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3 明朝內閣擴大會議,一言不合,副宰相揮拳就要毆打宰相

明朝官場上鬥毆事件不少,但層次最高的當屬殷士儋與高拱。當時,殷士儋、高拱同為內閣輔臣。明太祖朱元璋廢黜宰相制度後,內閣輔臣成為實際意義上的宰相班子。明穆宗後期,殷士儋為副宰相,高拱為正宰相。

殷士儋與高拱,早期經歷相似,都曾是穆宗即位前的老師。從史料記載看,高拱的資歷更早一些。穆宗有四位老師,前期有二人,“穆宗居裕邸,出閣請讀,拱與檢討陳以勤併為侍講”(《明史·高拱傳》);後來,穆宗又多了兩位老師,“士儋與陳以勤、高拱、張居正併為裕邸僚”(《明史·殷士儋傳》)。

四位老師中,高拱最搶眼,也最能折騰,最喜鬥。靠著穆宗這棵大樹,高拱早在世宗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三月就已入閣,儘管後來曾一度出局,但在隆慶三年(1569年)冬被穆宗再次起用,重入內閣。隆慶五年(1571年)五月,高拱鬥敗首輔李春芳,取而代之成為內閣首輔,也就是正宰相。

相比而言,四位老師中,殷士儋入閣最晚,是在隆慶四年(1570年)十一月。在此之前,高拱、陳以勤、張居正均已入閣,“三人皆柄用,士儋仍尚書,不能無望”(《明史·殷士儋傳》)。殷士儋不甘落後,也想入閣,但遭到高拱的反對,二人嫌隙頓生。後來,殷士儋無奈走了太監陳洪的門路才得以入閣。

高拱之所以排斥殷士儋,是因其有意讓心腹張四維入閣。殷士儋入閣,斷了高拱提拔張四維的夢,故高拱非常厭惡殷士儋。二人雖同為輔臣,但關係很僵,不可調和。殷士儋入閣時,高拱正忙著跟首輔李春芳鬥,沒有精力顧及殷士儋。等高拱擠兌走李春芳,做了首輔,大權獨攬,下一個目標就是殷士儋了。

高拱跟殷士儋鬥法,主要借兩人之力。一是慫恿御史趙應龍彈劾殷士儋是靠太監陳洪的關係入閣,不配參政;二是授意自己的門生都給事中韓楫揚言威脅殷士儋。隆慶五年(1571年)冬,在一次月中內閣擴大會議上,殷士儋對列席會議的韓楫說,“聞君有憾於我,憾自可耳,毋為他人使”(《明史·殷士儋傳》),聽說你對我有成見,我本人倒沒什麼,你千萬別被人利用了,讓人當槍使。

顯然,殷士儋這話是說給高拱聽的。高拱一聽煩了,當眾怒斥殷士儋成何體統!見高拱口氣太硬,殷士儋也爆發,大罵高拱,“若逐陳公,逐趙公,復逐李公,今又為四維逐我,若能常有此座耶”,你趕走陳公(陳以勤),趕走趙公(趙貞吉),還趕走李公(李春芳),今天又要因四維(張四維)把我趕走,你就能永遠坐在首輔的位子嗎?說完這話,殷士儋猶不解氣,“奮臂欲毆之”(《明史·殷士儋傳》),揮拳就要揍高拱。張居正見狀,立馬起身勸架,也遭到殷士儋責罵。

殷士儋是山東濟南人,身高馬大,要揍高拱不在話下。在張居正的阻攔下,殷士儋的老拳沒有打到高拱,高拱得以脫身。因為一時沒有壓住怒火,殷士儋的過激言行又遭到御史彈劾。不得已,殷士儋於同年十二月辭職回鄉。十一年後,即萬曆十年(1582年)六月,殷士儋病逝,諡文通,後改諡文莊。

你就能永遠坐在首輔的位子嗎?果然,隆慶六年(1572年)六月,高拱被罷官,把他挫敗的恰恰是他一直瞧不起的太監集團人物——馮保。

殷士儋“生而淵睿聰哲,神姿迥異,一歲即能言,……公生十年能著文論,十四而籍博士”(《國朝獻徵錄·殷公士儋行狀》),是一位資質不凡的官員,本應有大作為,但在高拱的掣肘下憤然辭職,當時還不到五十歲。殷士儋固然貪戀功名,但他敢於跟強權叫板對抗,雖然失敗,但其精神可嘉可贊!(劉秉光)

明朝內閣擴大會議,一言不合,副宰相揮拳就要毆打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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