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時期的名臣晁錯在《論貴粟疏》中說：“夫珠玉金銀，飢不可食，寒不可衣，然而眾貴之者，以上用之故也。”晁錯認為珍珠、美玉、黃金、白銀，餓了不能當飯吃，冷了不能當衣服穿，人們之所以看重它，是因為君主在使用它的緣故。那麼，真實的情況是這樣嗎？為什麼人類認為黃金、白銀、鑽石、珍珠、玉有價值呢？其實與人類語言的獨特性有關。
鑽石項鍊
人類進化總共分為三個階段，即直立行走、腦容量的持續擴大與符號語言的使用。在以往的研究中，我們往往忽略了人類語言進化的重要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人類起源最大的謎團，其實就是人類語言的進化。
第一：人類的語言有何獨特性？
現代智人並不是地球上唯一擁有語言的動物，蜜蜂、螞蟻、孔雀、海豚、獅子都有自己的語言，在聲音方面，鳥類才是地球上真正的“歌唱家”，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有的鳥類也能夠發出，但是，鳥類的聲音，我們人類並一定能夠模仿得到。八哥和鸚鵡是鳥類中的善鳴者，它們甚至可以學會人類的語言，中國古代有“鸚鵡學舌”的成語，說明在很早的時候，人類已經將鸚鵡作為寵物來飼養了，而飼養它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它們學會“人言”。非洲灰鸚鵡的語言模仿能力極強，人類曾經飼養過一隻名為“艾利斯（Alex）”的非洲灰鸚鵡，它掌握了1000多個詞彙，對於這些詞彙的意義，艾利斯也同樣瞭解，它能夠與主人進行一些簡單的對話，非洲灰鸚鵡可能就是地球上最聰明的鳥類了。
聰明的漢斯，20世紀初歐洲有一隻會數學的馬，但它不知道數字的真正含義
所以，能夠發出複雜的語音，並不是人類語言的特殊之處。人類語言的獨特之處，在於能夠描述虛擬的事物和虛擬的概念，這些虛擬的事物和概念在地球上並不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語言學家將人類語言的這種功能稱之為“移位性”。地球上實實在在存在的事情，就是當下正在發生的事情，過去和未來發生的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假想的。以色列歷史學家尤瓦爾·赫拉利在《人類簡史》一書中將人類語言的這種獨特功能的出現，稱之為“認知革命”。他認為認知革命發生於7萬年前至3萬年前。也就是說，人類語言的進化，似乎是一個突飛猛進的過程，在某一天突然出現的，而沒有體現出多少連續性。美國語言學家諾姆·喬姆斯基甚至認為人類可能受到過某些奇異的宇宙輻射的輻射，產生了基因突變，大腦被重新組裝了，植入了語言器官。當然，我們不能從字面意義上理解諾姆·喬姆斯基的這番言論，他只是為了說明人類語言進化的非連續性。
第二：藝術品的出現
以色列歷史學家尤瓦爾·赫拉利認為“認知革命”發生在7萬年前至3萬年前，這個時間點的設定，並不是憑空而來的，在考古學上是有證據的。
舊石器時代早期的石器，非常簡單
人類的舊石器時代一般分為三個階段，即舊石器時代的早期、舊石器時代的中期與舊石器時代的晚期。已知最早的古人類是卡巴地猿始祖種和南方古猿，但是，南方古猿只會直立行走，沒有豐富的考古資料證明南方古猿已經能夠系統製作和使用工具了，因此，南方古猿在生物學上屬於人科動物，而不是人屬動物。比南方古猿晚一些時間出現的能人和匠人則屬於人屬動物，他們已經能夠系統製造和使用工具了，能人和匠人的出現標誌著人類的歷史正式進入到舊石器時代。在舊石器時代的早期，能人、匠人、直立人所製造的石器都比較簡單，是天然的石塊打製而成的。舊石器時代中期，時期的技術進一步發展，這得益於人類腦容量的持續擴大，這一時期的石器雖然也是打製而成的，但是，已經比較精緻了，這一時期對應的古人類，就是早期智人，尼安德特人即屬於早期智人。現代智人出現以後，標誌著人類的歷史進入到舊石器時代的晚期，這一時期的石器，與之前相比已有顯著的不同，也稱之為“舊石器時代晚期的革命”，最主要的特點就是藝術、裝飾的出現。
舊石器時代晚期的石器，已經非常精細了
根據現在的考古發現可知，最早的“藝術形式”出現在距今9萬至7萬年前的非洲，這就是有“裝飾”的骨器。骨器早在100多萬年以前就出現了，但是，在很長一段時期以內，骨器都是打製的，到了7萬年前，磨製骨器已經非常多了，並且有的骨器上有裝飾和鑽孔。在3萬年前，現代智人獨有的這種行為已經較為普遍了，世界上已知的最古老的藝術品是3萬年前的史前獅子人雕像。這些獅子人雕像出現在德國的一個洞穴中，材質都是象牙，這標誌著人類的藝術正是出現了。藝術活動的出現，與符號語言的運用是密切相關的。獅子人雕像的材料是象牙，象牙“飢不可食，寒不可衣”，被人類賦予了某種特殊的含義，認為是貴重的物品。獅子人雕像是人身獅頭，是現實世界中根本就不存在的動物，是人類自己想象的。
舊石器時代晚期的獅子人雕像
“虛構”在歷史上一旦出現，就一發不可收拾。獅子人雕像普遍存在於歐洲的奧瑞納文化中，與此同時，奧瑞納文化中還發現了貝殼，這些貝殼來自於地中海和大西洋沿岸，而法國的奧瑞納文化遺址則位於歐洲的內陸。如果沒有長距離的貿易，地中海和大西洋沿岸的貝殼，不可能到達歐洲內陸。地球上的生物，只有人類會貿易，人類當中也只有現代智人會貿易，尼安德特人並不會貿易，沒有任何考古資料顯示尼安德特人的遺址中出現了通過貿易獲得的材料，尼安德特人都是用本地的材料製作工具，顯然尼安德特人是不會進行人與人之間的交易的。貿易的存在，要建立信任，而信任恰恰是“虛構”的，並不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事物，信任是摸不著，看不見的，而這種摸不著，看不見的的信任在現在的人類社會，已經形成了一種財富。信譽良好的人，在銀行能夠貸到更多的貸款，用貸款創造更多的財富，而信譽欠佳的人，只能少貸一點或者貸不到。所謂的“信譽”，根本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當然，現實世界中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並不代表它不存在，只是需要更高級的思維方式去理解它的存在，是一種想象中的現實。
舊石器時代晚期，用貝殼製造的項鍊
第三：文化進化
符號語言的出現、貿易的開展以及藝術品的出現，都標誌著人類進入到了一個新的石器時代，即舊石器時代的晚期。同時，也意味著進化由生物進化步入到文化進化的階段。生物演化的基本單位是基因，而文化演化的基本單位，英國生物學家理查·道金斯將其稱之為“模因”，模因就是人腦中的某個觀念，它可以通過模仿和學習被複制到每一個人的大腦中，與此同時，還會產生變異。動物是通過自身的演化來適應環境，而人類是通過文化的調整來適應環境，文化演化的效率比生物演化的效率更高，顯示了更強的力量。接下來，我們通過對一組藝術品的欣賞，來看一看文化演化的基本單位——模因。
舊石器時代的晚期，人們常常將貝殼製作成項鍊，這種貝殼實際上已經脫離了生活必需品的需要，“飢不可食，寒不可衣”。貝殼在4000年前，還成為了非洲、亞洲、大洋洲等地普遍使用的貨幣，人類的貨幣一開始是貝殼，後來是金、銀，現在是紙幣，我們會發現，沒有一樣東西是可以吃的、可以穿的。人類為什麼不把鹽、穀物、布匹當作貨幣呢？金錢的價值，實際上完全是文化賦予的，是文化演化出來的事物，用貝殼、金、銀能夠換取小麥、布匹，反過來，小麥、布匹也能夠換成貝殼、金、銀，就在於人們的信任。金錢的價值實際上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脫離了信任，貝殼、金、銀就沒有多少實際的使用價值了，最多製作成裝飾品。裝飾品所體現的價值，同樣也是想象中的，並不是實實在在的。
在古代社會，人類曾經將寶石作為飾物，中國的玉器其實也是一種寶石，長期以來，寶石當中是沒有鑽石的，鑽石名列為寶石的時間很晚，直到15世紀的時候，鑽石才逐漸成為寶石，成為財富的象徵，因為鑽石是地球上硬度最高的天然物質，不容易加工，而且資源特別稀缺，難以成為人們普遍追逐的對象，直到進入到工業社會，隨著人類社會技術的進步，鑽石可加工，再加上南非、巴西、澳大利亞發現了豐富的鑽石礦，鑽石才與黃金一起成為了財富。
19世紀，歐洲王室收藏的珠寶中，鑽石項鍊、鑽石胸針、鑽石王冠已經非常普遍了，這些珍寶於近日（2019年12月22日至2020年3月1日）正漂洋過海來到中國，在深圳市當代藝術與城市規劃館展覽，這場名為“覺醒：文藝復興至二十世紀的宮廷珍寶”的展覽，使得我們能夠一堵這些人類藝術品的風采。
圖一：金羊毛勳章
圖一所展示的就是法國波旁家族所擁有的金羊毛勳章，由黃金、鉑金、鑽石、藍寶石、紅寶石製作而成，它的主人是法國最後一任國王路易十九。
路易十九堪稱是世界歷史上統治時間最短的君主，在位時間僅20分鐘。路易十九為什麼在位時間如此之短呢？這就要從法國大革命開始講起了。
路易十九
路易十六在法國大革命期間被送上了斷頭臺，其長子路易·查理繼位為法王，是為“路易十七”，但此時法國已是法蘭西第一共和國，路易十七並沒有當上真正的國王，並於1795年死於獄中，年僅10歲。法國大革命期間，拿破崙還建立了拿破崙帝國，史稱“法蘭西第一帝國”，拿破崙帝國在1814年覆滅，路易十六的弟弟普羅旺斯伯爵在反法同盟和法國新貴們的支持下，復辟了波旁王朝，普羅旺斯伯爵繼位為法王，是為“路易十八”。但是，波旁王朝好景不長，拿破崙在1815年重回巴黎，建立“百日王朝”，路易十八被迫出逃，拿破崙在滑鐵盧戰役中遭遇慘敗之後，路易十八得以重建法國的波旁王朝，1824年，路易十八去世，其弟阿圖瓦伯爵繼位法王，是為“查理十世”。1830年，法國爆發七月革命，查理十世被迫流亡英國，8月9日，路易·菲利普受到法國資產階級的擁護，成為法國國王，史稱“七月王朝”，路易·菲利普繼位的過程要“名正言順”，於是就首先讓查理十世在讓位書上簽字，宣佈退位，將王位讓給他的兒子路易十九，然後路易十九再在讓位書上簽字，宣佈退位，讓位給路易·菲利普，這樣一來，就造成了路易十九成為了法國曆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國王，僅有20分鐘。路易十九也是法國波旁王朝的最後一任國王，路易十九退位後，法國的波旁王朝正式覆滅。
拿破崙在滑鐵盧戰役中失敗後，波旁王朝得以復辟，路易十八在復辟期間（1815年至1824年），路易十九曾率軍南征西班牙，這枚金羊毛勳章可能是在此期間獲得的。
圖二：鑽石套裝
圖二所展示的是鑽石套裝，見證了1903年歐洲貴族的一場豪華婚禮。這個“套裝”是由一條鑽石項鍊、一對鑽石耳環、一枚鑽石胸針組成的。這一組鑽石套裝是奧地利的公主瑪利亞·安娜與帕爾馬的王子埃利亞斯結婚時用的婚禮珠寶，絕大部分的鑽石來自法國的波旁家族，鑽石的款式雖然簡單，但是，動用鑽石的數量之多，令人歎為觀止。
這些鑽石原來的主人是誰呢？有三個來源，其中絕大多數的鑽石來自於貝利公爵的佩劍；這其中還有五顆鑽石來自於瑪麗亞·特雷莎公主；胸針中間的那顆梨形狀的最大的鑽石是則是奧地利公主瑪麗亞·安娜的母親收藏的。下面我們來簡單介紹一些鑽石的傳承經歷。
瑪麗亞·安娜與埃利亞斯
貝利公爵名為查理·費迪南德，是法國國王查理十世與薩伏依的瑪麗亞·特雷莎公主的兒子，也是查理十世最小的一個兒子，他於1820年在巴黎歌劇院被刺殺，貝利公爵是法國波旁王朝僅存的子嗣，他在1820年被刺殺之時，他的妻子卡羅琳公主已經懷孕了，並於當年的9月生下了亨利，亨利是貝利公爵的遺腹子，他後來成為了香堡伯爵，亨利也是波旁家族最後一位男性後裔。法國的波旁王朝雖然覆滅了，但是，波旁家族的成員還在意大利的帕爾馬統治了一段時間，帕爾馬公爵與法國的波旁家族淵源深厚，帕爾馬公爵家族也被稱為“波旁·帕爾馬家族”，中世紀和近代早期的歐洲王室經常聯姻，貝利公爵佩劍上的鑽石和瑪利亞·特蕾莎的五顆鑽石可能幾經流傳，被帕爾馬公爵家族收藏，從而出現在奧地利公主瑪利亞·安娜與帕爾馬王子埃利亞斯的婚禮上。
瑪利亞·特蕾莎是路易十六的女兒，路易十六在法國大革命期間被處決，瑪利亞·特蕾莎則活到了1850年，在波旁王朝復辟期間，瑪利亞·特蕾莎被路易十八邀請到法國王宮，重新過上了王室的生活，瑪利亞·特蕾莎擁有的五顆鑽石很有可能來自於她的母親瑪麗·安託瓦內特，瑪麗·安託瓦內特王后則在法國大革命期間也被送上了斷頭臺。
這套鑽石套裝，胸針中間的梨形鑽石是最大的，這顆梨形鑽石則是奧地利公主瑪麗亞·安娜的母親收藏的。法國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即出生於奧地利，她是神聖羅馬皇帝弗朗茨一世的女兒，法國的波旁家族與奧地利王室淵源關係也非常深厚，因此法國波旁家族收藏的鑽石出現在奧地利公主的婚禮上，也不足為奇，至於珠寶傳承的細節，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奧地利公主瑪麗亞·安娜的丈夫是帕爾馬公爵埃利亞斯一世，她的婚禮是在1903年舉行的，在婚禮上還出現了另外一套精美的鑽石耳環，這套鑽石耳環就是埃利亞斯贈送給瑪麗亞·安娜的。
圖三：鑽石耳環
當時的埃利亞斯一世還是一位王子，並未繼任公爵，精美、輕盈的鑽石是他的祖母傳給她的，是波旁·帕米爾家族收藏的鑽石。
圖四：鑽石小冠冕
奧地利的公主瑪麗亞·安娜（Marie Anne）結婚時，還佩戴了一頂王冠，圖四展示的是1902年奧地利的公主瑪麗亞·安娜（Marie Anne）佩戴的王冠，瑪麗亞·安娜是奧匈帝國皇帝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侄女，她在結婚的那一天，弗朗茨·約瑟夫一世將這一鑽石王冠贈與了她。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皇后，就是“茜茜公主”，茜茜公主出生在巴伐利亞的一個貴族家庭，後來嫁給了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稱為“伊麗莎白皇后”，當時歐洲著名的畫家弗朗茲·克薩韋爾·溫德爾哈爾特給伊麗莎白皇后畫了一幅著名的畫像，伊麗莎白皇后回眸一笑，美麗、濃密的頭髮上點綴著“星花”，這個星花就是鑽石製作的，鑽石星花與瑪麗亞·安娜（Marie Anne）佩戴的王冠，出自歐洲同一家珠寶商。
圖五：伊麗莎白皇后回眸一笑的畫像
瑪麗亞·安娜（Marie Anne）結婚的當天，她的母親還贈送給了她一個藍寶石胸針，藍寶石的周圍鑲嵌著12顆晶瑩剔透的鑽石。
圖六：藍寶石胸針
歐洲王室公主佩戴的鑽石項鍊、鑽石耳環和鑽石胸針，不知多少次出現在歐洲各國的跨國婚姻中，華麗的珠寶展現的是王室的雍容華貴，也見證了她們個人的愛情故事。製作王室珠寶的原材料，諸如黃金、鉑金、鑽石、藍寶石、紅寶石等等，都是非常昂貴的，這些財富來自於當時的各國的國庫。
美國科技史學家劉易斯·芒福德說：“工業革命時代最重要的技術發明不是蒸汽機，而是鐘錶。”鐘錶的發明，其實就是塑造了機器意義上的“人”，每個人的生活都被滴答滴答的鐘表所控制了，人們在不知不覺中服從於這個小機器，對時間的精確把握成為了文明的象徵，因此，當時的歐洲貴族都佩戴懷錶，而這些懷錶往往都是黃金製作的，有的甚至還鑲嵌了鑽石。
圖七：琺琅懷錶
圖七是當時歐洲出口到中國的懷錶，用黃金、白銀、鑽石、珍珠和琺琅製作而成，表上有兩個大小相同的錶盤，一個是時針、分針在轉動，另外一個是秒針在轉動。這樣的懷錶，存世數量不超過12枚，當時出口到中國的時候，是成對出售，可能是中國人喜歡“成雙成對”的緣故。
圖八：光陰之箭掛錶
圖八是18世紀後半期歐洲著名的鐘表匠亞伯拉罕·路易·寶璣製作的光陰之箭掛錶，也是由黃金、白銀、鑽石、珍珠和琺琅製作而成，懷錶是要打開表蓋才能知道時間，而歐洲國王和貴族，則希望以更加隱蔽的方式知道時間，寶璣製作的這款鐘錶是觸覺表，觸覺表的表蓋上有一個箭頭，箭頭的周圍分佈著24個觸摸按鍵，其中有12個箭頭是指示1小時的，另外12個箭頭指示的是30分鐘（半小時），想要知道時間，轉動錶盤即可，當錶盤不能轉動時，箭頭指示在哪個位置，就顯示當前是什麼時間。這款觸覺表，察看時間的方式，顯得有點神秘與神奇，拿破崙的皇后約瑟夫就曾經擁有過這款光陰之箭掛錶。
從貝殼項鍊到光陰之箭掛錶，是人類社會從舊石器時代到工業時代的跨越，文化的模因只是在遺傳與變異，遺傳的是人們始終堅定不移地相信想象中的現實的存在，即貝殼、黃金、白銀、鑽石、珍珠能換取可以換取生活必需品——食物和衣服，並且相信藝術的存在，藝術是有價值的，變異的只是藝術品的外在形式。現代智人區別於動物的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智人擁有藝術，能夠認識到想象中的現實，比如時間在現實生活中是摸不著，看不見的，但是，人類能夠用黃金、白銀、鑽石、珍珠和琺琅製作而成的懷錶感知時間，在沒有鐘錶的年代，則是通過日出日落、月亮的陰晴圓缺感知時間，這就是符號語言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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