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0 記者那點事兒(二)

記者那點事兒(二)

濱海廣播電臺臺長梅希梅大小姐,40來歲的人了,不胖不瘦,身板兒筆直。

夏天,精瘦的白襯衫總是掖在褲帶裡,襯出一對光明磊落的胸器,那叫乾脆利落,一看就是職業女性。

梅臺長相當有才,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渾身透著文藝範兒,寫稿子經常有神來之筆。

記者那點事兒(二)

要說缺點,就是嘴大點,另外,嗓門大的驚人!說起話來沒遮沒攔,遇著一點事兒就滿走廊咋咋呼呼,完全是“女漢子”的典型代表。

所以大家誇她的時候,都尊稱一聲“梅爺兒”,看她聽了此話眉飛色舞的樣子,絕對樂於笑納。

記者那點事兒(二)

梅臺長愛憎分明,做事極講原則,心眼卻不壞,接人待物熱情有加,而且工作熱情特別高,很有想法有創意,凡事必親力親為才放心,在廣播節目策劃採編方面絕對是專家。

但她一向是個直腸子,有啥說啥,想法太多。

想法一多,話就多,再加上嘴長的太大收不籠,那想法就不分場合,嘩嘩漏出來。

記者那點事兒(二)

在節目上漏出來是好事,可在我們鄭大總編跟前漏出來,就有喧賓奪主之嫌——你想啊,領導本來打算這麼做,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你就哇啦哇啦搶在前頭,那領導顯得多被動多沒水平!

還有,我們鄭總編就是個獨裁者,幸好他沒趕上二次世界大戰,不然的話歷史就得改寫——由他取代希特勒,保證橫掃全球,所向無敵,稱王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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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希梅大小姐明明知道惹不起他,卻非得以卵擊石。

然並卵!可惜那時候沒有網絡,這些個熱詞沒人歸納發佈,也就沒誰給梅大小姐無意或者好心提醒。

所以,梅臺長和鄭總編之間矛盾不斷升級,直至白熱化,經常水火不容吵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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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嗓門都大,梅大小姐還是播音員出身,整個8樓大家都能聽見他們的嘶喊。

吵來吵去,梅希於是就得了心臟病。

說是吵架,但許多時候梅大小姐都不知道是啥原因,就那麼稀裡糊塗吵得心臟病頻發,時不時“咕咚”躺倒在地,大嘴紫的像茄子一樣,小臉兒白的蒙張紙就能入殮,弄得我們又掐人中又噴水的,醒了問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架打的!

記者那點事兒(二)

六月,濱海的天氣清爽透亮,市區裡的玫瑰一叢叢開的靚麗,大街小巷流淌著襲人的香氣。

梅希告了一週病假,她捨不得請假時間太長,因為心裡總是放不下臺裡的採編工作。

一週的時間不長,梅希平常就在小區周圍牽著她心愛的斑點狗,散散步。

記者那點事兒(二)

不知是哪個嘴欠挑事的,把梅臺長放假遛狗的事報告給了鄭大總編。

梅希上班後的第二天,一大早,所有采編人員接到通知:到會議室開緊急會議。

大家剛一落座,鄭大總編就把目光利劍一樣射向梅臺長:“不是有病了嗎?有病還能有閒心遛狗?!”

我們鄭總編處理事情就這麼單刀直入,絕不拖泥帶水。

記者那點事兒(二)

事發突然,梅希當時有點發蒙,竟翕動著她的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嗯?你說!做為一臺之長,謊報病情,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鄭大總編咄咄逼人的語氣。

幾百人的會議室鴉雀無聲,只有鄭總編底氣十足的聲音在室內發出嗡嗡的迴響。

記者那點事兒(二)

梅臺長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只見她的臉刷地漲紅,又瞬間變黃。

我竟突然在腦海裡冒出了《智取威虎山》裡的一句話:臉紅什麼?精神煥發!怎麼又黃了?防冷塗的蠟!

剛想笑,趕忙捂住嘴巴。

記者那點事兒(二)

梅臺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哆哆嗦嗦一手指向鄭總編,一手捧住自己的胸口:“我……我有醫院證明!大家也都能證明!我……你……憑什麼?遛狗?哈哈!你……我犯了哪家王法?這個臺長我不幹了!”

梅臺長平時大會小會講話邏輯性極強,可這一回,簡直語無倫次。

記者那點事兒(二)

“哼!”鄭大總編猛地一拍桌子,嚇的我們個個渾身一抖。

“從今天起,你被停職了,每天寫一篇檢查,檢查不過關,你給我寫上一年!我宣佈,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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