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父母早亡，跟着叔父生活，可是婶母不待见他，总是喝骂他。十岁那年，小俊愤而出走，成为街头流浪少年。这一晃，就过了两年，离家千里。
这一天，胆大的小俊决定翻越疯牛山，走近路去山那边的城市。这山太高，路也难走，花了一天时间，才到山顶。天已经黑了，小俊决定找一棵大树，爬上去安身，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处亮光，寻找过去。
却是一处山洞，里面燃着柴火。小俊走进去，洞里草床上卧着一位白胡子老头。老头看见小俊，招手让他进去，问询起来。小俊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老头指指石桌，让他吃东西。那是烤红薯，小俊胡乱吃了几口。
交谈中，小俊才得知，老头姓牛，一百多岁了，无儿无女，前一段时间突然遭到雷劈，把腰劈断了，只得在床上等死。小俊心生怜悯，说道：“牛爷爷，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去，我来服侍你，给你送终吧。”
牛老汉说好，告诉他，哪里有野果树，哪里有山泉，他种的红薯在哪里，还教他怎么打野兔。
这以后，小俊就陪伴着牛老汉，打柴，担水，采摘野果，猎杀野兔，给牛爷爷喂食喂水，没有丝毫懈怠。晚上，坐在火堆旁，小俊给牛老汉讲故事听。小俊小时候暑假里看得最多的是《西游记》，就根据记忆里的剧情讲起了《西游记》。牛老汉最喜欢听牛魔王的故事，让小俊翻来覆去地讲，百听不厌。有一次，牛老汉叹口气说：“我要不是被雷劈坏了身体，拿一根混铁棍，也是牛魔王了，多威风。”
小俊孩子心性，大笑着说：“你要是牛魔王，我就当红孩儿。”说完，就在地上翻起了跟头。牛老汉虚弱地笑道：“依我看，你更像一只猴子。”小俊就嚷嚷道：“那我就是孙悟空，我俩是结拜兄弟。”
牛老汉哈哈大笑，边笑边咳嗽。
有了小俊，气氛不再沉闷，但是依然没有挽留住牛老汉的生命。
这一天，牛老汉弥留之际，拉着小俊的手，说道：“孩子，我死后，你在洞外挖一个坑，就把我埋在坑里。”
小俊流着泪说：“不，我要下山请人给你做棺材，放鞭炮烧纸钱，热热闹闹地给你办丧事。我身上有钱，办得了。”
牛老汉忙制止说：“千万别，孩子，自古就说入土为安，让我的身体化为泥土，渗透入泥土中吧，连棺材也不要。”顿了顿，他问：“孩子，你愿意为我守墓半年吗？”
小俊连忙说愿意。
牛老汉歇了一会，说道：“孩子，半年后，你一定要将我的墓挖开。”
小俊忙说：“不，不行，我不能，这是不孝。”牛老汉说：“好孩子，听爷爷的话，你要是有孝心，就按照爷爷的话去做，然后回家，好好读书。切记切记。”
牛老汉死后，小俊依言挖了个坑把他埋了，然后为他守墓。有时候还采摘一些野花放在坟头上。
转眼半年过去，小俊跪在坟前叩了三个头，说道：“牛爷爷，我遵照你生前的嘱托，将坟墓挖开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挖开坟墓后，小俊惊讶地发现，里面有一张腐烂的牛皮和牛头骨，揭开牛皮，里面是一堆白骨，白骨里有一大疙瘩黄色石头。
小俊终于知道牛爷爷为什么姓牛，为什么羡慕牛魔王了，因为他是一头野牛精。他在街头流浪时，曾经听过老年人摆古，说是每一种精怪在修炼的过程中都要渡劫，渡不过去，就只能死去。估计牛爷爷就是渡劫不成功，被雷劈去了法力。
拿起那一大疙瘩黄东西，小俊又想起，有一次牛爷爷和他讲过牛黄的事情，开玩笑说，要是牛魔王身上有牛黄的话，那该是多大一块啊，多值钱啊。小俊确定，这就是牛黄，是牛爷爷留给他的财富，这也是牛爷爷坚持让他掘墓的原因。
小俊重新掩埋好坟墓后，叩了三个头，就一步三回头地下山去了。
这块牛黄是纯天然的，价比黄金，小俊卖了一大笔钱，回到老家里，上学去了。
閱讀更多 正經說文史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