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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圈被南京民辦小學招生面試的消息刷屏了。
第一批出來的消息，是萬人排隊等面試，南京民辦小學的錄取率低至2.2%，名校學區房衝頂10萬元/平方米。配圖都是各種家長冒雨排隊的場面，熱烈壯觀。
第二批出來的消息，是多個民辦小學面試題目高大上，非但讓那些幼兒園的孩子說英語，還考他們的國外旅行見聞，以及高爾夫揮杆動作。網友們一陣哀嘆，這TM哪裡是幼升小面試，這直接就是家庭財富比拼。
第三批出來的消息理性一點了，說實際上沒有萬人排隊面試，網傳的消息不準確，實際上也就只有3000多人。今年13所民辦小學在一兩天的時間內同時面試，讓不少家長只有一兩次面試機會，不像去年有的家長能夠帶著孩子奔五六所民辦小學面試。
總之呢，這兩天的消息概括出來講就是：媽呀，面試的人真多，面試題目真狠，家長們還是要理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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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當初把孩子小學面試時間給忘了的家長，自然有特別多的理由來抵制這些焦慮：讓孩子過一個輕鬆幸福的童年吧，人格健全遠比成績優秀重要。
這些話是不是聽上去挺在理的？
實際上，我錯了。在經過近一年的小學生家長角色扮演之後，我發現輕鬆幸福與名校和非名校並沒有太多關係。南京的一線名校，拉力琅，孩子們確實不輕鬆；但是，自己孩子在普通學校呆了近一年，也沒有特別輕鬆，反正家長被折騰的夠嗆。
人格健全和成績優秀，實際上更沒有對立關係。身邊朋友的孩子基本都上的南京名校，接觸下來都開朗活潑，生機勃勃，並沒有被學業壓垮的樣子。
當初支持我上普通學校的太太，前不久也試探性地問我，要不要給我們的孩子換個學校？
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那麼，到底要不要上名校呢？3000個孩子裡選300個，這樣的獨木橋要不要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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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方面的度量，各有各的道理；個體之間的成長，也必然是參差不齊。像大衛佩爾澤這樣從惡魔媽媽手裡成長起來的孩子，也能成為人中龍鳳；像拉力琅南外留學保研讀博一條龍的嬌子，也有可能是個人渣。
熊秉元老師在他的《正義的成本》一書，為我們提供了非常直截了當的判斷方法：社會化選擇的經濟成本。簡單來說，就是用錢來衡量社會生活中的行為後果，這就好比警方的那則廣告：不要打架，打贏坐牢，打輸住院。一針見血地對某個行為後果作出了預判和衡量。
那麼，我們來看一下在南京上名校的成本：
民辦小學，當然是指進入名校級別的民辦小學，每個學期的收費大約在1萬元上下，個別學校比如江北的蘇傑小學，一個學期的收費到了16500元。其他校服、興趣班、午餐，總體上來說也會比普通小學要貴一些。為了方便比較，我們取個模糊數據：民辦小學每個學期的費用，要比普通小學高出12000元。
整個小學六年，12個學期，民辦小學的學生要比普通小學的學生多交14.4萬元。
這是指通過面試獨木橋的小學生，那些沒有通過面試獨木橋的，則還要通過其他公關渠道去爭取可能的機會。這樣的公關成本，從10萬元到50萬元不等。我們折衷一下，大概要25萬元左右。
請注意，以上14.4萬的學費和25萬的公關成本，都屬於沉沒成本。
既不想擠民辦小學面試獨木橋，又不想去公關試試運氣，那麼就只有財大氣粗地購買名校學區房了。公辦名校的好處，是學雜費比民辦名校少多了，唯一的壞處是，學區房價格太高了。
以目前一套50平方米左右的拉撒路小學學區房為例，家長必須為此支付370萬元左右的購房成本。其他的一些名校，比如金陵匯文小學，周邊有不少可以貸款的二手房次新房可買，房源面積儘管比城中老小區房源要大，但是自有資金投入也在300萬~400萬左右。
買學區房的成本雖然很大，但是隻屬於付現成本，並不屬於沉沒成本。
簡單總結一下：上名校增加的成本，從15萬到400萬元不等。
我們再來看一下上名校的收益：
小學、初中、高中一路上去，儘管也有淘汰，但是總體上都能保持較高的名校升學率。等到了高中，比如南外一本二本100%的錄取率，都令人髮指。其餘像南師附中，二十九中，總體的985、211錄取率都比較高。如果不是令人不滿的高考政策，我相信從小學名校抵達重點大學的可能性總體會相當高。
那麼，重點來了——重點大學和普通大學畢業生薪酬差距也非常明顯。網絡上調侃的“學區房值錢但是學歷不值錢”，實際上並不存在。以職業機構發佈的中國高校畢業生5年薪酬排行榜來看，排名靠前的學校畢業生薪酬，可以數倍於排名靠後的學校。
以南京的高校為例，南大學生畢業5年平均薪酬為10286元/月，而榜單中南京曉莊學院學生畢業5年平均薪酬為5634元/月，幾乎是南大的一半。
請注意，這只是畢業5年之後的平均薪酬，按照我的個人經驗，畢業十年之後的平均薪酬差距可能更大。
為了方便比較，我們就以畢業五年平均薪酬為觀察標準吧。名牌大學月薪1萬，普通大學月薪5000，那麼兩者之間一年的收入差距就是6萬元。假設一個人大學畢業之後要工作40年，不考慮通漲、世事變遷、物是人非等因素，這兩者最終的收入差距會達到240萬。當然，退休工資差距也將同樣存在。
非常粗略地一對比，在南京上名校需要額外花費15萬到40萬（15萬學費加25萬公關費）的沉沒成本，但是卻可以獲得240萬的收益；或者花費300萬~400萬的付現成本（學區房的價格一直在漲），也可以獲得240萬的收益以及外加學區房的增值收益。
不確定的風險是，孩子不爭氣，沒有充分利用好名校的優勢資源，最終淪為普通高校畢業生和一般薪酬工作者。但是，人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大概率是賺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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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上面的這筆賬，粗略一算就不難發現，讓孩子參加幼升小培訓班，提高民辦名校面試通過率，是教育投資中爭取收益最大的一條途徑。
所以，這幾天在陰雨裡排隊的家長，此前在幼兒園下課後接受培訓的孩子，這些被指責充滿焦慮的人，其實才是明智的人。他們以小博大，通過民辦名校這條道路，為今後的人生收益鋪平了道路。
當然，人生充滿可能，我只是算了一筆靜態的賬。
在這個外儒內法充滿叢林法則的社會里，需要悲憫和理想，也同樣需要抉擇和手段。既然誰也不知道命運之輪會將我們的孩子帶向何方，那不如就從起跑線上開始，制定最划算的人生規劃。
有能力，一定要上名校。
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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