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清朝懸案:富察皇后是否自殺,乾隆13年皇帝為何“瘋魔”?

乾隆十三年(公元1748年),清朝發生了一件大事,因為富察皇后去世,乾隆性情大變,與之前“寬仁”的形象大相徑庭,連殺了數位高官,牽扯其禮部、刑部和工部的滿堂問罪,還廢了兩位皇子繼承皇位的機會。歷史學家評價這一年的乾隆“前所未有的冷酷”。《延禧攻略》裡,富察皇后是跳樓而亡,歷史上她的死因是否存疑?是什麼讓乾隆變得“瘋魔”起來?


清朝懸案:富察皇后是否自殺,乾隆13年皇帝為何“瘋魔”?

富察皇后


兩位“太子”皆夭折,鶼鰈夫妻難到頭

富察家的後人記載,胤禛到戶部尚書米思翰家做客,看到他的孫女富察氏相貌端莊、儀態大方,心生喜悅,生了與其結親的心思。雍正五年,還是皇子的弘曆與富察氏成婚,開始了21年的恩愛夫妻生活。

史書上的富察氏與弘曆相處融洽,乾隆繼位的第二年就冊封富察氏為皇后。富察皇后賢良淑德、生活簡樸,珠翠飾品從不佩戴,只插些草織絨等花做修飾;還勸說乾隆用鹿胎絨毛做的佩囊,不忘當年關外生活的祖制。

大學士阿桂回憶,皇帝年輕時曾有一次得了疥瘡,這病傳染,而且愈後虛弱還得休養百日,富察皇后就搬到乾隆寢宮外屋照料,百日之後才回到自己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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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愛夫妻


鶼鰈情深的夫妻在子嗣上卻令人遺憾。乾隆3年,他們的嫡子不幸夭折年僅9歲,這位本已經被乾隆秘密立為太子的永璉之死,讓夫妻二人心痛不已,乾隆用皇太子的禮儀為兒子辦喪事,並且昭告天下“璉”為諱字不得使用。

9年之後,再次被秘立為太子的永琮出天花而亡,死時只有2歲,富察氏茶飯不思每日以淚洗面。清朝從努爾哈赤開始,每次的皇位繼承都充滿變數和爭奪,直到弘曆才稍微安定,因此乾隆特別重視提前立儲、穩固國本,但2次立嫡子都不幸夭折,讓他無比的困惑和痛苦。於是在第二年,也就是乾隆13年,他帶著皇太后和皇后去泰山和曲阜祭拜,希望上天賜福大清帝國。

一路之上風光無限,鬱鬱寡歡的富察皇后也有了笑容,就在一切都向好發展的時候,富察氏突然得了急病,不久之後就死在了回京的途中(崩於德州舟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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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染黃泉


驚世“國葬”引眾議,寬仁乾隆性“癲狂”

富察皇后的死,讓乾隆變得“瘋狂”起來。按照大清《會典》,自康熙年間就開始對皇后和嬪妃的喪事一切從簡,但乾隆不顧所有人阻撓,要參照《大明會典》,為皇后辦一場舉國盡哀的國葬,不但不惜耗費巨資、大興土木,還下旨天下臣子哭三日,喪服二十七日,百日不得剃髮、不得婚嫁禮樂。

不知是什麼原因,在這場葬禮中,乾隆變得狂躁、扭曲甚至暴戾,全然沒有了當初寬厚人君的樣子。

翰林院為富察皇后準備的“祭文”,他認為用詞不足以形容皇后的尊貴,多位大臣為此被罰俸。禮部在翻譯“冊文”的滿文時用錯了一個詞,禮部上下被“全堂問罪”,尚書阿克敏被判斬監候。在審理禮部時候,乾隆認為刑部庇護同僚,整個刑部也是全堂問罪。乾隆又嫌棄工部製作《皇后冊寶》不用心工藝粗糙,整個工部還是全堂問罪。乾隆去祭拜皇后,認為桌子沒擦乾淨,相關幾個部門的主要官員又是一律降職拿問,連誦經的和尚也沒躲開斥責。


清朝懸案:富察皇后是否自殺,乾隆13年皇帝為何“瘋魔”?


皇帝的“遷怒”和“發洩鬱結”只是開始,喪禮期間,乾隆認為皇長子永璜和皇三子永璋不夠悲傷,大發雷霆怒斥他們不孝,甚至動手打人。乾隆打兒子可不是做樣子,一腳踢傷了永璜的命根,說今後不許永璜和永璋繼位,還遷怒與自己的弟弟弘晝,罰其俸三年。2年後永璜“憂懼而死”,年僅23歲。

沒有殺人,皇帝似乎“不盡興”。有人奏報奉天錦州知府金文淳在國喪期間剃髮,被乾隆下獄問罪定斬刑,因為刑部的判決拖延,他把盛安叫來一通臭罵,前次禮部案就包庇現在又是如此,直接把盛安定了斬監候。

河道總督周學健,在27日後剃髮被舉報,這位寫過《治河方略》的能臣被乾隆斥責為“喪心悖逆”,罰沒家產斬立決(雖被寬容,但最終還是被賜死)。江南總督尹繼善因為對周學健監察不力被革職留任,大學士高斌因為抄周學健家時有疏忽直接被革除了大學士之名。


清朝懸案:富察皇后是否自殺,乾隆13年皇帝為何“瘋魔”?

張廷玉因為富察氏葬禮,被罰俸一年


此後,“剃髮案”愈演愈烈,連湖廣總督塞楞額、湖北巡撫彭權葵、湖南巡撫楊錫紱也牽涉其中,結果塞楞額賜死,另外兩人革職——這還是因為三名大員主動“投案自首”。其實,乾隆的百日不剃髮只是滿洲習俗,“於法無據”,但天子一怒血流漂杵,隨後又有數百位官員牽扯到“剃髮案”中,乾隆不得不考慮影響,只能輕判甚至赦罪。

乾隆十三年,無疑是清廷的噩夢,王公貴族、文武大臣,無一不在噤若寒蟬中苦苦度日,生怕一時疏忽就丟了腦袋。


清朝懸案:富察皇后是否自殺,乾隆13年皇帝為何“瘋魔”?

天子一怒,血流無數


“有染”妻弟且言之,外戚榮耀似有疑

自金庸開始,到《延禧攻略》,均認為富察皇后之死,是乾隆與她的弟弟傅恆之妻苟且造成的。野史傳言在德州船上,富察氏因為勸說皇帝不要再勾搭弟媳婦不要再四處留情,乾隆一怒之下打了皇后耳光,富察氏氣不過跳河自盡。如同《紅樓夢》裡賈珍為秦可卿辦超規格喪事一樣,乾隆大動干戈為皇后辦國葬,是心中有愧也是堵眾人之口,踢廢了皇長子、殺了幾個高官,也不過是遷怒和發洩罷了。

關於乾隆與傅恆妻子的“傳聞”,多見於野史之中,甚至還被人找到了“證據”。富察皇后去世當年,傅恆就自薦去大小金川平叛,而且此後大部分時間都在外帶兵打仗。傅恆之子福康安自小被乾隆在宮裡親自調教,撫養到長大成人(《清實錄》)。福康安活著的時候,乾隆打破祖制,竟然封非宗室的福康安為貝子,死後還被追封郡王、配享太廟並“建專祠致祭”,這似乎驗證了關於福康安是乾隆私生子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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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福康安


其實,這種傳聞並不可信。乾隆東巡,數萬人隨駕,在路上富察氏染風寒,為此乾隆還在濟南駐蹕4天,請了無數太醫和當地名醫診治。回京時他捨棄陸路改走水路,也驗證了乾隆想盡早回京的急迫心情。在船上身亡,身邊也有大臣和宮人。從得病到去世,多少人見證了事情全過程,如果富察氏真的跳水自盡,怎麼會沒有細節傳出,乾隆再暴戾虐殺、再封鎖消息,如何封得住天下簧簧之口?如今的野史小道,不過是後人的猜測和杜撰罷了。

皇后死後,乾隆親筆寫了《述悲賦》:“入淑房兮闃寂,披鳳幄兮空垂。春風秋月兮盡於此已,夏日冬夜兮知復何時?”讀罷感同身受,催人淚下。此後每隔幾年,乾隆都要去祭拜亡妻,至死方休,如果心中有愧,他怎敢如此頻繁的去看富察氏?


清朝懸案:富察皇后是否自殺,乾隆13年皇帝為何“瘋魔”?

傅恆夫妻恩愛


至於福康安的封賞,那是因為傅恆和福康安父子真的是文武雙全,對大清社稷有巨大功勞。傅恆位極人臣,領班軍機大臣加太子太保、保和殿大學士,一生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被封一等忠勇公。傅恆的仕途起步是因為乾隆疼愛富察氏,後期的功勞是他自己掙來的,嘉慶元年,傅恆也被追授郡王銜、配享太廟,沒聽說“睡了人家媳婦”,還要如此補償人家男人的。

福康安自小被乾隆帶大,視同己出,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福康安繼承了其父傅恆的良好基因,先後帶兵平定回民田五起事、林爽文事件、保衛廓爾喀之役、苗疆起事,一生戎馬倥傯、戰功無數。福康安死時只有42歲,乾隆白髮人送黑髮人,給些超規格的哀榮也在情理之中。

給傅恆福康安父子無比哀榮一方面是他們確實有功與社稷,另外也確實是因為富察皇后的原因。不但這兩人,連傅恆的弟弟傅清備受恩寵,傅清殉職乾隆親臨祭奠、追封為一等伯、入祀賢良祠。富察皇后的父親李榮保並無任何功勞,只是憑藉著祖上的恩蔭和資歷當上察哈爾總管。乾隆二年富察氏剛被冊封為皇后,李榮保就被追封一等公。


清朝懸案:富察皇后是否自殺,乾隆13年皇帝為何“瘋魔”?

活封貝子,死封郡王


歷史是有真相的,雖然史實被歷朝歷代的史書“閹割”,但從蛛絲馬跡中還是可以找尋事實的真相。富察皇后的死沒有疑問,傅恆和福康安的位極人臣是他們自己賺取來的,富察氏滿門的尊榮,都源自乾隆對妻子的無限愛戀和追思。


清朝懸案:富察皇后是否自殺,乾隆13年皇帝為何“瘋魔”?

乾隆與富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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