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9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在金庸先生眾多的名著中《連城訣》相對而言是比較容易被忽視的一部作品,記得第一次讀這本書還是在初中,那時候懵懂少年,讀完後覺得這本書也不是那麼有意思,因為那個年紀更喜歡看人物眾多、幫派眾多特別是高手過招的情節,沉迷於武俠作品中的人物、幫派和各式各樣的武功。這本書中登場人物也不是很多,而且功夫描寫的也不是非常多,既不像《天龍八部》中人物層出不窮武功招式各種各樣,更不像《射鵰》系列那樣環環相扣,情節大起大落卻又扣人心絃。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再讀這本書就已過而立之年了,讀完後才瞭解其實在那本不算長的小說中卻描寫了最符合社會的人生百態,也揭露出人性最根本的一面。

在金庸作品中很多人習慣把《連城訣》看做是短篇文章,其實我則願意把它定義為中篇小說。我認為只有《白馬嘯西風》和《鴛鴦刀》(我們曾經做過介紹短評)屬於是兩篇短篇小說。《連城訣》的出場人物和故事描述還是有一定長度的,我覺得應該算作中篇,其實也不過一本書而已。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連城訣》描述了農家子弟狄雲因為生性質樸,屢被冤枉欺騙,在歷經磨難之後,終於看穿人世險惡,迴歸自然的故事。此書語言質樸生動,情節緊湊,故事感人,全書充滿了一股悲憤之氣,讀來令人如鯁在喉。《連城訣》寫世態,寫人心,寫至情至愛,動人心魄,遠遠超出了一般武俠小說的表現範疇,甚至亦非“性情”二字所能概括,可說是金庸作品中的奇特之作。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故事的主人公狄雲出生十分低微,既沒有《天龍八部》中喬峰出場就身懷絕技的本領也不如段譽那顯赫的家世背景,就連《鹿鼎記》中韋小寶那伶俐的口才他也毫不具備。就是這樣的一個悲情人物還遭受了悲情的命運,我覺得相比金庸任何一部作品狄雲的出身和遭遇以及命運都可以算的上是最慘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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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名師出高徒,狄雲拜師在一位還算得上是有一些本領的師傅門下,這位師傅江湖上也有些名號,綽號“鐵鎖橫江”戚長髮,可這師傅偏又不肯將武藝全部的真心教給徒弟,甚至曾和師兄弟聯手為了爭奪武功要訣陷害師傅。不過還好狄雲有個兩情相悅的愛侶,師傅戚長髮之女戚芳。可這又為狄雲掀開了新悲慘人生,師伯萬震山之子也窺於戚芳之美色,將狄雲陷害入獄,毫無任何身家背景的狄雲不但入獄還在獄中受盡苦刑。右手被折,琵琶骨被穿,滿心敬仰的師傅也成立殘害師長,傷害同門的卑鄙小人,這牢獄一坐就是三年之久,在獄中的日子更是度日如年,獄卒和牢房的欺壓,同時一個瘋囚又莫名的以為他是奸細,對他拳腳相加。曾經相親相愛的師妹,也深深的懷疑自己的人品,而且也已經成了仇人之妻。就是連上吊,也找不到一根繩子,還得將身上衣服撕成布條在連接成一根繩子。也當真是可憐可悲之極。就在他萬念俱灰即將上吊之際,那個在獄中比他身世遭遇還要悽慘的人,也可以說是個很多人都認為的瘋子,卻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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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瘋子卻是神照內功的擁有者丁典,丁典也本有個兩情相悅的愛人凌霜華,卻被凌霜華的父親淩退思設計陷害,中毒入獄,在獄中其實憑藉自身武功可越獄逃脫卻又難捨愛人難捨情字,始終沒有逃脫。最後在狄雲的勸說下終於兩人越獄成功,卻發現心愛之人已為他毀容自縊,所有一切當如晴天霹靂,而淩退思竟又在自己親生女兒的棺材上抹上了劇毒,導致丁典中毒,丁典也隨愛人而去。狄雲則將丁典與凌霜華合葬,並得到完整的”連城訣“。也將他們的墓地上種滿了二人都喜愛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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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獄後的狄雲陰差陽錯的被所謂的江湖正派人士誤認為淫僧,遇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落、花、流、水”四俠與“血刀老祖”的大戰,一場大雪崩再次揭露人性的另一面,“血刀老祖”斬了陸、劉、水三人,而四奇中的花鐵幹為了保命屈膝投降。恰逢狄雲習得神照功,功力大進滅了血刀老祖,花鐵幹則想殺了狄雲與義弟之女水笙滅口,甚至想吃義兄弟屍體以充飢,也多虧的狄雲、水笙以死相護才未能得逞,這也消除了水笙對狄雲的誤會。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待第二年春暖雪化,重多高手入得雪山來時,花鐵幹反誣狄雲與水笙苟且通姦,使水笙的舊情人汪嘯風反情為仇。狄雲不顧自身安危挺身而出為水笙的清白辯護,反使人更信其事。在水笙的哀求下,狄雲只得隻身離去。他趕回家鄉尋找師父,卻正好遇上在那兒挖寶的二師伯言達平和大師伯萬震山為連城劍譜而火拼,萬圭中毒,言達平受傷。狄雲救出言達平,問明他師門的種種真相,這才知道自己的師父確是個壞人,而這個當年曾扮成老乞丐於他有恩的二師伯也不是好人。他趕去江陵萬家,原想殺萬氏父子報仇,但經不住戚芳哀求,反而違心地救了萬圭。不料萬圭父子發現戚芳可疑,竟反而要殺拿救了他們的戚芳。狄雲趕來救了戚芳,出門之後,戚芳找藉口又回去救了萬氏父子,卻終於為萬氏父子所殺。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為完成恩兄丁典的痴情之託,狄雲掘開凌霜華的墓穴準備將丁典的骨灰和其同葬,發現凌霜華系被其父淩退思活埋!在她的棺木上,留有她死前用指甲抓上的《連城訣》秘籍!為了引出萬震山父子,狄雲將江湖上人人眼紅的連城訣寫在了江陵城牆上,一時間引來江湖上各方豪傑齊聚江陵。並目睹了萬震山、言達平及死裡逃生的戚長髮三人間的火拼。他在危急關頭救了師父,師父卻反而要殺他。等到凌知府、花鐵幹、汪嘯風等人一擁而入搶奪寶藏並因此一個個毒發瘋狂時,他最終看穿了世事人心。之後,他帶著師妹的女兒“空心菜”,又回到了川邊的那座大雪山裡,打算在這永無機心和兇險的地方僻居終生,出乎他的意外,水笙正等在那兒,並說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全書至此完結,整部作品讀下來,給人都有種陰暗的感覺,讓你感覺這社會這人間無時無刻不充滿著黑暗,整部作品讀下來讀者都不會有機會發出什麼笑聲,縱使有那麼一兩個溫馨的場景但大部分都是籠罩在全書陰森黑暗的氣氛之下。就如同鬼蜮中一點昏暗的燭火一般,讓人覺得那麼不真實。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倪匡曾說:“口角帶著不屑的冷笑,一定比咬牙切齒的痛罵,更加有力”他認為《連城訣》是一部“壞書”。“情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情;“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人性的醜惡在《連城訣》,被描寫得如此之徹底,令人看了不寒而怵,茶飯不思。可人性又真的如此般邪惡嗎?人心有當真如同書中描寫的那樣歹毒嗎?書中所訴確實如此,但書中也有另外美麗的一面,就如同社會上,有的惡人做盡惡事,世風日下,風氣再敗壞,也究還是有她美麗的一面,人性也是如此,我們不否認人性的陰暗面,但更尊重那些俠義之士,特別是困難、艱苦、惡劣條件下甚至被人陷害依然義所當先樂於助人為樂,敢於行俠仗義的人。文中丁典和凌霜華的愛情,如此悽迷動人,在金庸所有作品的愛情描述之中,以此為最。而狄雲對於戚芳的愛情也可謂從始至終,哪怕她為人妻為人母還對其抱有憐憫之心。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狄雲至始至終都不該初衷,沒有違背自己那顆善良的心。只可惜他是《連城訣》書中的主角,假設他若出現在《天龍八部》或是《笑傲江湖》中,誰敢不保證他與喬峰、令狐沖把酒言歡共同笑傲江湖呢?而最終《連城訣》中所有惡貫滿盈之人也終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要麼被對方殺死,要麼為搶奪寶藏而毒死,終應了那句“善惡到頭終有報”。

倪匡:《連城訣》是一部“壞書”,寫盡天下各色人等的“壞”

《連城訣》無論是從小說中,還是從故事主角中都算得上是最悽慘的一部,狄雲最後結局也比不了其他眾多書中主角,但相比於故事中出場的其他人物還是結局圓滿的多。也正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多行不義必自斃!正所謂你若光明何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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