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準”未婚媽媽,真的不再想想?

聰明、漂亮、有天分,這是我私下裡衡定名人是否可愛的幾條標準。符合一條,便是我喜歡的人,全部符合的,則被我列入神仙的行列。俄羅斯“體操女王”霍爾金娜則一定是神仙中的神仙。(注:此標準僅限名人,普通人只要善良我就喜歡嘿嘿~)

“準”未婚媽媽,真的不再想想?

我祈禱``````

前些天無意中看到中央電視臺對她的專訪,其中有一段有關她8個月大的孩子。與尋常母親一樣,她對新生兒的綿綿關愛溢於言表,孩子的音容笑貌,她都樂於描述。但主持人代表了我們這些八卦眾生的“關心”,反覆追問為何要選擇做個單親媽媽,孩子的父親是誰等等,霍同學沉著地說,選擇做個單親媽媽,是“兩個人”達成的共識;而遇到自己深愛的人,為他生個小孩沒有什麼不對。至於那個“他”是誰,她只答,“好人”。再問,再答,“好人”。再問,再答,“誠實的好人”。忍俊不禁。在公眾場合,智慧的人只會說想說的話。何況這個是牢牢記住自己是個單親媽媽的“神仙”霍爾金娜。

然而,在咱們中國,現在正有不只一個的“準”單親媽媽,正在利用網絡等各種媒介,鋪陳著懷孕的點滴,孜孜以求將“準”字進化為“正式”。我也至少瞄到兩個準媽媽的博客,一個就是有名的“地瓜豬”,另一個的博客開在一個小網站,“名氣”不大。兩個博客的留言,皆有爭議,看客無數。義憤填膺者大有人在,無數的板磚拍向那個未露面的孩子他爸。還是有不少暈頭暈腦的人在說著鼎力支持的話語。

選擇做未婚媽媽,肯定是敢擔當的勇敢女子。她們的博客文字清冽、落筆冷靜,看得出博主是聰明人。但人可憂的,不是不聰明,而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和聰明。此類單親媽媽,很可能如此。世人的熱烈關注,無疑給她壓抑已久的委屈、憂傷、無奈等等灰色情緒,提供了疏解的通道。但任何通道不過是家的走廊,本身不可能是家,可以停留遮蔭片刻但不可以長久依賴。誰信,誰傻。

那些聲如洪鐘說支持話語的人,誰能給未出生的孩子“許一個未來”呢?一個都不會有。對於某些人來說,看別人的事,說些廉價的安慰話語,實在不過是上網累了的舉手之勞。如此,還可以在心裡讚許自己的“仗義之舉”。當然,還有一些人真的是很善良的,亦真心期望生活能夠如地瓜豬所願,少數人還充當了“麥田守望者”的角色,令人感動。但善良和祝願當不了爸爸,也替代不了現實種種。生活是一個一個踏實的日子,如自行車的鏈條一樣,一環扣一環,缺了一環,心便有可能失了晴空。

沒錯,霍爾金娜、朱迪-福斯特、張艾嘉、胡茵夢等等都是“單親媽媽”,後三者的孩子成長得都還不錯,不比“雙親”家庭的人遜色;霍爾金娜也笑著跨出了勇敢的一步,她說現在努力接工作的同時也要兼顧不要將孩子丟下太久,否則“心會痛”,一切看起來挺美。即便是被成龍痛斥的吳綺莉,隻身拉扯著小龍女,日子看來也還滋潤,小龍女照樣上著“貴族學校”。只是,只是,只是,你不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她們的能力和勇氣,或者說機遇,不是空穴來風,而是那些補綴鏈條的潤滑劑。而即便是她們,走得也非常不容易,如胡因夢在生完孩子的前五年,一直困擾於“產後抑鬱症”,再加上身體不適,好幾次面臨九死一生。此前此後的種種磨難,才令她們成為今日的她們,不畏懼世人奇奇怪怪的目光。而最最重要的是,她們做出這樣的選擇,十分明瞭自己在做什麼,即便有怨恨,亦不表達不探討。許多因素,成就了她們內心的堅強。但,她們的孩子快樂嗎,或許正如“簡單生活”在留言中所言,只能等孩子大了,你問他才能見分曉。

至於普通人,做未婚媽媽大多隻有兩個字:艱難;三個字:很艱難。不是我要尖刻,事實確實是,你連自己的從前都沒能把握好,又怎好誇口說可以將未來日子的每一個鏈條連綴得很好,給孩子一個溫暖穩定的成長環境,給自己一個明媚的晴空?何況,咱們這裡一直有著許多耐人尋味的“現實國情”,譬如說單親家庭的孩子會被“提前”認定為“心理有問題”。對,你說自己夠堅強,那好吧,成年人堅強一點是分內的事,可未諳世事的孩子呢,他們憑什麼從懂事開始,就要學會積蓄力量面對外界的眼光?而那些奇怪的眼神,未必就不包含眾多在網上大力喊支持的人。如沒有考慮到這些,那為何要給自己套上“單親媽媽”的複雜身份,為何要讓無力選擇的孩子稀裡糊塗成為萬種矚目的對象,走到哪裡,都不能避開那朵看起來閃著金邊的烏雲?

如果現在你都不能像霍爾金娜一樣“只說能說的話”,那麼你要給未出世的孩子“一個完整人生”的誓言,不過是瓦片滑過湖面的一個水漂,漣漪漸漸遠去,最後一場空。

誰的人生都只有一次,誰都沒有資格讓無法選擇的孩子,冒冒失失地開個荒謬的頭,然後用一生的重負去補救。如果,這一切僅僅因為自己受過委屈,那更是罪不可赦。因為,誰也不是誰的工具,天真幼稚的孩子,更不應是。做另類是要付出代價的,“未婚母親”這個詞,如果你硬要將其當作一把刺向社會和曾經的愛人的刀,那麼鋒芒必定有雙刃,傷害自己更先更久,傷害孩子更深更痛。這個世界誰沒了誰都沒有大緊要,但孩子成長的每一天每一步,都不能沒有你。那你呢,你的鏈條是否永遠不掉?

西方有句諺語:世界上真正的英雄,就是那些盡力讓自己孩子的生活與眾不同的男人們(The real heroes of the world are those men who try their best to make a difference in the life of a child)。對於一個不能開言的孩子,你一開始就抹掉他心中的“英雄” ,是不是有些草率?即算他天生早熟,不怨恨你,你又怎知他不會在暗夜裡默默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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