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4 術士對一人說:你喝了這碗水,天下自此平定,喝完第三天他就死了

安史之亂將唐朝推向了藩臣肆虐的危局,由於,各地的節度使手中皆有兵權,所以,這群雄踞一方的藩臣不但從不向中央上繳稅收,還時常密謀作亂。在這群不安分的藩鎮中,以河朔地區的三鎮最猖獗。由於,此處為安史之亂的根據地,所以,這三個鎮子的節度使根本沒把朝廷放在眼裡,反倒把安史二人的造像擺在廟宇裡,美其名曰“二聖”。

張忠志是安祿山麾下的得力干將,被其收為養子。這個傢伙作風彪悍,且極為勇猛,曾率領十八個精銳騎兵劫走了太原太守,竟威懾得近萬名朝廷追兵不敢輕舉妄動。安祿山作亂時期,張忠志在叛亂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讓朝廷的軍隊為之膽寒。解決了安祿山後,朝廷與其麾下的叛軍達成了協定,以張忠志為首的一眾叛軍將領被招安。

術士對一人說:你喝了這碗水,天下自此平定,喝完第三天他就死了

可以說,朝廷對張忠志採取了懷柔政策,不但賞賜他官爵,還賜予皇姓,張忠志易名為李寶臣,任命為成德節度使,統轄恆定易趙深冀六州之地。但是,這個李寶臣表面上歸順了朝廷,回到駐地後又變得不安分起來,盤踞在成德鎮藉助兵權與朝廷公開叫板。

李寶臣心懷異志,之後,便召引妖人術士製造讖兆,做丹書、靈芝、朱草,齋戒於淨室,並築造祭壇放置銀盤、金匜、玉斝,認為裡面可以生出甘露神酒。術士還雕刻玉印,對李寶臣的部將道:“上天的祥瑞自會降臨。”又道:“會有玉印自天而降,海內不戰就可平定。”李寶臣大喜,對術士厚加賞賜。

甚至,為了讓自己能夠成為土皇帝,李寶臣還與魏博節度使田承嗣聯姻,雙方約定互相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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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李寶臣的弟弟李寶正約田承嗣的兒子打馬球,不幸的是,李寶正失手驚到了田維的馬,最終,導致田維身亡,盛怒之下的田承嗣拿著鞭子將李寶正活活打死。這件事使李田兩家反目,兩個蕃地的關係也逐步惡化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775年,田承嗣逐漸不滿於藩屬身份,發動兵變。朝廷指派大將朱滔前往討伐,命李寶臣的軍隊從旁協助。原本,李寶臣根本沒把朝廷的命令當回事,但是,聽說要討伐仇人田承嗣,二話沒說答應了下來,併發誓一定要為李寶正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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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朝廷的軍隊即將抵達,田承嗣頓時慌了手腳,河朔三鎮相互照應所以才牢不可摧。如今,李寶臣非但沒有幫助自己,反倒加入討伐軍。前後夾擊之下自己難逃一死,田承嗣清楚李寶臣的野心,所以,想出了一個妙計:

田承嗣首先派人在成德鎮埋了塊寫有“二帝同功,將田做伴”的石頭,同時,派使者面見李寶臣進行遊說。

“機緣巧合”下李寶臣挖到了這塊石頭,與此同時,田承嗣的使者也抵達門外,使者說:

“我們雙方本來就是牢不可分的兄弟,因為這點小事翻臉實屬不該。我們對抗的結果並不能為你帶來好處,倘若魏博陣被剿滅,你們恐怕就是朝廷的下一個目標,唇亡齒寒的道理你一定清楚。我們不妨就此和好,一起抵抗朝廷,然後,聯手進攻范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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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驅使下,李寶臣把殺弟之仇忘了個一乾二淨。李寶臣覺得,石頭上篆刻的話像是上天要他與田承嗣聯手,進而,完成稱霸幽燕地區的霸業。

就這樣,李田雙方再次蛇鼠一窩。

重新選擇了盟友後,朝廷的朱滔也就成了李寶臣的敵人。李寶臣琢磨了一條奸計,親自給矇在鼓裡的朱滔寫了封信:“聽說您生得一副英武的相貌,我們特別崇拜,希望您能送來一張畫像,我們會將您的畫像擺在堂上敬仰。”

朱滔被李寶臣捧得飄飄然,趕忙讓手下送去一張自己的畫像。朱滔的畫像到手後,李寶臣的確將之掛在堂上,但卻並不是為了供奉,而是叫自己手下的士兵們輪流觀看,並下令:“在戰場上得見此人,務必將其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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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緊鑼密鼓的籌備後,李寶臣親率大軍跋涉三百里偷襲朱滔大營,朱滔哪裡會想到自己的盟友會臨陣倒戈,隨後,朱滔的軍隊被殺得丟盔棄甲。讓朱滔更加懊惱的是,李寶臣軍隊裡的弓箭全都朝著自己射來,若不是有盾牌兵嚴密防護,恐怕早就被射成刺蝟了。

最終,朱滔僥倖逃離,李寶臣沒能得逞,只好隨便抓了一個長得像朱滔的人湊數,交給田承嗣。並且,對田承嗣說:

“如今我已替你解決討伐軍,我們一起進攻幽州吧。”田承嗣慶幸解圍,在他眼中李寶臣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玩真的,便用戲謔的口氣跟李寶臣說:“我還有別的事,就不跟你一起攻打幽州了。另外,你當時找到的那塊石頭不是什麼天機,不過是我偽造的罷了,只是想戲弄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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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奸計得逞的田承嗣揚長而去,李寶臣氣得捶胸頓足,自己不但得罪了朝廷,還替仇人解決了麻煩。這時,李寶臣年紀已老,性格猜忌。他見兒子李惟嶽愚昧懦弱,害怕部將不服,便誅殺辛忠義、盧俶、許崇俊、張南容、張彭老等二十幾個大將,並抄沒其家,使得諸將離心。

781年正月初六,術士害怕騙術敗露被殺,暗中在水中投毒,欺騙李寶臣道:“您飲用甘露水,可與天神相會,天下自此平定。”李寶臣喝完便啞了,於三日後去世,並上遺表,請求讓李惟嶽領軍,終年六十四歲。李惟嶽隨即把眾術士全部誅殺,朝廷也下詔追贈李寶臣為太傅。

『《資治通鑑·卷二百二十六·唐紀四十二》、《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一·列傳第一百三十六·藩鎮鎮冀》、《舊唐書·卷一百四十二·列傳第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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