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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侃侃看了電影《小婦人》，對電影中主角們的金錢觀，印象深刻。
女主角喬出生於美國一個普通的6口之家，父親是個士兵收入不多，一家子生活過得拮据。為了擺脫貧困，她和妹妹艾米以金錢為自己畢生奮鬥的目標。
喬因為愛好寫作，憑藉自己的文章拿過不少獎項，長大以後，她便靠著自己家教和寫作賺來的稿費，幫襯家裡。妹妹艾米，就一心想著要嫁個有錢人。
喬假借朋友的名義去出版社投稿，那裡的主編告訴她“如果你的朋友寫的是女性角色的故事，那記得角色的結局只能是，嫁給一個男人，或者死掉。”
終身未婚的馬奇阿姨同樣告訴喬，“女人一定要結婚，否則會過得很慘。”
可當喬以“馬奇阿姨沒結婚也過得挺好”反駁時，她又補充了一句“那是因為我有錢，所以女人一定要學會賺錢。”諷刺的是，馬奇阿姨自己都承認，那個時代的女人其實沒有什麼途徑賺錢。
侃侃聯想起，40歲未婚的陳喬恩在母親擔心她老的時候沒人照顧時，說：“我不是一個人孤獨終老，我至少還有錢。”
不禁讓我覺得好奇，作為一個女人，沒錢沒有結婚，孤獨老去，真的很可怕麼？
2
我開始設想，沒有錢有沒結婚的女人，應該是什麼樣的狀態。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詞是“精緻窮”，第二詞是“樂得自在”，第三個詞是“怨氣滿腹”。剛好對應了三類：精緻窮女人，樂得自在窮女人，喪氣的窮女人。
根據網絡定義，精緻窮的女人，是指賺的不多，卻不會因此放棄追求精緻，為了嚮往的生活和喜歡的事物自願變窮。
侃侃想起了一個在二線城市工作的朋友，她每月工資不過也就6千出頭，但這並不影響她追求美好生活。
買的衣服包包，就算不是大牌，也要是品牌原創獨一無二的，化妝品自然是最好的，阿瑪尼，sk-ii，水藍之謎...
除了這些行頭上的花銷，她在其他方面同樣有要求。房間是兩室一廳的，一有時間就會去宜家，買一些家居用品，裝點她的臥室。從不吃外賣，堅持自己下廚，堅持每週去健身房鍛鍊。愛讀村上春樹的書籍，也愛聶魯達的詩篇，曹雪芹的《紅樓夢》，讀了一遍又一遍。
談過幾次戀愛，但對方總是不解她的詩情畫意，認為那就是“窮講究”，最終分手。不打算將就的她，就這樣到了二十八九。別人眼裡，她是個將生活過得充實的女孩。就是有幾點遺憾，沒有存款，沒對象。
那天深夜，我見她發了一條朋友圈“閨蜜的孩子開始喊我叫阿姨了，我是不是真的年紀大了？”配圖是她上次去旅遊時拍的照片。我想也許在那一刻，她也在擔心著自己的未來。
不過，再過兩天看到她，又變回了那個朝氣蓬勃的模樣。
3
再說說，樂得自在的窮女人，她們的生活裡少了幾分高雅，多了幾分粗糙。
可以素面朝天穿著家居服出門，也可以在做飯時戴上大媽風的圍裙，有著自己的小愛好，也能在平凡的生活裡，發現很多樂趣。
侃侃鄰居家的阿姨就是這樣一個人，她今年應該有40來歲，爸媽走後，就和幾個同樣未婚的哥哥，擠在那間不到60平的祖屋裡。
她在客廳裡挪了個地方，專門做起衣服縫製的生意，因為針線手藝不錯，周圍鄰居都是她的老主顧。
大一的那年暑假，我回了老家，正巧十分喜歡的大衣上缺了個紐扣，急著找她幫忙。她開始說，沒有這樣的扣子，在得知這件大衣對我很重要後，開始替我想起了辦法。
等我再去拿的時候，發現整件大衣變了一副模樣，紐扣縫得一絲不漏，原本佈滿褶皺的背面也變得平整了不少。
阿姨說，她用了一套樣式很相似的紐扣替換了原先的那套，因為看衣服有點皺，就順便幫我熨了一下大衣。等到結賬時，因為看我還是個學生，就只收了我那副紐扣的錢。
我覺得過意不去，同她商量再給一些，她就只是說“我做這個全憑愛好，也不用付店面費，就給我紐扣的錢好了。”說著就笑了起來。
環顧整個客廳，昏暗的燈光，90年代的地板，門窗，破舊的木桌，發黴的天花板...種種跡象，都表明她過得不算好，頂多只是勉強餬口。
可不知道為何，看著她的笑，竟然莫名覺得溫暖。
4
在電影《百元之戀》裡，有這麼一個喪氣的窮女人，齋藤一子。
32歲，無所事事，與父母親同住，靠著經營料理店的父母養活，每日將自己關在家裡，過著睡覺吃飯打遊戲的生活。
妹妹二三子離婚後回到孃家，看到一子這幅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當著家人的面，斥責姐姐“吃軟飯，啃老“。傷了自尊的一子，離開了家，開始自力更生。
沒有學歷，沒有任何工作經驗，什麼事也不會做，一子只能去要求不高的便利店打工。偏偏這家小店存在著許多怪人，一子的心情更加苦悶。
她去了一個拳館，同那裡的拳擊手狩野開始了同居生活。一子很喜歡狩野，但狩野的表現，卻讓她覺得自己只是男人寂寞時暖床的替代品。
因為喝醉酒，一子被店裡的猥瑣男帶到了情人旅館，在掙扎無用的情況下，她竟然放棄了抵抗，任由猥瑣男佔據她的身體。
趁猥瑣男熟睡，一子走出了酒店，路上，她沒有因為自己的遭遇傷心難過，只是默默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喪氣籠罩著一子的前半生，她甚至提不起精神來向一塌糊塗的生活抗爭。
5
剛剛侃侃在前文中各舉了一些精緻窮女人，樂得自在窮女人，喪氣窮女人的例子。不過事實上，未婚的窮女人，並不是只可能處於這三種情況。
她也有可能一直在精緻，樂得其所，與無所事事，甚至是喪氣滿滿的狀態間存活著。今天是講究吃穿用度的豬豬女孩，明天可能也會為了看了一部好的電影而喜悅一整天；後天，也可能變成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
女人本身就是一個複雜的物種，更何況，她的身份還多了一個窮。
如果未婚的窮女人，這個詞是她們自己給自己上的定義，那當然無可厚非。可遺憾的是，第一次賦予她們標籤的，大多是他們身邊的男人/女人/長輩。
標籤本身並沒有褒貶的意義，它的一切定義都是人給的。
而大多人給未婚的窮女人的定義，很多時候是，“沒人要，還窮，真可憐。”這個標籤，也可能是女人賦予女人的，那潛臺詞就更加明顯，“我千萬不要成為這樣的女人”。
這樣，“貧窮的剩女”一個不帶貶義的標籤，就成了一種偏見。
可窮又沒結婚，對女人來說，真的很可怕麼？侃侃覺得不盡然。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總是會不經意間想起，之前解答過的一個題目，“30歲，還一事無成怎麼辦？”
我當時的回答是，30歲一事無成，其實沒有什麼奇怪的。
吳京40歲才憑藉《戰狼》脫穎而出，在那之前，他曾經歷了長期的低谷；黃渤在《瘋狂的石頭》成名前，做過駐唱，跑過多年龍套；被無數影人奉為華人之光的李安，曾當過10年的家庭煮夫。
如果，你說娛樂圈人的事不足以證明這個道理，那好，我們再來看，商業場上的一眾大佬，馬雲，劉強東，董明珠，任正非...
翻看這些名人往事，你會發現年少有為的其實很少，更多人是在屢敗屢戰中爬起，才熬到了勝利。如果追尋他們生命前場的履歷，你會發現它可能並不經常，甚至充斥著種種不堪與遺憾。
再回過頭來想，他們現在的成功，不代表以後，更不代表他的一輩子就是輝煌的。
而“窮女人孤獨終老，是否可怕？”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是一樣。
我認為它並不可怕，儘管在這中間，需要經歷很多的磨難，也許到死亡之時，窮女人們還不能迎來生命的曙光。但這並不表示，她不完美的生活裡，沒有留下一絲的快樂。
《百元之戀》中的女主一子，前半生是喪氣的，但是到了後來，她選擇了振作，當了拳手，想要為自己的人生贏一次。
最後，她贏了比賽，更贏得了愛情。
假設將人生比喻為一個圓圈，越成功的人，圓弧上的缺口越少；而像一子這樣的人，她的圓圈上肯定處處都是缺口，也有一兩處是閉合的罷。
更退一步講，假設一子一生都是喪氣缺憾的，可誰又能說，死亡便是她生命的終點呢？
別忘了，那些不朽的著作，往往產生於生前一直鬱郁不得志的藝術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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