霄谷弟子的面,對凌霄谷谷主指手畫腳起來,可對方是公孫禾,坐在下面的黃殉只得尷尬笑笑,並未相駁。

“不過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好不容易清靜了這些年,倘若死灰復燃,我們又有的忙了,是該弄弄清楚。千徽,你就隨黃殉他們去趟文豐城。”公孫禾看向鍾千徽吩咐道。

“弟子,謹奉師命。”鍾千徽回道。

聽見那人的稱呼,韋綰不自覺地又瞟了一眼,心中卻念道:“原來他是琴徽畫羽,無相雙傑中的鐘千徽,剛才還一直以為他是俞子期。”不禁被自己逗笑,面頰上隱隱掛起一絲緋紅。

“多謝師伯,勞煩千徽兄了。”黃殉分別朝兩人施禮道。

“師弟多禮了。”鍾千徽回禮道。

“此事說輕不輕,未知你師父有否去信給上玄門,畢竟真有那遺子存在,也算跟上玄門有淵源,好歹要跟他們打聲招呼。”公孫禾想到這一點,問道。

“的確。家師已派二師兄前往陽明山,知會此事。想必上玄門那邊,近段日子也會派弟子前去。”黃殉回道。

公孫禾點點頭:“依我言,你們前去重在查清事情原由,若真是尋到江辰罡的遺子,還是交給上玄門,至於他們會何樣處置,自有七大門派看在眼裡。”

“師侄領教。”

“你倆難得來我無相道,住上一宿,明日再啟程也不晚。千徽,你就替為師好生做個東道。”公孫禾笑著說道。

“那師侄就恭敬不如從命。”黃殉欠身回道,身旁的韋綰亦施禮到。

“兩位請。”鍾千徽伸手引路道。

三人出了無恆殿,往後走去,因是依山而建,沒有所謂的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盡是古樹參天,時而鳥鳴聲聲。

走在路上,黃殉眼神中猶豫了一下,突然開口道:“敢問師兄,不知棲霞峰在麒麟山何處?”

“棲霞峰?”鍾千徽頓了一下,“看來黃殉師弟是想去瞧瞧一劍斷山的殘跡。”

“我在凌霄谷的時候,就有聽聞莫無忌自創天罡三十六式,劍氣似蛟,劈山斷峰。人言百聞不如一見,確實很想去看看,這一劍斷山是如何的威力。”黃殉絲毫不加隱晦,坦然說道。

“莫師弟在用劍一途上,的確天賦異稟,還在無相道中時,就連師父亦常說,若他拜得是上玄門,成就不可量也。”鍾千羽淺笑著說道。

由於在這無相道中修行,越是到後面,越舉步維艱,如履薄冰,故而允許門下弟子辭離下山,唯有不能再自稱無相道弟子,兩無瓜葛。然而這莫無忌卻是因為山中太過清苦,兼之參悟無相之法對劍法無所進益,就連公孫禾也勸說不住,放他下山,所以譬如鍾千徽等人,還是會稱他一句莫師弟。

“既然黃殉師弟有興趣,自當一盡東道之誼,陪同而往。”

“好意心領,不怕師兄慍怒,我還是希望能獨自前去。”黃殉在凌霄谷中修煉的便是劍道,對莫無忌的一劍斷山很是好奇,想著能好好感受一番,如此說道。

“也罷。”鍾千徽的臉上仍是淡淡笑容,“棲霞峰並不難找,你沿著此路前去,穿過一片樹林,繼續前行,便能看到南北兩側各有一座山峰,那矮的就是棲霞峰。”

“多謝師兄指點,韋綰就拜託師兄了。”黃殉微微欠身施禮道。

鍾千徽回禮到。

來的路上,師兄就有跟她提到過,還怕會有所困難,如今見對方得償所願,亦笑著說道:“我看以後就叫你劍痴好了,見不到真人真劍真招式,便痴心於那塊石頭。”

“劍痴,這個名號倒也不錯。當初上玄門的秦旻,一生痴迷劍道,年輕時被冠以劍痴稱號,後終成劍仙之名。哲江之上,一劍出而破浪,兩劍出而截江,三劍出而江水逆行遮天際。”

“鍾師兄玩笑了,我只是略有所好罷了,膽敢相比於凌波劍仙,豈不貽笑大方。”

“劍道者,滄海無涯,黃殉者,以身殉道。劍道千年,欲留一人名欲傳一劍式於後世,才不枉曾提這三尺心。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韋綰看向師兄,樂不可支地說道。

“好個‘以身殉道’,‘一名一式’,我等只剩相形見絀了。”鍾千徽拍手讚道。

被韋綰點破夙願,往日鎮定從容的黃殉一時竟難為情起來,憨笑著:“小師妹不懂事,師兄莫當真,見笑,見笑。我就先去往棲霞峰了。”

“明日還得下山,師兄可早點回來,可不要又爛柯而坐了。”

黃殉不待回應,只顧朝前走去。在穿過一片鬱蔥遮天的樹林之後,繼續向前走不多時,南北兩側便出現兩座山峰。依照鍾千徽所言,他朝著矮的那座山峰行去。

赫然映入眼中,說是山峰已無峰可言,可見的只有一片傾斜著的平坦。黃殉幾步渡空,飛身來到平坦處,偌大的空曠所在,無樹、無草,僅有細碎的砂石。他彎膝蹲下,手掌貼在石面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用心感受這道霸氣的傷口。山間多風且大,吹亂了他的紫衣,吹散了他的青絲,卻沒有吹動他的手掌,吹開他的眼睛,吹擾他的心神。

“天罡三十六式,出劍一百零八次,剛猛霸道,我遇過的使重劍者中,當進三甲。”仍是閉著眼,黃殉自顧自地說道。

空中,一片雲飄去,耀眼的太陽光失去遮擋,傾射而下,在他的眼前晃起一絲閃亮。電光火石之間,揹負在黃殉身上的紫檀劍匣已豎立在其身前,此時他懸於半空,並指揮出,飛劍出匣。其勢如奔雷,其速似電光,只見重影,不見劍身,須臾間,指尖下指,劍入匣內,身下傾斜石面的高起處已被削平,平整無二。

飄然落於地面,黃殉遠眺著一輪火紅,口中喃喃念著:“劍痴,劍仙、、、呵呵呵、、、”他不覺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而那雙眼睛中,說不清是無奈還是可笑。

另一邊,鍾千徽繼續在前領路,偶爾開口言語,為首次到來的韋綰介紹山中一二。

“可惜時間有限,韋綰師妹不得親身漫遊山中,只能聽我碎語幾句。”

“哪裡,師兄有心了。”韋綰淺淺一笑,想了一下,開口道,“谷中時,我常聽聞無相道的俞子期師兄是當今年輕一輩中的冠首,怎麼不見他呢?”

“你們師兄妹倒也有趣,一個記著我師弟,一個念著我師兄。”鍾千徽開懷笑道。

本是無意的一句話,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個“念”字,把得韋綰粉腮漸紅暈,略帶羞意地不知如何說話。

覺察到自己說話欠妥,鍾千徽趕忙施禮歉意道:“怪我唐突了。至於我大師兄,正值閉關破境的關鍵時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即使是我也不知道他在麒麟山何處勘道。”

“莫非他要入通明境了。”就她所知,俞子期已入得靈識境,再破境便是通明境,韋綰吃驚道。

鍾千徽看著對方笑笑,接著說道:“實不相瞞,大師兄五個月前便已進入通明境,他此次閉關破境,是我無相道秘法中的妙無門境。”

“怪不得師父時常把俞子期這個名字掛在嘴邊,居然已入通明境。”韋綰在心中默默唸到。

“韋綰師妹。”看對方心不在焉,鍾千徽輕聲叫道,“我先領你去客房。”

被叫醒過來,韋綰點點頭,跟著鍾千徽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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