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獸:你為什麼這麼溜?
小石君:因為我上面有人。
朱熹的爸爸朱松曾任尤溪縣尉,
也就是當地的公安局局長。
任滿後,朱松辭了職,
在鄭義齋私塾館裡做了先生。
不久朱熹出生。
朱熹出生前,
老爸朱松曾去求人算命。
卜者說:“富也只如此,貴也只如此,生個小孩兒,便是孔夫子。”
朱松感到很高興。
據說朱熹家後有兩座山,
一座叫文山,一座叫公山。
在朱熹出生之時,
兩山忽然生起野火,
燒去山上植被,山形畢露,
形成“文公”二字。
這一切,都預示著一位聖賢即將降生。
朱熹確實不同凡響。
四歲時,
當一般孩子還在學“爸爸的爸爸叫什麼”時,
人家朱熹就開始思考一些高大上的哲學問題。
老爸指著天教他說:“高高在上的這就是天。”
朱熹答道:“嗯,天上的天上有什麼?”
老爸:我看你是真的皮!
接下來,朱熹開始秀天賦。
他天資高妙,勤奮好思,
過目成誦,智能超常。
五歲入學館,
八歲懂《孝經》,
十歲就文才過人。
據說尤溪城南有一口金魚井,
其中泉水甘洌,長湧不息,
井裡有金魚精,凡人無緣得見。
朱熹幼年時,常到金魚井邊打水。
有一天,
他親眼見到井裡的金魚跳到自己的碗裡,
似乎是預示朱熹註定成為聖賢的先兆。
朱熹不但讀書讀得好,
而且智商極高,樣樣都行。
六歲那年,
他遇到一位從外地來的象棋大師,
在街上擺擂臺。
小朱熹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就要對弈。
大師很不屑。
朱熹:“如果我連輸三局,就拜你為師!”
大師:“如果我連輸三局,就退隱江湖!”
圍觀群眾:大師你這是何苦呢!
結果朱熹雖然初學,但果然出手不凡。
大師使出渾身解數,但果然三局皆輸。
於是大師心服口服地說:“我走遍天下無敵手,今天卻輸給一個小孩,這可真是聖人哪!”
圍觀群眾:我們不想和你搭話,並且懷疑你是個託。
朱熹家附近有一篇桃園。
桃園內的樓閣,
便是朱熹讀書習字的地方。
那年仲春清晨,桃花盛開,
老爸朱松賞玩桃花,心情極好。
他來考察朱熹學業,
順便讓朱熹抄寫兩句唐詩:“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朱熹馬上研墨動筆,頃刻而成。
老爸看罷微笑道:“不錯,字遒勁有力,很有長進!”
但剛說完便忽然一頓,
老爸的兩眼落了“桃”字上。
朱松臉色沉了下來,
搖頭說道:“你看看,你看看!”
朱熹一看,
原來他把桃花的“桃”字寫成了“挑”字。
朱熹:“請讓我再寫一千個‘桃’ 字,彌補過失!”
老爸點點頭,朱熹開始自罰。
此時窗外雷聲大作,風雨交加,
把滿園的桃花打落。
朱熹卻不為外界所幹擾,
仍專心致志地在抄寫。
當他把“千字桃”字送去請父親評時,
天空突然放晴,日頭當空,光芒四射。
老爸看了朱熹定的一千個“桃”字,
個個端正,一絲不苟,不禁喜上眉梢。
兩人走出閣樓,看到滿園桃花又重新盛開。
朱松:小兒寫罷“桃”字,誠感上天,桃花二度,日後必成大器啊!
老叫獸:你哭什麼?
小石君:總有刁民想騙我!
然而長大後,
大器的朱熹卻總是被坑。
他任福建崇安知縣時,
有人狀告被大戶侵佔了祖墳。
朱熹帶人探勘,挖開其地,
果然找到了告狀者所說的墓碑。
於是朱熹正義感狂飆。
他不僅把原地判回給小民,
還重罰了仗勢欺人的大戶一筆。
然而多年後,朱熹知道了事件的真相:原來那個告狀者奸滑無比,他看上別人家的風水寶地,就事先把自家祖先墓碑埋在人家地裡。然後充分的利用了知縣愛打抱不平的天性,奪得此地。
朱熹那個懊悔啊!
他痛哭流涕的對天賭咒:“此地若發,是有地理;不發,則是有天理!”
結果這夜大雨傾盆,雷電交作。
一聲霹靂,風水寶地毀成一潭。
此外,朱熹由於多年訪友問道,
跋山涉水,患了風溼,落下足疾。
他一度步履維艱,離不開竹杖。
那年,有一位遊方道人前來拜訪,
並誇下海口道:“貧道行遍天南地北,善治足疾,不需用藥,全憑銀針,保住手到病除,永不復發”。
果然疼痛頓除,可以自如行走。
於是朱熹付給道士一錠銀子作為酬金。
道士謝絕銀兩,
卻求朱熹給他寫詩宣傳宣傳。
朱熹也很高興,就立刻寫了一首詩:
幾載相扶藉竹筇,一針還覺有奇功。
出門放杖兒童笑,不是從前勃窣翁。
道士如獲至寶,喜滋滋地離去了。
結果數日後,朱熹足疾復發,
腳比以前還痛得厲害,
“足疾大作,甚於未針時。”
他急令弟子追去尋找道士,討回詩箋。
弟子踏遍武夷山中,
找遍左村右鄉,
始終不見那道士的影子。
朱熹後悔不迭,
逢人就說自己上當受騙的事。
弟子們不解,
問他:“無效則罷,何必總是追究?”
朱熹嘆道:“我不是生那個人的氣,我是怕他拿著我寫的東西去害別人。”
這大概就是推己及人之心。
老叫獸:聖人出世。
小石君:吉兆徵天。
朱熹十歲時父親去世。
在喪禮上,
他見到了父親的好友劉子翬、胡憲等人,
這些人都是道學家。
當時的道學家一部分排佛,
一部分醉心學佛,他們皆屬後者。
因此朱熹深受其影響,
也對佛學有濃厚興趣。
紹興十七年,
十八的朱熹參加鄉貢,
以佛學禪宗的學說被錄取。
主考官蔡茲對人說:“吾取一後生,他日必非常人。”
第二年,
十九歲的朱熹進京會考,榮登進士。
但是朱熹並沒有從此驕傲。
一日,
他讀書讀到到“木晦於根,春容曄敷;人晦於身,神明內腴”這一句時,請教劉子翬。
劉子翬說:樹木的根深藏土中,春天枝葉就會越繁茂;人內涵越深厚,其精神也就越清爽強大。
朱熹聽罷,便取字“元晦”。
中年後,
他覺得“元”字太大太狂,
便謙虛地改為了“仲晦”。
後來母親去世,朱熹守制,
在母廬墓建了一間書房,號為“晦庵”。
朱熹一生端莊穩重。
平日家居,他每天天色沒亮就起來。
然後穿好章甫禮服,
戴上幞頭,著方頭鞋子,去家廟祭拜。
禮畢退回書房,正幾淨案,開始習書。
數十年如一日。
不過,
朱熹出門求學交友,則是不拘一格。
朱熹年輕時,專門去莆田,
於夾漈草堂拜見大儒鄭樵。
年過五旬的鄭樵對他以禮相待。
然而招待他的席間,
只有一碟姜、一碟鹽巴。
朱熹沒說啥,
書僮不高興了:這麼摳,這個仇我記下了。
朱熹取出手稿,請鄭樵指正。
鄭樵恭敬地接過,放在桌上,
然後燃香靜默。
這時,恰好窗外吹來一陣山風,
把手稿一頁一頁地掀開。
鄭樵一動不動地站立著,
盯著書稿,像被清風吹醉一般。
兩人促膝而談,一連談了三天三夜。
臨別時,朱熹特地寫了一幅對聯:
雲礽會梧竹,山斗盛文章。
朱熹離開草堂,
書僮立刻開始吐槽:“這個老頭子太無禮。無酒無餚,只有一碟姜一碟鹽,虧他做得出來。”
朱熹淡淡一笑:“那鹽不是海里才有的嗎?那姜不是山裡才有的嗎?盡山盡海,這是行大禮啊!”
書童:這種強行解釋簡直可怕!
書僮又吐槽:“相公的手稿,他連看都不看……”
朱熹淡淡一笑:“你沒看到嗎?他特地燃香,這是尊重啊!風吹開稿子時,他就看完了,而且過目不忘。”
書僮:“相公老遠跑來見他。可今天離開時,他送都不送一程。”
朱熹說:“你回頭看看。”
書童一回頭,
卻見鄭樵還站在遠處的草堂門口前,
保持送客的姿態,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朱熹:“你看,他還在門口站著,送客不忘讀書,這才是賢人啊。”
書童:你兩都是社會人,不服不行。
南宋乾道七年,
朱熹回到闊別三十五年的故鄉尤溪。
他瞻仰故園遺址,
看到父親留書的“韋齋舊治”四個大字,
感慨萬千。
當來到出生地鄭義齋館門前時,
他看到小時侯常去玩耍的水塘,
依然清澈如故。
於是朱熹緩緩踱步,
吟出了那首代表他一生心性學問的千古名作:
半畝方塘一鑑開,天光雲影共徘徊。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學而不倦,思而不怠。
無論後世被如何利用,朱子總歸是朱子。
他是一代碩儒賢人。
朱熹,晚號晦翁,諡號文公,閩學派的代表人物,儒學集大成者,祖籍徽州府婺源縣(今江西省婺源),出生於南劍州尤溪(今屬福建省尤溪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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