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8 北洋軍閥的“黑化”之路:他們都變成了自己曾經反對的那種人

北洋大時代道德篇(四十四):世人終日忙,無非名利場。

在歷史上,北洋軍閥脫胎於北洋新軍,前身可以追溯到李鴻章的淮軍集團 。畢竟最早在小站練兵的胡燏棻,是“李相國”從大西南挖掘出來的同鄉,這位廣西按察使自然也屬於淮軍集團一脈。然而袁項城經略半島多年,甲午一役中最大的感觸就是淮軍的暮氣,這種暮氣表現為貪生怕死,尸位素餐。淮軍戰時逃跑之風盛行,李鴻章心腹愛將葉志超,更是取得狂奔五百里的驕人成績,“趨五百餘裡,渡鴨綠江,入邊始止焉”。歸心似箭的葉大人,一直奔入清朝的土地上方才止步。這樣的軍隊打不了仗,袁世凱雖然希望領兵,但絕不是這樣的士兵。

北洋軍閥的“黑化”之路:他們都變成了自己曾經反對的那種人

訓練中的北洋新軍

其後,袁世凱轉投當時如日中天的清流一脈掌門人翁同龢帳下,不惜出賣老上司李鴻章納下投名狀,自然如願以償,被舉薦小站練軍。吳虯亦曾高調評價:“北洋練兵之始,聘德人為教授,軍法部勒,號稱嚴密,其練兵精神並非無可取之處。”但是袁世凱卻忘了練兵的初衷是“天下為公”“有私心的公話”只能暫時地籠絡人心。民國二年,經過贛寧之役,同盟會力量扼據的江西、安徽、廣東三省都督被擼下臺,北洋軍閥勢力達到頂峰,同時也在固步自封的道路上漸行漸遠。袁世凱曾大發牢騷:“我們北洋老人都成了什麼樣子!芝泉不到部裡辦公,華甫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

北洋軍閥的“黑化”之路:他們都變成了自己曾經反對的那種人

訓練中的北洋新軍

但是,親自抽編的“模範團”,妄圖扭轉北洋團體暮氣沉沉的窘境,卻難掩助子褫奪兵權,鋪路搭橋的猜忌。群雄懾於其威望敢怒不敢言,在袁世凱死後再無顧忌的各省都督,這些割據一方的北洋軍“草頭王”尾大不掉,儼然諸侯,而且魚龍混雜,同時走上“新軍”“舊軍閥”“黑化”之路。就連張宗昌都曾登堂入室督魯三年,宣稱:“全省都是我的,用不著報銷,更無容準備交待。”各省軍閥深知人馬與地盤方是安身立命之基,於是剋扣稅賦,窮兵索餉,驕奢跋扈,“每年徵田賦五到十次不等,無所謂上忙下忙,娼優列入仕版,妾眷可成排連,兵額餉銀,不及數目,親者借餉銀逾於定章,疏者飢餓淪為乞丐。”

北洋軍閥的“黑化”之路:他們都變成了自己曾經反對的那種人

訓練中的北洋新軍

最終,北洋之興亡實與北洋軍閥的自我黑化有極大關係,袁世凱這位大家長在位時,對於張宗昌之流,尚能做到“識封疆大吏責任之重,左右保薦,皆峻拒不用”。北洋末年,奉系軍閥入主中樞之後,段祺瑞“聞命張督魯”,雖然只是馮奉兩大軍閥集團夾縫中的門面,仍“事前持異議”,但為張作霖所迫,竟至如此。段祺瑞或許早已模糊了宣統三年湖北督師的記憶,領銜北洋軍將領為迫使清廷退位而嚴詞通電:“不忍宇內有敗類也,豈敢坐視乘輿之危而不救?謹率全軍將士入京,與王公痛陳利害,揮淚登車,昧死上達!”這些曾經鷹揚的求變者,最終還是變成了他們曾經反對的那種人。

參考資料:《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史話》、《北洋派之起源及其崩潰》、《菜根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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