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北魏與劉宋爭山東:升城之戰700宋軍屢勝鮮卑大軍


三齊,古地域名,泛指今天山東的大部門地域。據記實,在秦朝滅亡時,項羽以齊國故地立故齊王族人田都為齊王,國都設在臨淄(今山東淄博市東北),田氏為膠東王,國都在即墨(今山東平度東南),田安為濟北王,國都在博陽(今泰安東南),此稱為三齊。北魏慕容白曜平三齊,講的就是北魏與劉宋在山東爭戰最後階段的歷史。其功效是北魏打掃了劉宋在山東的勢力,篡奪並節制了山東。

  劉裕滅掉南燕,收復了今山東境內的青、齊等州今後,權力日益鞏固。元熙二年(公元420年)劉裕代晉稱帝,成立了劉宋王朝,青、兗等州是那時劉宋王朝最北邊的州府。在此之前,拓跋珪成立的北魏也已經擊敗了後燕,據有了今天山西、河北二省之地。隆安二年(公元398年),拓跋珪遷都平城,即皇帝位,稱為魏道武帝。這樣一來,便形成了宋魏堅持的場所排場。在這場堅持中,今天的山東地域成為兩邊的必爭之地。

  自公元422年魏元明帝拓跋嗣出動主力大軍大舉進攻劉宋,到467年慕容白曜進攻青、冀二州前,北魏與劉宋在今山東地域的爭戰已經進行了幾十年之久。這期間,兩邊在軍事上互有攻守,有進有退,劉宋還節制著山東的一些重要地域。北魏儘管也佔領了一些地域,但並沒有徹底打敗劉宋在山東的勢力,也就是說,北魏的軍事目的始終沒能達到。

  到了宋泰始二年,也就是北魏天安元年(公元466年),環境發生了變化。這一年,劉宋政權內部發生了爭權奪利的變亂,良多人捲入此中,淮北四州[即冀州(治歷城)、青州(治東陽)、兗州(治瑕丘)、徐州(治彭城)]的守將都受到了連累。出於無奈,徐州剌史薛安都、兗州刺史畢眾敬只好向北魏求降。北魏政權立刻把握住這一有利機緣,遂派將軍尉元率領大軍敏捷進入兗州、徐州,垂手可得地佔據了這兩處軍事計謀要地。這就使山東腹地與劉宋王朝的聯繫被北魏堵截了。劉宋得知此過後,曾派兵北征,狡計收復失地,功效被尉元和薛安都連繫擊潰。從此,劉宋的軍事力量全部退到了淮河以南。

  佔領了兗、徐二州今後,北魏又對山東腹地的冀、青二州實行包抄。冀州刺史崔道固、青州刺史沈文秀擁兵固守,固執抵當。為了快速攻取青、冀二州,篡奪山東,皇興元年(公元467年),北魏派大將軍慕容白曜進取青、冀二州,與劉宋殘存守軍開始了決戰。

  慕容白曜,是燕太祖之玄孫,此人能征善戰,享有很高聲望。此番率馬隊5萬出征,雖是作為繼援,但在平定山東過程中立下了軍功。這時,山東諸州的形勢仍然十分複雜:青州刺史沈文秀、冀州剌史崔道固分袂佔據著東陽、歷城等地,雖歸附宋明帝。但他們對宋廷已心存異態,懷有二心,他們曾向北魏請降,因而隨時可能克服佩服北魏。此時山工具部,與魏界交織的各個重要軍鎮,也是各不相屬,十分混亂。東平太守申纂據守無鹽(今山東東平東),幽州刺史劉休賓據守梁鄒(今山東長清西南),輔國將軍張讜據守田城(今山東沂水),宋朝廷新錄用的兗州刺史王整與蘭陵太守桓忻據守肥城、糜溝(約相當於今山東肥城附近)諸鎮。泰始三年(公元467年)二月,北魏錄用慕容白曜為徵南大將軍,率大軍進攻宋上述諸鎮。

  慕容白曜此次進攻山東,接管了以前的經驗教訓,改變了以往的軍事計謀和步履宗旨。北魏軍隊是以鮮卑族牧酬報主體的軍隊,他們習慣於掠奪農業居民的財富,因而每當他們進入山東時,都要遭到當地軍民的強烈還擊。在鮮卑族逐漸漢化、接管華夏的文化和餬口方式之後,統治者也逐漸學會了怎樣用非暴力的政治手段來爭取漢民族的歸附,開始擯斥慣用的軍事掠奪方式,代之以開明的統治政策。例如,尉元佔據兗、徐二州今後,立刻採納法子來不變民心。據《資治通鑑》卷132宋泰始三年記實:“魏尉元以彭城兵荒之後,公私困竭,請發冀、相、濟、兗四州粟,取張永所棄船九百艘,沿清運載,以賑新民,魏朝從之。”這些對慕容白曜影響很大,所以在他平定戰爭中,也採納了良多近似的政策。不久,慕容白曜攻下無鹽(在今東平縣境),殺死了申纂。如果按照以往的老例,要把當地的人分給甲士做奴僕,這時魏左司馬酈範提出:“齊,形勝之地,宜遠為經略。今王師始入其境,人心未洽,連城相望,鹹有拒守之志,苟非以德信懷之,未易平也。”慕容白曜接管了酈範的建議,打消了魏軍以往擄掠戰俘為奴僕的做法,以不變當地民心。不久,慕容白曜又接連攻下肥城、垣苗、糜溝,十幾天中連克4城,威震齊土。

北魏與劉宋爭山東:升城之戰700宋軍屢勝鮮卑大軍


  隨後,慕容白曜又率軍直逼升城(今山東長清西南),宋將房崇吉用不到700人的軍力死守3個月,屢次挫敗北魏數萬大軍的攻城。到了公元467年四月,魏軍併吞升城,慕容白曜忿恨房崇吉不降,又想殺盡城中軍民,這時魏參軍韓麒麟勸阻說:“今勍敵在前而阬其民,自此以東,諸城人自為守,不成克也。師老糧盡,外寇乘之,此危道也。”白曜又採納了他的建議,安撫了當地的居民,使其各復其業。由此看來,北魏軍隊所併吞之處,大都採納了較為暖和的撫卹政策,也使其統治基本得以慢慢安靖起來。儘管魏軍的征服手段和統治政策比以前有所改觀,但這並不是說魏軍沒有遇到抵當。事實上慕容白曜的進攻遇到了固執的抵當。九月,慕容白曜親自統帥大軍圍攻歷城崔道固,同時又派平東將軍長孫陵進攻東陽沈文秀。崔道固苦守,沈文秀先是請降,慕容白曜欲派兵前往收編,但左司馬酈範卻認為此中有詐,勸其先攻取歷城,然後再取盤陽(今山東臨朐縣東南)、梁鄒、樂陵(今山東樂陵縣東南),最後再揮兵東進,不怕沈文秀不屈服。當長孫陵率軍進入東陽西郭後,縱兵搶掠,沈文秀果真閉城拒降,使魏軍遭到了失敗。

  公元467年尾,宋朝廷錄用駐守梁鄒的幽州剌史劉休賓為兗州剌史,據守團城的輔國將軍張讜為東徐州剌史。但沒有強兵支援,所以劉宋此舉也於事無補。泰始四年(公元468年)二月,慕容白曜攻下歷城東城,崔道固克服佩服。就在這前後,劉休賓、張讜等也接踵克服佩服。攻下歷城後,慕容白曜率軍圍困東陽,這期間,沈文秀雖有過晃悠,但仍然堅持守城,沒有克服佩服。據歷史記實:“文秀被圍三載,外無救兵,土卒為之用命,無離叛者,日夜戰鬥,甲冑生蟣蝨。”泰始五年(公元469年)二月,慕容白曜終於攻下東陽,沈文秀兵敗被俘。劉宋在山東的最後一個碉堡被攻破了。魏宋兩邊在山東地域長達幾十年的爭戰也宣告竣事了。今天山東境內的兗、青、冀以及徐州都被北魏據有。劉宋南撤淮河以南,再也沒有涉足山東。慕容白曜因為有功,被北魏錄用為都督青、齊、東徐之州諸軍事、徵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馬、青州刺史,進爵濟南王,成為山東地域的最高統治者。在慕容白曜平定青齊的過程中,有一重大舉措,這就是平齊戶。

  在北魏與劉宋的戰爭中,北魏將俘虜的山東豪族強行遷到北魏京城,這些人稱平齊戶的山東人戶。

  自南燕以來,青齊地域一直是當地豪族武裝的縱橫之地,世家巨室的勢力十分強盛。像泰山羊氏、東平畢氏、清河張氏和宋氏,都是世代土著大姓,他們都擁有私家部曲和僮客。慕容德入主青州時,曾遷入了一多量河北豪族(主要是今山東武城、平原一帶人),這些豪族憑藉宗族和鄉里關係節制隨行南遷的人們,同時又使大量外來的和當地人民成為他們的蔭戶,從而在青齊地域又形成了另一種豪強力量。此中著名的有崔氏、劉氏、王氏、房氏、傅氏等。他們在不長的時間裡便被認作是青齊地域的“土民”,並享有優勢的政治地位和經濟特權,其勢力也不竭擴張。南燕滅亡後,青齊地域仍然由這些大姓們所節制,劉宋政權在青齊統治的55年間,也全力依靠這些青齊豪強,青齊豪強的私人武裝成為當地州郡鎮的戌軍,也成為捍衛青齊的主要軍事力量。北魏徵服青齊之際,遇到了當地豪強力量的固執抵當,因而在軍事勝利之後,北魏統治者高度重視青齊豪強的潛在力量。於是,北魏抉擇“徙青、齊民於平成,置升城、歷城民望於桑乾,立平齊郡以居之;自餘悉為奴僕,分賜百官”,以此方式來拆散和消除青齊大姓的勢力。慕容白曜從公元467年出兵山東,作戰歷時兩年,迫使歷城守將崔道固、梁鄒(山東鄒平縣)守將劉休賓克服佩服。然後將所俘降將、僚屬及兩城居民送至魏都,並在平城(今山西大同)附近新設“平齊郡”用來安設從山東遷徙來的居民,所有被遷人戶均稱之為“平齊民”,受到嚴格的節制。除一部門分賜給百官做奴僕外,其餘都被迫從事墾植墾植,不許自由遷徙。事實上,平齊民也分為分歧的等級,北魏按照階級、社會地位和降拒立場分袂給以分歧的待遇。第一等是“客”,其大部門是劉宋的高級處所官和將軍,此中克服最先的為上客、次客,先守後降的為下客。第二等是一般地位的地主豪強,他們被當做“平齊民”而被送入“平齊郡”。最劣等的是曾經拒守死戰的士兵和公眾,他們全部成為北魏百官和功臣的奴僕。

  成為“客”的,自然是富貴無憂。而淪為奴僕的則困苦不勝。屬於中間層的“平齊民”倒是一個鬥勁特殊的階級。一方面,他們在必然程度上帶有俘虜性質。例如蔣少遊,“慕容白曜之平東陽,見俘,入於平城充平齊戶,後配雲中為兵,性機巧,頗能畫刻,有文思……遂留寄平城,以傭寫書為業,而名猶在鎮。”渤海人高聰,曾祖時遷居北海劇縣(今山東昌樂西),“大軍併吞東陽,聰徙入平城,與蔣少遊為雲中兵戶,窘困無所不至。”北魏時代,兵戶地位低於一般編戶,蔣少遊、高聰在入魏成為平齊戶今後又淪為兵戶,這說明那時北魏當局把青州“民望”變為平齊戶後,在政治上並沒有給以其多大保障,餬口中也沒有幾多賜顧幫襯。此外,還有的平齊民被賞給寺院作僧祗戶,承擔著每年交谷60斛的重負,成為寺院的依附人口。再如著名文學家劉孝標是平原劉氏劉休賓的堂弟,住在東陽,他8歲時,東陽淪陷,被人掠賣,有人贖他出來,他與母親餬口困苦,只好母親為尼,子為僧。顏之推在《顏氏家訓·勉學篇》曾記實道:“自荒亂以來,諸見俘虜……雖千載冠冕,不曉書記者,莫不耕田養馬。”顏之推是南北朝戰亂時期的履歷者,他親眼看到社會動亂所造成的階級變化環境,平齊戶就是戰亂中產物,其耕田養馬勢屬必然,少數入由於知曉書記,加上必然的機緣,保住了本來的社會地位。另一方面,平齊民又分歧於一般的俘虜人員。這些人的處境與北魏平定涼州後所擄掠的人戶又有較大分歧。“魏虜西涼之人,沒入,名為隸戶。”隸戶可以隨意賜人,與奴隸處境相似,而且無任官者與平齊戶則分歧,從歷史事實考查,平齊戶固然都履歷了一段貧困坎坷的餬口,但今後良多人都有改變命運的機緣,良多人成為北魏的官吏,成為上層人物。再如,《魏書》中記實的崔亮,本為清河東武城(今淄博市南)人,“慕容白曜平三齊,內徙桑乾為平齊民,時年十歲,常依季父幼孫居,家貧,傭書自業”。後來他在北魏為官至尚書僕射、散騎常侍,死後被贈使持節、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冀州刺史,地位十分顯赫。東清河覦(今山東淄川東)人崔光也有近似履歷,“慕容白曜之平三齊,光年十七,隨父徙代,家貧好學,晝耕夜誦,傭書以養父母”,後來做官至司徒、侍中、國子祭酒,位極人臣。清河人傅永,“酬報平齊民,父母並老,飢寒十數年,賴其強於人事,戮力傭丐,得以存立”,後任官至平東將軍、光祿大夫。以上三人的履歷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他們在成為平齊民之初,餬口都很困苦,但由於盡力耕讀,最後,受到北魏當局的重用。

  北魏對青齊居民的這一次大遷徙,對當地豪強勢力無疑是一次繁重衝擊。有良多望族被分割得門衰人散,私兵被遣配,僮僕被剝奪,家產也被蕩盡。尤其是抵當北魏最為狠惡的東陽、梁鄒、歷城三城人戶,幾乎全被遷走,留在當地的豪強大姓為數不多了。可是,對北魏來說,此次遷徙豪強的成功,使北魏在山東的處所機構得以安然地維持下去,未再因處所豪強的起事而受到衝擊。

  然而,青齊的豪強大姓並未從此一蹶不振,時過不久,他們又東山回覆,捲土重來。那些留在當地的豪族敏捷兼併地皮,招收依附人口,力量從頭強大起來。那些被遷到平齊郡的平齊民們,也不竭地解脫本來的俘虜身份,恢復或取得了士族地位和特權。到了北魏孝文帝時,良多平齊民都離開了平齊郡,從頭回到了山東地域來恢復舊業,就連一些被徵出兵役的平齊民也逐漸恢復了士族身份。這與那時北魏在山東的統治已經相對安靖,逐漸放鬆了對青齊豪族崛起的戒心有關。

  由於青齊地域持久歸屬劉宋,地主豪強又有舉足輕重的強大勢力,所以北魏篡奪了山東今後,為了取得當地居民的信任,確實需要改變統治政策,因而採納了以當地酬報郡官的做法,以此來加強從中央各處所的統治。例如,益都人賈思伯,歷任青州剌史、兗州剌史,其弟賈思同,又任青州大中正,負責銓選流品。清河人房悅,任南清河郡太守,其子房超,又任濟州大中正。這些人都是土著望族出任處所官的實例。當地望族出任處所官,使得軍事征服敏捷地改變為政治統治,尤其是孝文帝今後,加強了鮮卑族與漢族豪門連繫統治的國策,鼎力扶持漢族地主的特權,從而使得北魏在山東地域的統治加倍附和民心,北魏政權與青齊豪族也更為緊密地連繫在一起。

  北魏之後的東魏、北齊、北周三朝,根基上沿襲了北魏的統治方針,注重青齊豪門在山東的政治和經濟好處。例如,青州崔氏到北齊末,仍“世為三齊巨室”,勢力不衰。這些青齊豪族也因此成為北魏統治處所的依靠力量。東魏、北齊、北周三朝所管轄的山東,其處所勢力與中央政權的聯繫更為安穩,因此使山東地域連結了較長時間的不變。


北魏與劉宋爭山東:升城之戰700宋軍屢勝鮮卑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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