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月,你不是很能耐嗎?竟然敢去爸爸那裡告我的狀?我打夏十月那個殘廢怎麼了?你們這兩個廢物,本來就沒有活在這個世界的必要。”
夏雄偉狠狠的扇著夏一月的耳光,痛得她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緊緊的咬住下唇,那雙清亮而美麗的眸子裡,閃著一陣驚恐之色。
她打著顫,跪在地下,苦苦的哀求:“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哼,現在求饒,晚了。”
夏雄偉一拳揮過去,夏一月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頭部在撞上地面的一瞬間,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爸爸早就看你們兩個廢物不順眼,這次,是把你賣掉。下次,就是夏十月。我們夏家,絕不養賠錢貨。”
夏雄偉抽出皮鞭,笑的猙獰:“夏一月,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是個女的,還不能修煉。”
夏一月絕望的看著皮鞭,牙齒剋制不住的打顫。
皮鞭一下一下的落在身上,似乎還能聞見空氣中的血腥味。
原本結痂的皮膚上,再次皮開肉綻,嫣紅的血蜿蜒而下,宛如盛開了一片妖豔的彼岸之花。
漸漸地,夏一月疼痛翻滾的身軀慢慢歸於平靜,徹底的斷氣。
夏雄偉卻好似打上癮了一般,依然揮舞著鞭子,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夏一月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打爛,裸露的肌膚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疤。
鞭傷,燙傷,新傷,舊傷加在一起,看的人心疼。
她雖然骨瘦如柴,但卻長了一張極美的臉蛋,足以吸引世間所有男人的目光。
突然,早已死去的夏一月,猛然間睜開了雙眼,暴突的眸光裡閃過一絲精銳的光芒。
夏雄偉將將落下去的鞭子,被一雙有力的手,死死地抓住。
這一突變,讓他心中一顫,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可轉而,火氣上頭,又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個賠錢貨,還想……”
話音剛落,突然感覺一股寒意襲來。
緊接著,鞭子上傳來一股力道,將他整個人,扯到了地上。
“啊……”
夏雄偉的脖子,被一隻單薄的手臂掐住,痛的大呼出聲。
他驚慌的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夏一月如地獄般幽深的雙眸,嚇得渾身一抖。
好可怕的眼神。
“夏一月,你瘋了嗎?放開我。”
“是你殺了她?”
夏一月一個眼刀甩出,沖天的殺意鋪天蓋地的壓向夏雄偉,嚇的他背脊發冷。
這股殺意,有如實質,颳得他心口疼。
這該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凝練出這麼恐怖的殺意啊?
可是,他認識的夏一月明明是一個膽小軟弱的人才對啊!
夏雄偉並沒有心思多想,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張牙舞爪的威脅:“夏一月,你竟然敢這麼對我,信不信我讓爸爸打斷你的腿。”
打斷她的腿?
夏一月杏眸微眯,冷血的掃向夏雄偉的腿,毫不留情的抬腳踩下。
“啪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
夏雄偉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都扭曲的不成樣子。
也在夏雄偉慘叫的瞬間,一群人衝破門房,蜂擁而入,使得狹小的房間變得擁擠。
夏一月抬眸,眼底的殺意迸發而出。
“死丫頭,你在做什麼?快放開你弟弟。”夏鵬厲喝。
夏雄偉求救的看向衝進來的人,“爸,媽,姨娘,快救我,夏一月這個賠錢貨瘋了。”
夏一月抿唇,腳上再次發力,冷血的碾壓上夏雄偉的傷處。
“啊——”
夏雄偉哀嚎,腳上更是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痛,讓他五官扭曲。
“住手。”
夏鵬厲喝,就想上前去把夏雄偉解救出來。
可他才有所行動,夏一月就立馬把夏雄偉擋在了身前,手指死死的掐著他的命門,冷眼掃過:“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夏一月的聲音十分的冰冷,聽起來就像是從九幽地獄中傳來的一般,充滿了死氣。
夏鵬一震:“你敢~”
夏一月嘴唇微勾,拉出一抹嘲諷的笑,“你可以試試。”
說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老爺,求求你,救救雄偉啊!”陳琪琪淚眼婆娑的拉著夏鵬的手臂,哭的梨花帶雨。
楊柳也不甘示弱,想要在夏鵬的面前表現,於是指著夏一月的鼻子命令:“夏一月,你這是要造反嗎?還不給我放開你弟。”
夏一月冰冷的眸子掃過三人,除了厭惡以外,沒有任何的情緒。
“要我放手可以。不過,你們必須發誓,不再追究此事。”
“不可能。”
夏鵬的回答十分的果斷,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在夏鵬的答案剛剛說出,夏雄偉的哀嚎聲也跟著再次響了起來,聲聲錐心。
“住手,我答應你。”
夏雄偉是夏鵬最喜歡的兒子,也是夏家未來的希望,絕對不能有事。
他想著暫且先答應夏一月的要求,等到夏雄偉安全了,再好好的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死丫頭。
夏一月早看出了夏鵬的心思,冷聲道:“指天發誓。”
“你……”
“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冷冽的聲音,帶著蔑視一切的口氣。
她就像是站在高位的強者,俯視著地上的螻蟻,不屑一顧。
女皇一般的氣場,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的腦海中紛紛閃過一個念頭:這真的是他們認識的夏一月嗎?
直到夏鵬發完毒誓,夏一月才鬆開手,把夏雄偉如同垃圾一般,嫌惡的丟向一邊。
夏雄偉在眾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怨毒的瞪向夏一月,發了瘋的大喊:“去,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一名家族子弟快速上前,手中多出一把匕首,泛著森冷的寒光。
他跟著夏雄偉,可沒少欺負過夏一月,對於夏一月的美貌,他也早已垂涎很久。如今夏雄偉都發話了,他自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夏一月握拳,漆黑的眸子掃過,隱隱泛著殺氣:“都給我滾出去,否則……死。”
“呃~”
死字剛落,一聲悶哼緊隨而至,衝上前的子弟,瞬間沒了氣息。
在他的脖子上,準確的插著一根髮卡。 髮卡沒入了三分之二,正中頸動脈。
這殺人的手法快準狠到連一絲血也沒有流出,可謂是狠辣至極。
死亡的陰影盤旋於眾人的頭頂,揮之不去。
夏一月怎麼敢當著他們的面殺人?
看著地上死不瞑目,依然散發著餘溫的屍體,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
如果這個髮卡是衝著他們發出的,他們又能有幾成的把握躲過?
八成?五成?還是……必死無疑。
眾人看向夏一月的眼神,帶上了深深的恐懼,猶如在看死神的降臨。
夏一月剛才的動作,並不是沒有人看見。
但卻並沒有人預料到,夏一月竟然會當眾殺人。
而且,殺人的手段,還如此的老練,就好似殺了千百遍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夏鵬看著夏一月的眼神,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樣死寂般的眼神,是隻有真正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會有的。
下意識的,夏鵬有了退意。
“夏一月,你給我老實待著,明天等待買主提貨。”
……
門關上的瞬間,夏一月虛脫的癱倒在了血泊之中,沒有了剛才的霸氣。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就跟過電影一般,刷刷刷的不斷有片段閃過,讓她頭疼的厲害。
這些片段,並不是她的,而是屬於原主的記憶。
是的,她重生了。
上一世,她是神界玄魔,卻因一本無字天書,遭摯愛背叛,被正魔兩道圍攻,自爆元神,含恨而死。
在死前,她清晰的記得那個男人得意的嘴臉。
想必,他定是以為,她死了,他就能夠獨佔無字天書了吧?
只可惜,他要失望了。
也不知道,他在發現他手中的無字天書是假的以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說到無字天書,夏一月慘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興奮。
在她自爆的時候,無字天書吸乾了她的所有精血,藏在了丹田之中,也不知道她魂穿人界,無字天書有沒有跟來呢?
夏一月想要內視丹田,卻發現自己的筋脈堵塞,一點元力也沒有。
原主竟然沒有修煉?
夏一月疑惑的查看起原主的記憶,想要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穿來的這個世界叫人界。
人界中不僅有神界的仙修和魔修,同時還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修煉群體,比如委鎖帝國的忍者,白國的女巫,吸血鬼……
她所處的地方,是龍傲國南方的一個小縣城平樂縣。
殺死原主的人,是原主同父異母的弟弟,夏雄偉。而剛才進來的人,有他的父親,夏鵬。她的母親,楊柳。以及姨娘,陳琪琪。
她還有一個先天殘疾,不能修煉的弟弟,夏十月。
這個家庭是一個十分重男輕女的家庭,楊柳為了留住夏鵬,在生了夏一月後,立馬就懷上了夏十月。
楊柳本來以為生下男孩就可以保住地位,可誰知夏十月也是個不爭氣的。
沒辦法之下,她才把夏鵬在外面生的兒子當成親生兒子來養。
原主的一生,可謂深受重男輕女的苦難,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也許,對她來說。
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而原主之所以沒有修煉的原因,除了重男輕女以外,也因為女主是個廢材,根本就聚集不了元力。
廢材嗎?
夏一月冷笑。
她可是萬萬年都難得一遇的純陰體質,竟然被當成了廢材來浪費。
在上一世,她就是純陰體質,最是瞭解純陰體質有多麼的逆天。
只可惜,原主已經十八歲,早已經過了修煉的最佳年齡,加上純陰體質所帶來的陰氣不斷的侵蝕著原主的生命力,使得原主絕對活不過十九歲。
也就是說,她只還有不到一年的壽命了。
一年?
這麼短的時間,光是靠修煉功法,她必死無疑。
夏一月深深的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想著該如何為自己續命才行。
罷了!
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夏一月無視身上的傷口,艱難的盤膝而坐,修煉起了早已經爛熟於心的魔功:純陰決。
……
翌日,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夏鵬,楊柳,夏雄偉。
三人和樂融融的,看起來就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而在楊柳的身邊,一個安靜的美男子怯弱的坐在輪椅上,頭低低的,眼眸微垂,帶著一股憂鬱的氣息。
而在沙發的另一端,則是坐著一個奇怪的男子。
他剪著一頭利落的短髮,十分的硬朗。雖然是穿著一身寬鬆的休閒服,但卻依然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息,猶如高山上的雪。
這個人很危險。
這是夏一月對他的第一映像。
他有一雙深邃到沒有盡頭般的幽暗雙眸,冷冽中,又隱隱散發著正氣的光芒,令人想要敬畏。
這股正氣,是軍人特有的。
他本應該有完美的五官,卻被半邊銀色的面具給硬生生的破壞了整體美觀,顯得有些猙獰,讓人不敢靠近。
夏一月盯著他看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她。
兩人的眼眸相撞,紛紛看到了彼此眼底的詫異。
純陽體質?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正好她愁著不知道如何給自己續命,老天爺就給她送來了這麼一個絕世爐鼎。
有了他,別說是續命了,就算是在幾百年之內飛昇,都是有可能的。
夏一月盯著男子的目光變得炙熱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你就是今天要買我的人?”
男子疑惑的皺眉。
好強大的氣場。
夏一月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頭髮隨意的束著,露出來的肌膚依然有著深深淺淺的印子,看起來極為的狼狽。
可她的態度,又是如此的乖張,像極了王者,哪裡還看得出一點弱者的樣子。
她無視夏家的人,慵懶的坐下,斜靠在沙發上,眼眸始終沒有離開男子的雙眸,“我可以賣給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
男子始終面無表情,對於夏一月的態度,也是冷冷淡淡的。
“胡鬧。”
夏鵬氣的一聲厲喝,生怕夏一月毀了這樁買賣。
要知道,眼前的男子可是出了不錯的價格來買夏一月的。本文來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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