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1 淮安出版的《養蒙針度》

淮安出版的《養蒙針度》

淮安出版的《養蒙針度》

恆有書局紅印本

淮安出版的《养蒙针度》

狀元閣本《養蒙針度》

我留心古代淮安作者的書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可能我萌生這個念頭比較早,所以很是得了一點甜頭:木刻或石印的正規出版物有,手稿也有;名家大家的有,汲汲無名的普通文學青年(如果當時有這個說法的話)的也有;普通的古書有,孤本秘籍也有。

而且所費並不多。

有一次去一個朋友家裡玩,他給我看一個《養蒙針度》的紅印本,這本書印刷精良,堪稱上品,更可貴的是扉頁赫然有“淮安府城南門大街恆有書局揀選良工印訂各種校正書籍發兌(鈐印‘王氏家藏’)”的款,另一本《鑑略四字書》也出自淮安恆有書局,但可能印刷的時間比《養蒙針度》要早,那時規模還沒擴大,署的是“恆有堂”的名號,扉頁除了書名處,還有“光緒癸卯春月刊,淮安恆有堂藏板”的字樣。

這激起了我很大的興趣,我知道恆有堂或恆有書局是王錫祺先輩的產業,這個書局後來到了王錫祺手裡曾經出版過《小方壺齋輿地叢鈔》等很有影響力的書。

淮安當時的印刷業是很發達的,《庸庵筆記》上有個故事,說某書生去京城應試,在淮安(清江浦)發現地攤上有一本鈔白古書,上面有《東方三大》,他從來沒看過這樣的書,就買回來閒讀,後來考卷上的題目就是《東方三大》——這個故事從側面說明當時淮安出版不但數量多,而且涉及的範圍極廣。

還有一個故事,說顧炎武的《音學五書》最先也是在淮安出版的——這個故事說明淮安書局刻印精良,得到過名家的認可。

我腆著臉要朋友轉讓給我,他沒答應。

從此以後,收藏淮安本地產的古書就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有一天無意中在網上閒逛,忽然看到一套《養蒙針度》,註明是“狀元閣印,淮安河下文光山房藏板”,於是先下了訂單,然後跟老闆談價錢,看能不能便宜點兒。

但老闆很堅決,取消了我的訂單。

好吧,服了你,我害怕稍一猶豫就會錯過這本書,於是咬咬牙果斷地付了款。

有一天正在外地,突然快遞的電話到了,於是趕緊請她交給小區門口的一家店鋪——那店鋪的老闆娘是我的學生——我又跟老闆娘確認,這才放下心來。

晚上回來一個人在燈下閒看,才發現這書被它原來的主人精心地修補過,破損的地方用舊紙精心地託裱了,買到這樣的書我不僅沒生氣,反而多了一絲感激——若是它的前主人是個粗心的傢伙,那麼這本在我看來很有意義的書也許就會銼骨揚灰了呀。

我揣測文光山房大概也跟恆有堂一樣在“淮安府城南門大街”,因為那裡過去是府學的所在地,現在還留下一個泮池,一條街(現在叫興文街)的商鋪吃的都是文化這碗飯,印書的書局就有十多家,民國以後,這些書局靠木刻謀生的手藝漸漸落後,但也有幾家靠從上海等地引進的石印和鉛字的手段發行了一些小報。

我的這本《養蒙針度》雖然不是紅印本,但刻工的技術顯然要比朋友的那個好,字大如錢,天頭和地尾疏朗,每個字橫細豎粗,刻畫技藝嫻熟、工謹有度,實在不可多得。

但遺憾的是書版因為是文光書局的舊藏,已被使用過多次,狀元閣(在河下竹巷)買回來後雖然做了修補,但這也只能更換了部分不能使用了的字符,絕大部分的字邊緣開始發毛,筆畫也不像初版那樣清晰。

但這正是我買這本書的目的——它被多次印刷,正好反映了當時淮安印書業的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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