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5 一個女護士的靈異自述——還魂香

一個女護士的靈異自述——還魂香

“那個孩子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覺,說是窗戶外面有人在看。”

我和王怡走下樓梯,她一邊走一邊說著她知道的情況。

我們的住院處一共有四棟樓,我所在的神內科病房處在A棟六樓,而骨外科的病房在C棟四樓,但是醫院樓層建築的時候,舉架都要高於一般的住宅,這個三樓是非常高的,外面也沒有陽臺緩臺一類的東西。

“那個孩子對你說外面是什麼樣的人在看呢?”

“她說是一個沒有臉的人,就趴在窗框上,緊貼著玻璃。”

“你也看到了嗎,那個無臉人。”

“就算能看我也不敢看啊,自從姐姐你給我那塊佛牌之後,我就很少能看見這些東西了。”

看王怡指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塊開了光的佛牌,我點了點頭。

“好好戴著吧,陰間的東西能不看就不看,你來找我還是很明智的,順便問一下,你說的孩子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是個十二歲的男孩子。哎?姐姐你幹什麼去啊。”

“沒幹勁兒啊,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王怡急忙拖住我的胳膊,用哀求的語氣阻止著我。

“姐姐求你別鬧了,您就當是為了我賣一點面子好不好。”

“你不說我還想不到呢,你幹嘛這麼熱心啊,和你非親非故的,胡亂惹事上身的話,會引火自焚的啊。我可是在保護你啊。”

“可是那個孩子很可憐啊,明明病還沒有好,天天吵著要出院,這樣是不行的啊。”

“那就讓他出院吧,反正現在床位很緊張。”

王怡無可奈何地跺著腳,彷彿是和自己做心理鬥爭似得,她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那個男孩子的媽媽是個美人,是個身材極好的單親媽媽!”

“為什麼不早說!治病療傷是我們的天職,怎麼能忍心看著我們的病人深陷苦痛之中呢!快走。”

來到了王怡所說的男孩子的病房,我並沒有看到愁雲慘霧的狀況,相反的是一團喜氣的模樣,我疑惑地看看王怡,王怡也是一臉的疑惑。

“護士姐姐,我已經再也看不見那些東西了。”

依靠著床頭、腿上還打著石膏吊環的男孩喜形於色。

“你是怎麼做到的呢?不是昨天還可以看見的….”

“因為有了這個啊,你看。”

男孩抬起手腕,向王怡展示著一個小小的護身符。從外表來看倒是平平常常的,紅色的布片縫成的小口袋。

“不錯的護身符呢,能讓阿姨看一看嗎?”

男孩有些猶豫的看了王怡一眼,因為不認識我,總會有些疑慮。

“不用擔心,她是這裡的護士長,也是我的姐姐,她也是可以看見….…恩。”

因為病房裡還有其他人,王怡暗示性的說著。

大概是看著王怡的面子,男孩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讓我看那個小小的護身符。我抓起他的手腕,一股淡淡的香氣傳入我的鼻孔,聞到那個氣味,我暗自笑了一笑。

“能告訴阿姨,這個護身符是從哪裡得到的嗎?”

“是媽媽帶來的一個好心姐姐送給我的。”

“那個好心的姐姐現在在哪裡呢?”

“她和我媽媽在走廊裡面談話。”

聽著男孩說的話,我拍拍王怡的肩膀,示意她和孩子呆在屋裡。我快速地走出病房,在晚上並沒有什麼人的走廊拐角處,簡單地找到了和男孩描述一致的兩個人。那個媽媽的身材還算苗條,但相貌不過是中人之姿,而且從衣裝打扮上看也散發著世俗的土豪金氣。她正從自己的包裡抽出幾張紅彤彤的票子,充滿感激地遞給她身邊的女生。

原本我是打算回去好好收拾一下王怡的,因為她謊報軍情,那個媽媽根本就不是我愛的類型。但是此刻的我卻完全打消了這個想法,反而應該謝謝那個小妮子。收錢的女生才是我真正喜歡的大菜。

從年紀上看,這個女孩兒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在頭側用一個卡通骷髏的發繩歪扎著長長的馬尾,一件黑色的開衫衛衣,裡面是一件大嘴猴的灰色T恤,下身穿著咔嘰布的短裙褲,苗條的雙腿套著黑白相間的橫條紋及膝襪。我不禁懷疑這個孩子穿著這麼一身走夜路就不怕被侵害麼,至少我現在是有想躲在角落裡襲擊她的慾望了。

只見她將那些鈔票隨意地塞進口袋裡,似乎警覺似得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她歪過頭看著我,白皙俏麗的臉上充滿了洋洋得意的表情,她看見我穿著護士裝,就輕蔑地笑了一笑,雙手插著口袋,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我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因為我在年幼時曾經也那樣想過,只是有時候科學和靈異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樣毫無關聯。

事後王怡不住地對我道著歉,讓我白跑了一趟,我倒是沒有什麼,畢竟是看到了久違的美少女了。

“藍姐姐,那個男孩子的護符和你給我的佛牌是一類的東西嗎?”

王怡送我回去的路上問道。

“那根本不是一種東西,要說區別的話,大概是從時效上有所不同吧。不過也是可以解決問題的,你放心就好。”

我考慮著言語的措辭。

“那男孩看見的無臉人呢?它到底是什麼樣的異類呢?”

“呵呵,不過是青春期的一點小臆想罷了。”

我並沒有對王怡解釋太多,以免影響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態,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那個女孩子賣出的護符,裡面是月桂混合著薰衣草、冰片的碎末。這幾樣東西都有驅邪除晦的作用不假,但是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它們都有安神助眠和平復心緒的香氣,因為那個無臉人的本質就是來自男孩的內心。

剛剛到了青春期的年紀,對於性正是懵懂的時候,在醫院這個地方,有時候個人的隱私權利會被無限的壓制,幾乎壓制到僅此於監獄的程度,恐怕是那個孩子是看到了讓他面紅耳赤的害羞事物吧,他感覺到了興奮,但是心中的道德感又讓他覺得羞恥。想要繼續窺視,卻不敢大方地睜眼去看,因為隱私也不能通過嘴巴向他人言說,也不想讓人聽到,更不想讓它存在。於是那個怪物就出現了,無臉人的真相就是如此,只要他再長大一點,明白自己的心中煩惱,或者離開了醫院回到日常平靜的生活,那個怪物就會自然而然的消失。

好心的姐姐啊,那個孩子似乎並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陰暗面呢,我心中暗自想到。

第二天下了夜班,我接到了鈴鐺的電話,說是今天大家想要吃蛋糕了,隨後就是一大單子的蛋糕種類,我心裡暗罵這些小崽子,你們老孃累死累活一個月掙那點錢,哪裡夠你們縱情揮霍的,衣服零食玩具,就差拿卡車往家裡運了,總有一天惹老孃生氣就把你們全都塞進紙殼箱子裡扔出去。雖然這麼說著,我還是走進了市裡最好的那家蛋糕店。

站在櫃檯前我照看著手機上的清單,心疼的用手指點這那些點綴滿了水果和奶油的可愛吃食。忽然發現了一個澆著巧克力糖漿的布丁派,我記得這個好像是叫美國波士頓派的點心,那個是我“親愛的”最喜歡的點心之一,啊啊,好久沒有見到她了,好像把臉埋在她的胸部裡面使勁的蹭啊,可是她的所在離我十萬八千里呢。現在就只能睹物思人了麼。

“服務員,麻煩你我要那個,對,就在這裡吃。”

在我將蛋糕裝進盤子裡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像是一陣風一樣趕到櫃檯前。

“麻煩你,波士頓派!”

我本是下意識的看了看這個孩子,結果這一下眼睛就拔不出來了。面前的女孩分明就是昨天我看見的可愛小商販,今天她依舊留著偏馬尾的髮型,只是換上了一件套頭的帽衫,配一條超短的百褶裙子,光著腳蹬著雙帶皮帶的涼鞋,一個大大的揹包在她後面晃悠著。

“不好意思,波士頓派本身做的很少,最後一個被你旁邊的小姐買走了。”

那個女孩子轉過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

“哎?好像我見過你啊。”

“你的記性不錯,昨天我們在醫院裡有過一面之緣。我是那個看見你小小交易的護士。”

“你說那個交易啊,這麼說來看來你好像也知道些什麼呢,不過不重要。”

女孩子看了看我身後桌子上一堆打好包的蛋糕,微微地一笑。

“怎麼樣,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坐下喝杯茶,吃一點點心呢?我來請客哦。”

我原本的打算是要邀請她一起吃這塊波士頓派來達到我搭訕的目的,沒想到這個女孩子還真是直截了當,也省卻了我不少麻煩。我欣然地和她走到了一旁的歐式桌子前面。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歐陽阜月,是網絡上人氣火爆的美少女靈媒師哦。”

女孩子一邊說著一邊用叉子將波士頓派送進嘴巴里,我則是用手指扶著額頭,饒有興致地等她的下文。

“當然我並不指望你知道我啦,畢竟大嬸你的年紀通常都不會用電腦上網瀏覽。”

大嬸啊,雖然理解這個詞要比阿姨親切,還有些韓國大叔的同類意味,但是不能被稱作姐姐,還是覺得有些小受傷,果然最近疏於保養了嗎。我暗自掐掐自己的臉皮。

“那麼小姑娘你叫住我這個大嬸,到底想要和我說些什麼呢。”

我其實知道這個女孩子絕對是衝著我的波士頓派來的,但是我還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些什麼說辭。

“其實大嬸你,是可以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吧。”

歐陽阜月停下快速運作的叉子,故作神秘的對我說。

“要說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是肯定的啊。”

我看見歐陽阜月一臉期待的等著我說下去,就想開開她的玩笑。

“我畢竟是做護士的吧,在醫院這種地方,不管你是中下貧民,還是達官顯貴,有了病肯定要來治療的,於是我就看到了啊,別人看不見的社會黑暗。健康啊,責任啊,什麼都不重要,只有錢才是萬能的通行證啊。”

歐陽阜月聽到我說這個,顯然出乎她的意料,看著她因詫異而略微張開的櫻桃小口,我饒有興趣地繼續喋喋不休的說下去。

“這個時代生活真是不易啊,你不給護士塞錢,你的給藥就要排到最後面,不給主刀醫生塞錢,你就不知道手術結束後自己肚子裡會多些什麼東西,你不給麻醉師塞錢,你就等著做個集中營的烈士吧,哎呀哎呀,說不盡的黑幕,那是常人無法看見和理解的世界啊。”

我高興地看到歐陽阜月的臉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心中不住地興奮。

“我指的不是那種社會黑暗啊,是說什麼鬼魂啦,幽靈啦,我知道你一定看的見的。”

“唉,你怎麼會知道我能看見的啊。”

看見我步上了她的談話軌跡,歐陽阜月又抬頭挺胸,一副得意的模樣。

“我當然知道了,我可是靈媒師啊,我能看見你身邊圍繞著一股黑氣。只有長期浸淫在鬼物周圍,才會沾染上這些晦氣。不要對我說謊哦,我可是肯定這一點的,你在醫院裡絕對,絕對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

“我畢竟是在醫院工作吧,基本上每天都會和死神打交道,就算偶爾看到些不乾淨的東西也是正常的。”

我漫不經心地對歐陽阜月說,不過這也的確是我的心裡話,已經習慣了,處事不驚了。

“不要小看那些鬼怪啊!”

歐陽阜月詞嚴理正地拍著桌子,引起周圍人的驚訝注目。

“要知道那些東西可是幾千年來就一直存留至今的東西啊,在黑暗的角落,充滿了邪惡的意念,要是你不小心應對的話,可是會吃苦頭的。”

歐陽阜月說的倒是不假,那些黑暗生物不認真對待的話的確會很糟糕。看見我的表情變得認真,歐陽阜月繼續熱切地開展她的言語攻勢。

“不瞞你說,我之前去醫院,是去幫助一個受到鬼怪襲擾的小男孩,那個孩子啊….”

歐陽阜月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講鬼故事一般鋪墊著氣氛。

“他能夠看見一個沒有臉的人。”

“然….然後呢…..”

我儘量讓自己表現的驚恐一些,並且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聲來。

“充滿死亡意味的醫院裡面總是會誕生各種怪物,那個無臉的鬼只是其中一個,在我無私的幫助下,那個孩子脫離了惡鬼的糾纏。”

明明當著我的面收了人家媽媽幾百塊的大洋,還好意思說是無私的幫助,這孩子厚顏無恥的樣子還真是和我有一拼。

“可是大嬸你啊,我看出你是天生的通靈體質,要擺脫那些幽靈惡鬼可沒有那麼簡單。”

這一點就是她說錯了,天生通靈的是寒香,我只是受到她的長期感染才能看見那些東西的。但是我沒有必要去揭穿這一點。

“是啊,歐陽小姐,我的確是從小就能看見鬼,你這都能看出真的是神了。”

“我可是不只能看出這些的,我還能看見你現在身邊站著一個小孩子的靈魂。”

我的身邊的確有一個小孩子的靈體,穿著十分破舊,臉上也都是凝固的鼻涕,我也知道他的來歷,他就是這家蛋糕店老闆的哥哥,在三年自然災害的饑荒中去世,我想蛋糕店老闆之所以會選擇去做一個蛋糕師傅,大概也和他哥哥的經歷有所關聯。這完全是一個無毒無害的思念靈體,或許現在也升級成這家店的守護靈也說不定。這個孩子看來並不是完全的信口開河,還是多少有些力量的吧。

“看見了吧,是不是覺得很恐怖,你就是這樣能吸引靈體的不幸體質,你自己也清楚的吧!”

我在歐陽阜月的臉上看到了書雁他們給患者家屬下病危通知書事的那種表情。於是我索性就配合她一下吧,我讓自己看上去是受到了殘酷事實的打擊一樣,徹底失去了所有矜持的防禦,赤裸地表現出自己的痛苦。

“我也很痛苦啊,可是我沒有任何的辦法,那些可怕的東西總是會找上我,怎麼甩也甩不掉,這麼多年來你不會了解我是怎麼度過來的,一把年紀了,也沒有人和我結婚,幹什麼都膽戰心驚的,真是,我受夠了啊。”

我把臉埋在雙手裡面,來掩飾自己忍不住的笑意,顫抖的肩膀在外人看來一定是以為我在哭泣吧,我的肩膀被歐陽阜月輕輕地撫摸著。

“沒有關係的,我理解,我一切都理解。”

我心中不禁暗自想著,傻孩子畢竟是傻孩子,大人哪裡會那麼容易就憑你幾句話就對你敞開心扉,還有你怎麼不去動腦想想,我要是真的害怕的話,幹嘛好死不死的去醫院做護士,還一干幹了十幾年。我不禁遐想一會兒要不要說我家有個可怕的鬼魂需要退治,然後把她騙到我的大圓床上面去呢?

“不過你遇見了我,一切就有救了!看看我有些什麼寶物。”

歐陽阜月的聲音裡充滿了熱情,我抬頭看見她拿過自己的揹包,從裡面掏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個是明代傳下來的八卦驅魔銅鏡,相傳是呂洞賓法力加持過的。”

雖說是呂洞賓加持的,可是怎麼看都是週末古董城的仿品地攤貨。

“還有這個啊,這個桃木劍,是張天師親手製作的,祛除惡鬼,非常的靈驗!”

張道陵做的木劍倒也不是沒有流傳下來,不過上面不應該寫著“鎮宅”兩個字吧。

“還有這個,最厲害了,含有聖彼得遺骨的十字架,隨身攜帶的話不止能趨避魔鬼,還能得到聖人的祝福,一舉兩得。”

我看那個榔頭般碩大的粗劣十字架,再偷偷看看自己手腕上精緻的金色十字架念珠,不禁苦苦笑著,若是聖人的遺骨那麼容易得到,那我家“親愛的”豈不是可以量產,這個世界也真的不再需要醫院了吧。

“所以啊,有了這些威力強大的寶物,你就在也不用害怕那些可怕的東西了。”

“啊!那太好了,我真是得好好謝謝你,能無私贈送給我這麼多東西,看來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我假裝將桌上的一堆往自己的懷裡劃拉,歐陽阜月果然慌了神,連忙伸手摁住我。

“喂喂,大嬸,可沒有人說要免費送給你的啊。”

“你不是說了無私幫助的嗎?”

“拜託你啊大嬸,你是不是社會人啊,哪裡會有一點點回報都沒有的援助呢,這些東西可不是憑空掉下來的,我可是需要些資助來幫助更多的人啊。不過你我相遇是緣分,我就給你一點優惠,呂祖銅鏡350塊,張天師木劍510塊,聖彼得十字架就貴一些,870塊。加在一起的話…….恩,1730塊,打上個折扣的話。”

我看著歐陽阜月美美地打著她的小算盤,臉上浮現出看著自己的孩子玩積木般的愉悅表情。忽然我看見一個木製的古香古色盒子從她的包裡面露出頭來。

“歐陽小姐,能不能給我看看那個盒子裡面裝著的東西。”

聽我嚴肅的提出要求,歐陽阜月暫停了自己的商品推銷,她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對我說著。

“大嬸啊,這個可不是你更夠駕馭的了的東西啊,而且已經有人花了重金預定了,很遺憾我不能給你看這個法力強大的…..”

“是返魂香吧。”

我淡淡地補充道,已經將近十幾年沒有看到過這種東西了,沒想到它居然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小姑娘的手裡。想到以前因為這東西引起的騷亂,為時讓還年輕的我頭疼了一陣。

“你怎麼會知道那是還魂香?”

歐陽阜月顯然是十分詫異的,畢竟她連盒子都沒有打開。我覺得偽裝遊戲就先進行到這裡吧,有必要多多少少地提醒這個得意忘形的女孩子一下。

“那種濃烈的香味就算是放在盒子裡也是可以聞到的,如果要是點燃的話,方圓幾里之內都能聞到那股異香。”

“不只是單單的異香哦,返魂香之所以叫返魂香,是因為它能夠讓死者起死回生。”

歐陽阜月還試圖小小的炫耀一下。

“你以前用過這返魂香嗎?”

“哈哈,當然了,已經很多次了。”

“說謊的孩子可是要被打屁股的,我覺得你根本沒有使用過返魂香。因為我相信,只要你用過一次的話,我想你就再也不想用它了。”

“外行人不要對專業人士指指點點的,你懂什麼啊。”

歐陽阜月被我戳穿了謊言,顯得有些惱羞成怒。

“好了,看來我不應該再逗你玩了,若是賣些沒危險的護身符桃木劍倒是無妨,不過那個返魂香可不是孩子的玩具。聽我一句勸告,千萬不要用它,不然你肯定會後悔的。”

“切,遇上嗆行的了麼。”

歐陽阜月憤憤地用叉子將最後一塊蛋糕塞進嘴裡後,把她的東西一股腦地裝回自己的包裡面,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蛋糕店,然後在外面的落地窗戶前向我做了個鬼臉。

“現在的孩子啊…..”

我轉過頭看看自己身邊的鬼孩子,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回到家以後,我將蛋糕交給鈴鐺,讓他這個做哥哥去分給那些混蛋的弟弟妹妹,並警告他們給我安靜一點。我沒脫衣服就往床上一倒,睡覺吧,誰也別想擾我的清夢。

可是往往事與願違,我睡了沒有兩個小時,手機就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本想不理會,但是那個鈴聲是“物理”那傢伙專屬的。

“幹嘛,不知道我在睡覺麼。”

“是,是,打擾張護士長實在是不好意思,一個人還是兩個以上,後者的話我就兩個小時以後再打過來。”

“我倒是想身邊有一個睡著的,你就說吧,今天沒有外人。”

“那我就長話短說吧,最近總有些本該安靜躺在地下的東西又爬起來了。”

“那很正常吧,不如說要是哪天沒有幾個殭屍爬起來,這個世界才是出問題了。”

“問題是啊,這一次是人為的情況,就像是大學我們剛剛認識時候發生的那個事件。”

聽物理這樣說,我騰地從床上做起來,想起了大學時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展開的不算愉快的靈異實驗。

“如果你知道來龍去脈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就解決掉,還要給我打電話呢。”

“因為你是退治殭屍的行家吧,這種事肯定是由你來解決的。”

“這個理由可說不過去啊,作為我的入門老師。”

“好吧,其實是今天我懶得動。”

“滾蛋吧你。”

“不開玩笑,我之所以找你,其實你是明白原因的,我覺得這次的事和十幾年前如出一轍,幕後的黑手也……”

我坐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支吾著,麻煩的事情總是不期而至啊。

“我明白了,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樣,我會負起責任的,好在我現在有些小小的線索。”

“雖然挺麻煩你的,不過也無可奈何,誰讓你偏偏結下那些孽緣呢。”

“是是,都是我的錯,等我解決這次的事件以後,叫上月見一起吃個飯吧。”

“那個倒是沒問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再敢對月見動些歪心眼,別怪我不客氣。”

“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什麼樣的角色啊,我也是把她當成自己妹妹一樣,誰會對自己妹妹做什麼糟糕的事兒呢。”

“可是你還不是口口聲聲地說愛你親姐姐麼,甚至想要把她從陰間拉回來推倒吃掉。”

“那是玩笑而已,不過我最近確實有點慾求不滿,仔細想想的話,繁縷,其實你的身材也挺棒的啊,我以前沒怎麼注意的……”

“謝謝你的誇獎,那麼,要我把門域黑劍插進你的盲腸麼。”

鬥嘴扯皮了半天以後,我放下了電話。叫來了鈴鐺讓他去幫我做些跑腿的活,自己去洗了個澡,然後換上絳紫色的風衣,黑色的九分褲,再戴一頂格子紋的前進帽。配上墨鏡活脫一個民國時的鬼祟女特務。

“不過,所謂的潛伏任務按理說不該是更刺激一些嗎”

我躲在城郊一間破舊倉庫的黑暗角落裡,已經等待了3個小時。時間已經八點,夜風越加的冷冽起來。從鈴鐺傳來的消息說,這裡今天肯定會發生些事情。雖然我並不懷疑我可靠兒子的情報,但是不免還是有些缺乏耐性。為了給自己打氣,我不得不自我催眠起來,假象自己不是在這個充滿了臭氣的破倉庫,而是在明媚的游泳池前,一大堆穿泳裝的美麗少女一個個的經過我的眼前,一個比基尼美少女,兩個比基尼美少女,三個比基尼美少女……

“在這種地方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倉庫的破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冷森森的微薄月光將兩個影子送了進來。

“當然當然,放心就好,有我天才靈媒師歐陽阜月在,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

果然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啊,我往牆角里面靠了靠,以便隱藏自己的身形。

歐陽阜月帶著一個貌似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生走進倉庫,歐陽阜月從自己的揹包裡面拿出一大堆的蠟燭,一一把他們點燃,在地上擺放成一個大圈。

“把託尼放在中間吧。”

歐陽阜月對旁邊的女孩說,而另外的女孩子端著一個小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將裡面一個毛茸茸的物件放在蠟燭圍成的圈中。

“託尼從生下來到現在已經陪伴了我五年,我們白天一起玩耍,晚上一起睡覺,我的父母因為工作經常不在家裡,它就是我唯一的朋友和親人。所以當它跑出家裡被車軋死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難過麼,我哭了好幾天,哭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如果能夠復活就太好了啊”

聽著女孩子悲慼的聲音,我才發覺到她要復活的是她的寵物狗。“肯定可以復活的,因為這可是真正的返魂香,早在漢朝的時候,又一次瘟疫爆發,死了很多人,當時漢武帝就是點燃了返魂香,讓整個城鎮的死人都復活了過來。”

歐陽阜月從自己的包裡拿出那個木質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拿出黃豆大小的一個黑丸,輕輕放在地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火柴。

“下面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你的好朋友託尼回來啦。”

歐陽阜月昂頭挺胸地說著,彷彿等待著國王授勳的勝利將軍一般。

“是啊,是啊,我的好朋友回來了。”

另外的女生似乎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她的語氣中隱藏著些神秘的期待。

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只是這一次是從四面八方,那聲音顯然是人發出來的。倉庫外面開始有人影晃動,而倉庫地面上的土壤也開始聳動,一支支開始腐爛的手從下面掙扎著伸出來。

“哎,這些都是什麼啊!”

歐陽阜月顯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而那個女生似乎是見怪不怪,她從地上抱起那隻復活的小狗,這隻小狗的眼睛中放射著紅色的邪惡之光。

“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啊。”

從喉嚨中發出低吼的腐爛屍體從倉庫外一個一個走進來,埋在泥土裡面的屍體也像是受到了召喚,抖落身上的泥土,佝僂著脊背,搖晃著殘缺不全的腦袋。它們慢慢彙集在一起,將歐陽阜月緊緊包圍了起來。

“算上你呢,是這個月的第四個,拿著返魂香的靈識小姑娘。不過你還真是最傻的一個,之前的那一個,可是向我要了超高的價格呢,還真是毫不留情的拜金主義。雖然我付給的是冥幣了,可是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呢,我只是說要復活一隻喜歡的小狗,你就欣然地願意幫助我,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那可是返魂香啊,你到底懂不懂它的價值所在。”

女生嘲諷般數落著驚恐的歐陽阜月,而黑色的血從它的額頭上留下來。

“看來這個身體還是不適合我,忘了告訴你,這個皮囊就是我上次的交易對象,那個拜金的小丫頭。個子不高,身材不好,臉也滿是雀斑。勾引起男人來可是很困難啊,可是你的條件不錯呢,是男人喜歡的類型,可愛,性感,沒有腦子,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穿上你的皮了。”

歐陽阜月因為害怕不斷地向後退著,門已經被那些殭屍佔領,根本就沒有其他可以逃脫的路徑,她的肩膀撞在後面一個廢棄巨大的鍋爐上,後面也沒有路了,她只能緊緊地抱著自己的揹包,貌似現在她的那些神奇道具沒有一樣可以派上用場。她只能緊緊地閉上眼睛,身子一點一點地癱軟在地上。看到這個情景,我默默嘆了口氣,是英雄救美的時刻到了麼。

“送外賣的,番茄炒蛋一份,是歐陽阜月小姐的點單,麻煩你,六塊八毛。”

我從角落裡面現身出來,高高地舉起自己的右手掌。

你是什麼人!”

已經滿臉是血的女生厲聲問我,而歐陽阜月看見我彷彿看見了救星。

“我說我是送外賣的嘛,真是,死掉之後的人就連耳朵都不靈光了嗎,怎麼,阜月你要不要付錢呢。”

“大嬸,快一點想辦法救我啊,不要再開玩笑了,你要是能救我的話,十個六塊八毛我都付給你!”

“我只是送番茄炒蛋而已,要是要我救你的話,我可要加大價碼的。”

“你要什麼價碼,錢不是問題。”

“小孩子還是不要和成年人談錢的問題,我會於心不安的,畢竟我可是個價值觀高尚的社會人士。我要是救了你的話,讓我揉五分鐘的胸部怎麼樣。”

我的提議讓歐陽阜月大跌眼鏡,她沒有想到我會提出這樣鹹溼的條件。她臉色通紅地向我喊道。

“不要開玩笑了,大嬸,現在不是說笑話的時候。”

“我可不是在說笑話啊。”

我看著那些開始向我湧動的殭屍們,表情變得嚴肅認真

“雖然我擁有女性的軀殼,但是內在的可是好色成性的中年大叔呢,看見可愛的女孩子要是不能一親芳澤的話,我可是會連覺都睡不著的。只是揉揉胸部,已經很便宜你了,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放在我的浪漫大圓床上肆意玩弄。”

“變態!大變態!明明都是女生,你在說些什麼寡廉鮮恥的事兒啊!”

“雖然你們一唱一和的挺有趣,但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滿臉是血的女生的笑容看上去猙獰恐怖。

“自以為是也要有限度,面對我這麼多的孩子,你有信心脫身嗎,好女色的大嬸。”

一隻殭屍的腐爛手爪已經搭上我的肩膀,我漫不經心地糾正道。

“那個是美麗的百合,不是什麼好女色,你這個…….穿少女皮的混蛋傢伙!”

搭著我肩膀的殭屍被我強力的右勾拳活生生打飛出去,整個下巴都已經被打的粉碎,那破碎的肢體兩秒鐘後才重新重重地跌落在塵埃。

“力量的確驚人,想來是經過長期的鍛鍊了,不過你覺得拳擊會對不死不滅的殭屍造成什麼傷害呢?”

女生用諷刺與不屑地語氣說道。

“誰知道呢,疼不疼只有它自己才瞭解吧。”

被我打倒在地的殭屍再也沒有爬起來,它被我擊中的部分就像是沾染上了硫酸一樣,迅速地開始溶解腐化。看著女生驚訝的表情,我晃晃自己的手腕,金色的十字架念珠也隨之跳了幾跳。

“但是我的下一步行動呢,是由你決定的,小阜月。讓我揉胸還是被那傢伙當成衣服穿起來,馬上給我做出選擇!”

因為害羞而閉緊雙眼的歐陽阜月緊咬著嘴唇,有什麼羞怯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啊。”

我故意裝作沒有聽見。

“我說,救我!”

聽著突破了羞恥心束縛的歐陽阜月的喊叫,我興奮地咧開了嘴巴,左手從風衣口袋裡面掏出十字金剛杵,右手緊緊纏住念珠十字架。

“那就火力全開吧!我要打的可不止是十個啊。小阜月給我乖乖地躲在鍋爐底下。”

我衝進了面前的殭屍群中,開始了自己的戰鬥。在女生的指示下,所有的殭屍都開始向我聚攏,而歐陽阜月趁這個機會,就鑽到了那個鍋爐下的狹窄空間裡。殭屍雖然數量龐大,卻根本無法靠近我的周圍,我的拳頭和膝腿此刻都成為了最靈活的武器,殘破的肢體在強勁的擊打下在這空曠的空間裡面四處飛舞。這些腐爛的殭屍貌似恐怖,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威力,因為是受到了外力的元素使他們甦醒,沒有養屍地的增幅,生前也沒有什麼靈力,勉勉強強就是紫僵的級別,除了用牙齒與手爪攻擊,實在沒有任何能威脅我的能力。這簡直和打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左直拳、右勾拳、後旋踢、貫手、反肘、跳膝、鞭腿,我所學過的所有格鬥技巧,在此刻毫不吝嗇的施展到了這些個天生的沙袋身上。

“切,就沒有更高級別的嗎,這樣下來我可是根本不夠經驗來升級的啊。”

我一腳踏碎最後一隻殭屍的腦袋,用手指挑釁般的晃了晃。

看見我消滅了所有的嘍囉,他們的主子終於再也按捺不住,開始發出令人脊背發寒的嚎叫聲,那個女生的皮膚開始碎裂,成塊的血肉噼啪地掉下來,一對蝙蝠翅膀樣的東西從她的後背舒展開來。

“久違的飛僵,真是讓我熱血沸騰!”

一陣陰風吹過,熄滅了所有的蠟燭,那隻飛僵展開翅膀飛上倉庫的頂棚,隱身在無盡的黑暗中。

“想要和我玩捉迷藏嗎,真是淘氣的傢伙。”

我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保持著神經緊繃,緊密地警戒著周圍的環境。

“大嬸,小心頭上面!”

隨著歐陽阜月提醒地喊叫,我緊急地向後面閃退了幾步,即使如此我額前的頭髮還是被急襲而來的飛僵利爪切斷了幾根。我隨即丟出一根金剛杵,但是隻聽見黑暗中一聲釘入牆壁的悶響。

“沒有打中啊!”

隨著歐陽阜月失望地叫喊,飛僵又從我的右側死角向我攻過來。這一次我閃避的慢了一些,右側的風衣袖子被割開,微微的刺痛感從手臂上傳來。雖然有些遲疑,我還是向飛僵撤去的方向擲出了另一枚金剛杵。

果然是擁有高智力的飛僵,它也知道直接與我作戰得不到什麼便宜,就採取了對自己有利的戰略,在黑暗中展開偷襲。對於擁有夜視與飛翔能力它而言,的確是個不小的優勢。在黑暗的環境裡,我只能被動的躲閃著它的犀利攻勢,然後眼睜睜地晚一步丟出自己的金剛杵。

“已經是第七根了,都沒有打中一下,大嬸你還有多少武器啊!”

歐陽阜月躲在鍋爐底下,無不緊張地叫嚷著,這也難怪,我一但戰敗了,下一個玩完的就是她了。

“還有最後一根。”

我的左手緊握著唯一留下的金剛杵,雖然不算嚴重,身上還是已經有了不少的創口。最後一擊絕對要分出勝負。

劃破空氣的聲音從我的耳後傳來,我急忙蹲下身子,有什麼距離我的頭皮上幾寸滑了過去。我順勢投擲出最後的金剛杵,然而依舊沒有傳來飛僵痛苦的嚎叫聲。

“結束了啊。”

我搖著頭從地上站起來,擺出攤開雙手坐以待斃的模樣,看見我放棄的姿態,歐陽阜月失落地叫出聲來。而飛僵則是發出無比喜悅的嬉笑,陰冷而詭秘。

這一次飛僵選擇了直面向我發起攻擊,它鼓動著雙翼,伸出的雙手就像是兩杆磨尖的鋼叉,直直向我戳過來。我一動不動地看著襲來的飛僵,心中開始倒數,三,二,一。

殘暴的飛僵在即將撞上我身體的時候,像是急剎車一般被動地停下了它的動勢,它的兩條胳膊被看不見的力量猛然切斷,鮮血噴湧如同壞了龍頭的自來水管。隨著飛僵發出痛苦的哀嚎聲,我將一根纏繞著細細鋼線的金剛杵狠狠地插進它的喉嚨。

“我和物理從大學開始認識,每年我過生日,她都會送我美其名曰的“西藏密宗法器禮品套裝”,真不知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拜她所賜,金剛杵我可是多的是呢。”

眼見飛僵掙扎了幾下斷了氣息,歐陽阜月也從鍋爐底下爬了出來,她開始還謹慎地在我身後試探著飛僵是否死透,一旦確認了以後,她就鼓起勇氣朝著飛僵的腦袋狠狠地踢了幾腳。

“居然敢騙我,臭殭屍,還敢說我腦子有問題!自己還不是被弄死了。”

發洩完了自己身上的怒氣,歐陽阜月轉向我,眼睛裡面像是裝著閃閃發光的星星。

“大嬸,你好帥啊!你最後是怎麼把那個傢伙的胳膊給切下來的啊。

“那個麼,是個陷阱而已,我扔出每一個金剛杵後面都繫著纖細卻鋒利的鋼線,我將它們扔出去封死飛僵的退路,最後的機關就在我手上的金剛杵上,我一拉緊它,所有的鋼線就形成一張網,飛僵快速地撞在這張網上,自然會受到傷害。”

“鋼線啊,怎麼感覺大嬸你是有備而來的呢。”

“那並不重要,我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

我緊盯著歐陽阜月的臉,歐陽阜月則是害羞地低下了頭,雙手交叉,不斷扭曲著自己的手指。

“雖然都是女生,讓你揉一揉也沒有什麼,不過我們也並不熟悉,被一個陌生的人做那種事情總有點…….”

“還是德川家康說的好啊,只有狩獵能夠讓人暫時擺脫女色。經過一番運動後我似乎沒有那麼執著了。你的承諾就暫且放下吧,讓給我們來說點正經的事情。”

歐陽阜月如釋重負地抬起頭,看著我專注的神情又有些害怕。

“你的返魂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那個,其實,他不讓我說出來……”

“沒有關係,我知道你說的他是誰,你帶我去見他吧,我想他也一定想要見我的。”

“就算大嬸你這麼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詐我也沒有用。”

“那個給你返魂香的人,叫做胡一傑吧。”

“唉?”

看著歐陽阜月驚訝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歐陽阜月帶著我走進一條無人的後巷,一間沒有掛牌子的破舊小商店出現在我們面前。正當歐陽阜月想要敲門的時候,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瘦高挑的人出現在門口。這個人看年紀有二十多歲,金黃色的長髮輕飄飄地頂在頭上,輕浮地微笑使眼睛眯成一條狹長的縫隙,藍色碎花圖案的滾邊襯衫陪著黑色的細腿褲子,依舊像是個下等夜店牛郎一樣毫無品位可言。他看見我就熱情地張開雙臂,衝過來想要擁抱我。

“我的愛人,我的靈魂之侶,我是多麼想念你,為了覲見你的容顏,我從世界的另一端趕來見你了…..”

我回答他的是一個力道十足的下劈腿,將鞋跟狠狠地鑲嵌在他那張惱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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