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從武松喝酒來看漢子們喝的酒

武松愛喝酒,眾所周知。沒有酒,武松的威力就發揮不出來。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帶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我若吃了十分酒,這氣力不知從何而來!若不是酒醉後了膽大,景陽岡上如何打得這隻大蟲?那時節,我須爛醉了好下手,又有力,又有勢!”說到底,武松還是愛喝酒,沒有酒就沒有本事,有點類似於農村的漢子不吃點好東西就沒氣力幹活一樣。

從武松喝酒來看漢子們喝的酒

武松原來在青河縣一拳打暈本地的機密,以為把人家打死了,就逃到柴進莊上。在柴進莊上受到熱情接待,時間長了,武松酒醉鬧事,惹得柴進老大不喜歡,對他招待也不好了。這是武松的第一次喝酒鬧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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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的第二次喝酒鬧出了大事情,就是過景陽岡的時候,不聽店家勸阻,一連喝了後勁兒十足被稱為“三碗不過岡”的酒,帶著酒勁兒,過景陽岡,赤手空拳打死一隻白額吊睛猛虎 。沒有店家的“三碗不過岡”武松的氣力就使不出來。那麼,被稱為“三碗不過岡”的酒到底是什麼酒?按照店家的解釋:“俺家的酒雖是村酒,卻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來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過不得前面的山岡去:因此喚作‘三碗不過岡’。若是過往客人到此,只吃三碗,便不再問。”又說:“我這酒,叫做‘透瓶香;’又喚作‘出門倒:’初入口時,醇濃好吃,少刻時便倒。”也就是說“三碗不過岡”是自家釀造,入口香濃,後勁兒極大。“三碗不過岡”成了店家的特色招牌,以此招徠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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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潘金蓮勾引武松的時候,和武松一起喝的酒就是市面上普通的酒了,連同潘金蓮和西門慶在王婆家裡勾搭成奸的時候喝的酒都是一樣的。武松和潘金蓮一起喝酒,並沒有喝醉,而是始終保持著清醒。俗話說:“酒是色媒人”,武松是條漢子,有酒量,也不會喝一點酒接受嫂嫂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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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的第三次醉酒就是醉打蔣門神的時候。他要求喝酒,從城外到快活林的一路酒家每家喝三碗,叫做“無三不過望”。什麼是:“無三不過望”?就是每家喝三碗,如果喝不足三碗,就過不了那家的望子。武松性嗜酒,有酒就有威風。從城外到快活林有十四五里的路程,有十二三家酒店,武松每家喝三碗,一共要喝三十五六碗。那些酒店有大的有小的,酒店裡的酒質量參差不齊,武松一概不管,不管好酒劣酒,高度數的酒還是低度數的酒,沒兌水的酒和兌了水的酒,都要喝三碗。可見,武松分解酒精的能力是超出常人的,消化和排洩功能也是高速有效運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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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林”除了主要經營大小客店、賭坊、兌坊之外,就是賣酒肉。賭博快活,酒醉了更快活。

武松到了“快活林”的時候,看看酒望子就知道是快活林。酒望子上寫著四個大字“河陽風月”,和其他的地方不同。金聖嘆夾批道:“寫過無數望子,最後又寫出一個異樣望子來。”門前銷金旗上寫著“醉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這幾個字就和別處相同了,並不見特色,無非是在說明賣酒的買賣。屋裡有三支大酒缸,半截埋在地下,缸裡都是酒。武松故意藉著酒勁兒鬧事,要喝酒,酒保給他燙了一碗酒,武松說酒不好,要換;蔣門神的媳婦把那碗酒倒了,舀些上等酒讓武松喝,武松又說不好,要換;那婦人又舀一等上色的好酒給武松燙來,武松說酒有些意思,在酒的方面找不出毛病。“一等上色”的好酒可能是指老酒,“上色”是指酒的顏色稍微發黃,醇厚綿軟,又有後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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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快活林”酒店賣的酒分三六九等,和其他的酒店經營是一個路數。不好的酒可能就是純度不高的酒,或者摻了水的酒,招待普通客人。魯迅在小說《孔乙己》裡面寫道,短衣幫站著喝酒還要看店夥計有沒有在酒裡摻水。

從武松喝酒來看漢子們喝的酒

燙酒的過程很可能就是攙水的過程,借燙酒機會摻點熱水,誰也看不出來。好一點的酒就是純度高一點的酒了,濾了幾遍,就好點了,用來招待有一點身份的人。最好的上等酒就是純度最高的,蒸餾幾遍,再濾幾遍,用來招待貴客和挑剔的客人,當然價格也最貴。

從武松喝酒來看漢子們喝的酒

朝廷為招安宋江,送給梁山泊的御酒就屬於上等酒。只不過,第一次詔安所帶的御酒被阮小七偷喝了,換成村醪,惹得好漢們動了怒。為表彰宋江帶領眾好漢征戰南北的豐功偉績,朝廷賞賜御酒。那御酒和之前詔安所帶的御酒是一樣的上等酒,也和最後奸臣在裡面下了水銀毒死宋江的御酒是一樣的好酒。

從武松喝酒來看漢子們喝的酒

在古代,酒的純度並不高,喝酒就像現在的喝啤酒,很多酒成為飲品,而不是純粹的酒。古代的酒都是糧食釀造,即使摻假也只會兌些水,不像現在,很多造酒的不用糧食,全憑酒精勾兌。

從武松喝酒來看漢子們喝的酒

如果武松喝的酒是現在純度高的酒,喝了十八碗之後,還不把武松弄得爛醉如泥?哪有力氣去打猛虎?喝三十五六碗更是不行,被蔣門神打還差不多。

從武松喝酒來看漢子們喝的酒

很多農村的漢子都愛喝酒,他們不像歐美人士愛喝飲料,而是喝酒。他們把酒當飲料,喝得上了癮就喝烈性酒,以為酒是糧食的精華,喝了酒不但可以忘憂,而且可以補充營養,生出很多氣力。其實,並不一定,糧食酒才有那樣的功效。他們喝的低價的啤酒很多也不是糧食釀造的,只是麻醉一下神經,解解乏還是可以的。

從武松喝酒來看漢子們喝的酒

現在很多真酒和假酒無法分辨,單純的價格也不是區分的決定因素。很多愛喝酒的人恨不生在宋代,喝上武松曾經喝過的“三碗不過岡”,以及“快活林”“一等上色”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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