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0 「阿爾山文史」凍死人山上的哨兵

「阿爾山文史」凍死人山上的哨兵

凍死人山,海拔1514米。在狩獵時期,在那裡因經常凍死人而得名。

「阿尔山文史」冻死人山上的哨兵

公元1969年,珍寶島事件後,為加強中蒙邊界防禦力量,某團三營七連進駐阿爾山,負責包括凍死人山在內的20公里邊界警戒值勤。

凍死人山哨所,成為這支部隊警惕的眼睛,哨兵們日夜在那裡站崗放哨。

在凍死人山上,哨兵們為了勝利完成邊界警戒值勤任務,克服了種種難以想象的艱難困苦,在火紅年代,譜寫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壯美戰歌。

「阿尔山文史」冻死人山上的哨兵

根據原哨所帶隊首長、副指導員蘇名藩回憶,凍死人山哨所條件非常艱苦。哨所裡由一名副指導員帶隊,一名排長,8名戰士,共計10人,住在山頂40平方米的板夾泥平房裡。這個小木板房原來是森林防火瞭望哨所,因年久失修,搖搖欲墜,1970年,由部隊接管作為邊防哨所。

凍死人山哨所方圓幾十公里無人煙。冬天,那裡十分寒冷,只要一下雪,到處白茫茫一片,要是颳起山風,居住的小木屋像一支小船一樣左右搖擺。早晨起來,經常會發現門被厚厚的積雪堵塞,無法推開。為了給木屋保暖,他就和排長帶領戰士們在房屋四周堆雪牆。戰士們在雪牆裡面練習拼刺刀、瞄準、站崗。在40平方米的小木屋裡,除了一鋪火炕,外加一個廚房,屋內還有四件寶物:搖把子電話,南京生產的熊貓牌半導體收音機,一本沒頭沒尾打了卷兒的小說《林海雪原》,一盞馬燈。因為哨所裡的同志們每天都飲用雪融水,上級領導每月特意為哨所供應2斤紅茶。雪水融化後,放進杯裡,顏色像啤酒一樣發黃,而且有一種土腥味,如果不沏紅茶,根本無法飲用。

「阿尔山文史」冻死人山上的哨兵

執勤哨所,是用水泥搭建的崗亭,冬天在裡面站崗時,十分寒冷。為了給哨兵們禦寒,連隊給哨所每個人配備兩條褥子、兩條被子、一件蒙古袍、一條皮褲、一個皮馬夾、一個用毛線織的風雪帽。平時戰士進崗亭站崗,都要把皮褲、皮馬夾穿好,再穿上蒙古袍。頭上先套上只露著兩隻眼睛的風雪帽,再戴上羊皮帽子。穿戴完畢以後,人都比平時大了一圈兒,而且成了“四不像”。既像草原上的牧民,又像林區獵民,還像林業工人,細看是解放軍。

在哨所裡,冬天為了讓大家看到報紙,連隊通信員小於,經常步行往凍死人山哨所送報紙。小於那年20歲,黑龍江人,說話時總是帶著一口家鄉土話,怎麼教都改正不過來。比方說:槍扳機,他叫勾死鬼;槍管,他叫槍筒子;槍托,他叫槍把子;通條,他叫槍探子;槍機,他叫大栓。他每半個月要往哨所背一次報紙和信件,一天上午,哨所接到連隊通知,說今天通信員往哨所送報紙,大約11點到達,可是,過了中午12點還沒上來。蘇副指導員一下沒了底,擔心他在山裡迷路。於是,迅速派了四名戰士下山接應,那四名戰士冒著大雪出發了,在距離哨所三、四公里處找到了通信員,只見他坐在雪地上已經失去知覺不會動彈,大雪掩埋了他大半截身子。四名戰士趕緊把他抬到山上,脫掉他的棉衣棉褲,不停地用雪揉搓他的身體。張班長用雪搓完通信員的雙腳後,又把他的腳放進自己懷裡溫暖,大約過了15分鐘,通信員甦醒了過來。他在哨所住了一宿,第二天,派一名戰士陪他走回到了連隊。

「阿尔山文史」冻死人山上的哨兵

1971年冬天,部隊圍繞防禦陣地開展野營拉練。一天傍晚,雪地露營。兩人一組,挖掘雪坑,堆砌雪牆,然後,把兩人的被褥放在一起,褥子鋪在雪地上,被子蓋在身上,脫掉的棉褲壓在被子外面,棉褲上再壓上大衣。每人懷裡抱著一個灌滿熱水的行軍壺,兩個人一顛一倒兒共同躺在一個被窩兒裡互相取暖。為了防止凍傷,戰士們將棉帽緊緊繫在頭上,又將棉衣蓋住臉部。棉衣的一隻袖口扎死,另一隻袖口立起來,成為呼吸孔。

那一夜,似乎比平時的夜晚都要漫長。呼嘯的北風狼嚎似的卷著大雪漫天飛舞,攪得周天更加寒冷徹骨,躺在雪地上的戰士都悄無聲息。

天亮了,風停了。事先起床的人往雪地上望去:雪牆在昨晚的大風中早已夷為平地,雪地上露出一片棉衣的袖口,而且,在每個袖口上面都形成一個由哈氣形成的雪煙囪,十分有趣。

這就是北疆衛士,凍死人山上的哨兵。

「阿尔山文史」冻死人山上的哨兵

李忠信,1976年3月入伍。在部隊先後任八團政治處書記、師政治部宣傳幹事等。1988年轉業,先後任阿爾山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兼廣播電視局局長、人大常委會副主任、興安盟地方誌辦公室副主任、內蒙古社會科學院興安盟文化自然資源研究所所長、研究員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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