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8 徐樹錚將軍以多倫為基地平定外蒙古百年祭


徐樹錚(1880-1925)年,字又錚,號鐵珊,漢族,江西蕭縣(今安徽省蕭縣)醴泉村人,秀才出身,文武雙全,曾任北洋軍閥皖系將領,陸軍上將、遠威將軍,與傅良佐、靳雲鵬、曾毓俊並稱為段祺瑞的“四大天王”。徐樹錚將軍的所作所為,給當時的政壇影響頗大,故有了“小扇子軍師”之稱,孫中山和張學良對其極為敬仰。

徐樹錚將軍以多倫為基地平定外蒙古百年祭


(徐樹錚戎裝像)

1913年底,外蒙古遠征軍在沙俄的唆使下,入侵內蒙古(見本人在今日頭條上的發文《北洋政府反擊外蒙古遠征軍大規模入侵內蒙古戰役經過》)。外蒙古遠征軍被趕出內蒙古之後,改為“自治”。但外蒙古依然在沙俄的掌控之下。受到了欺騙的外蒙古王公貴族們這才看出了沙俄的真正嘴臉。但他們無可奈何。

1919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德國戰敗,俄國國內也一片混亂,俄羅斯遠東地區陷入了無政府狀態。原來由沙俄支持的外蒙古當局也失去了庇護。但外蒙古境內依然駐有沙俄白匪叛軍、日本人所謂的保護日僑部隊等。這些軍隊虎視眈眈。

北洋政府總參謀長徐樹錚將軍於1919年4月17日向北京政府提交了《西北邊防條陳》。這是徐樹錚為了平定外蒙古而向北洋政府提出的一個積極的謀略。實際上,從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在徐樹錚將軍的策劃下,北洋政府就已經在考慮利用俄國在遠東力量的削弱而平定外蒙古這一問題了。當時,中國宣佈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協約國。

為此,徐樹錚將軍就任西北籌邊使兼西北邊防軍(即參戰軍)總司令。西北邊防軍的轄地包括新疆,甘肅、內蒙古、察哈爾、熱河和東三省等地區,實力非常雄厚。徐樹錚利用協約國借款,招募軍隊,編練中國參戰軍,卻駐屯西北按兵不動,準備等待時機一舉平定外蒙古。

徐樹錚將軍以多倫為基地平定外蒙古百年祭


(北洋政府參戰軍加緊訓練)

北洋政府抓住沙俄國內混亂這個有利時機,將參戰軍改為西北邊防軍,派遣徐樹錚將軍準備出兵外蒙古。

為了收復外蒙古,徐樹錚將軍先派遣一個旅的兵力在大青山進行備戰和軍事演習。他本人帶領一部分軍隊來到了多倫縣,駐紮在唐啟堯將軍的多倫邊防鎮守使署署衙內,並設立了“收復外蒙古前進指揮部”(地址在多倫縣舊城牛市街街北,即就政府招待所院內)。徐樹錚以此為大本營招兵買馬、籌措糧草。

準備出兵的西北邊防軍所有官兵均由河南永城、安徽亳州等處招募。為了彰顯中華軍隊之軍威,徐樹錚將軍按照閱兵的標準,在多倫等地趕製了大量的新式軍服、增添了大批的新式武器裝備,準備出兵外蒙古大庫倫時所使用。日後,這也是徐樹錚的軍隊在外蒙古被一些國外見聞者稱為世界上軍服最為整潔的軍隊之一的原因。

與此同時,徐樹錚將軍還在多倫籌備資金,購置了八十多輛大卡車開到多倫。這可是當時最先進、最快捷的裝甲機動部隊了。

徐樹錚將軍以多倫為基地平定外蒙古百年祭


(徐樹錚將軍前往外蒙古的汽車隊)

隨後,徐樹錚將軍命令董其祥旅從宣化徒步走到多倫,駐紮在匯宗寺、善因寺僧房附近加緊整訓。整訓結束後,準備乘上這八十多輛的大卡車出發前往大庫倫。這個董其祥,在1913年驅逐外蒙古遠征軍內侵的時候,曾任炮兵團團長,在多倫一帶戰鬥過,非常瞭解多倫和蒙古地區的環境。

同時,徐樹錚將軍還派出大批偵查人員秘密前往外蒙古,包括唐努烏梁海地區廣泛收集情報,秘密反饋給多倫前進指揮部。

外蒙古派駐在多倫匯宗寺、善因寺參加佛事活動的喇嘛很快就將徐樹錚將軍在多倫整訓並準備出兵外蒙古的消息秘密傳到了大庫倫。外蒙古上下一片慌亂。以第八世哲布尊丹巴為首的王公貴族們立即派遣所謂的“外蒙古代表團”到多倫與徐樹錚將軍商談。

“外蒙古代表團”抵達多倫後,進駐匯宗寺東側的外蒙古會廟。隨後,他們到達徐樹錚將軍的“收復外蒙古前進指揮部”商談,表示“情願取消自治”。“外蒙古代表團”隨行還帶來了“外蒙古自治政府”單方面提出的《外蒙古善後條件六十三條》的副本上呈給徐樹錚將軍。這個《外蒙古善後條件六十三條》,通篇充斥著外蒙古王公貴族制衡北洋政府的單方面幻想。

徐樹錚將軍閱罷怒髮衝冠,將《外蒙古善後條件六十三條》擲於地,嚴厲駁斥“代表團”成員。徐樹錚將軍嚴正警告外蒙古當權者休抱幻想,外蒙古軍政等事宜必須由北洋政府決定。不僅如此,在北洋軍到達外蒙古庫倫後,所謂的外蒙古武裝應立即上繳槍支九千支以上、大炮五門及幾十挺機槍、大批炮彈、槍彈(外蒙古武裝配置已由徐樹錚將軍先期派偵探人員偵知),否則嚴懲不貸!

“外蒙古代表團”成員看到徐樹錚將軍強硬的態度和大批軍隊雲集多倫進行整訓,準備出兵外蒙古。無奈之下,只好連忙答應。

“外蒙古代表團”拜見徐樹錚將軍後,還到匯宗寺、善因寺進香和禮佛,並分別參見了章嘉活佛、六世噶爾丹錫勒圖活佛、墨爾根活佛等,以示誠意和決心。

隨後,該代表團動身返回大庫倫。

正當徐樹錚將軍定於八月底率軍前往外蒙古時,多倫地區卻爆發了一場百年不遇的大洪水。這場大洪水不僅將多倫城的四分之一化為烏有、淹死十餘人,而且還將多倫周邊的道路盡行沖毀。北洋軍的進軍行動不得已延遲一個月。

1919年10月23日,三十九歲的徐樹錚將軍率領裝備一新、精神煥發的中國西北邊防軍第一師,計步兵兩個旅、騎兵一個團四千餘人,乘上八十輛大卡車從多倫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庫倫進軍,拉開了中國軍隊收復外蒙古的序幕。

徐樹錚將軍以多倫為基地平定外蒙古百年祭


(徐樹錚出兵路線)

與此同時,徐樹錚將軍還在多倫設立西北邊防軍後勤供應部,由多倫鎮守使唐啟堯將軍(有的文獻稱之為唐啟喜,實為筆誤。但在徐樹錚將軍出征後,新任多倫邊防鎮守使李榮殿將軍負責其後勤供應)負責徵辦各類戰略物資。多倫西北邊防後勤基地源源不斷的戰略物資輸往北征的徐樹錚部隊,保證了收復庫倫行動的成功。

一路上外蒙古哨卡對這支軍隊基本不敢抵抗。徐樹錚還命令高在田騎兵團等部隊離開主力,繞道攻取買賣城(今恰克圖)、烏里雅蘇臺、科布多以及被俄國強佔的唐努烏梁海等外蒙軍事重地。

徐樹錚將軍以多倫為基地平定外蒙古百年祭


(徐樹錚 正中)

至10月29日,徐樹錚率部抵達叨林(據庫倫140裡,今蒙古國肯特省喬伊爾市)。稍加休整之後,徐樹錚立即下令這八十輛大卡車,載著武裝齊整的雄師,浩浩蕩蕩,開進大庫倫,進駐到了紅房子營區。

局勢初定,徐樹錚雷厲風行。他把外蒙古當局首腦那木那蘇倫“請”到了自己的司令部,又把八世哲布尊丹巴加以軟禁,威迫外蒙古當局履行在多倫達成的協議——上繳槍支九千餘支、大炮五門,以及幾十挺機槍,大批炮彈、槍彈。

在威風凜凜的北洋軍隊面前,那些叫嚷著“自治”的外蒙古王公貴族以及活佛喇嘛們沒了話語。

徐樹錚將軍以多倫為基地平定外蒙古百年祭


(徐樹錚在外蒙古時,與王公貴族們的合影)

1919年11月17日,外蒙古當局正式上書中華民國大總統徐世昌,呈請廢除中俄蒙一切條約、協定。外蒙古全境重新平定。

北洋政府平定外蒙古後,立即著手建設外蒙古。徐樹錚發現外蒙古蔬菜等極為匱乏,隨即命令多倫後勤供應處徵召多倫、察哈爾附近之菜農,趕往外蒙古,幫助當地人種植蔬菜,解決了當地長期缺乏蔬菜的難題。他還召集在庫倫經商的包括多倫商號在內的旅蒙商人們開會,下令他們不準盤剝牧民。此外,徐樹錚還在外蒙古修建公路、開辦銀行、創建報紙、加強中華文化教育等一些列有益於外蒙古社會發展的事業。

1920年9月,皖系軍閥下臺。新上任的直係軍閥撤銷了徐樹錚的職務,並下令通緝。年底,徐樹錚不得不返回內地。1921年3月,外蒙古驅逐了沒有人支持的北洋駐軍。

1925年,馮玉祥的部下張之江槍殺了徐樹錚。

徐樹錚將軍以多倫為基地平定外蒙古百年祭


(徐樹錚墓)

值得一提的是,因徐樹錚將軍收復了外蒙古,多倫縣至外蒙古庫倫、恰克圖、車臣汗部等地道路相繼暢通,多倫縣旗商恢復了原有的貿易路線。因此,這一年旗商的貿易稅額佔多倫縣貿易稅額總數的五分之三左右,貿易稅收自然大幅上漲。

徐樹錚將軍返回內地後不久,北洋政府還將設在多倫縣的“收復外蒙古前進指揮部”改為“西北邊防軍後勤供應部”。西北邊防軍後勤供應部又稱“援庫司令部”。援庫軍司令為張景慧,駐張家口;援庫軍副司令為鄒芬,駐紮在多倫縣。“援庫司令部”由察東鎮守使、察哈爾都統等要員負責徵辦各類戰略物資。多倫西北邊防軍後勤基地源源不斷的戰略物資輸往北征的徐樹錚部隊,保障西北邊防軍收復庫倫的成功。其中,僅多倫縣商會擔負的援庫軍糧秣款就達18694.6744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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