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胡適所堅守的“自由主義”

胡適所堅守的“自由主義”

筆者首先要揭示的是“自由”在胡適理念中的確切含義。這有助於理解他的自由主義情懷以及其在高等教育土壤上的影射。“自由”一詞本應屬於政治範疇,它囊括了政治自由(也可以界定為人身自由)、思想自由,而這一觀念不斷演進的直接成果就是民主社會的形成。所以,要理解胡適對於自由主義的理解,就不能迴避當時的社會政治背景,即在制度上對公民言論和思想的鉗制。這使得受過西方自由主義思想影響的中國現代知識分子必然會對此種政治制度框架產生一種排斥。而胡適所主張的自由主義思想其最根本的動力是再造一個新文明。對此,再回想起當時的社會結構也就不難理解了。

胡適對“自由主義”作出過這樣的表述:“自由主義的最淺顯的意思是強調的尊重自由。據我的笨見,自由主義就是人類歷史上那個提倡自由,崇拜自由,爭取自由,充實並推廣自由的大運動。世間的民族,在這個大運動裡,努力有早有晚,成功有多有少。在這個大運動裡,凡是愛自由的,凡是承認自由是個人發展與社會進步的基本條件的,凡是承認自由難得而易失故必須隨地勤謹護視培養的都是自由主義者。” 這裡胡適最基本的主張就是自由是個人發展與社會進步的基本條件。

社會進步需要高等教育培養各種專門人才。而高等教育的不斷髮展必然也推動社會的進步,因此自由也必然是高等教育系統內的基本訴求。因為高等教育作為學術組織到今天為止已經演繹出了三大主要職能,即培養高級專門人才;進行科學研究和為社會服務。三大職能的完成都必須訴諸於知識的傳授與創造,可以更進一步地說是學科自身的發展邏輯。尊重學術自身發展規律也就是學術自由的實現,各種阻礙知識進步與發展的外力就會被瓦解。所以,按照胡適的觀點來看,人們要建構一流的現代大學,就必須首先要成為學術自由主義者,讓大學的學術自由之光猶如木星土星的光環一樣使人敬畏。

當然,胡適對於自由的追求首先是基於政治層面的思考,這也就理所當然地使得自由和民主成為了一對“孿生兄弟”一般。當時的中國也可以說是淪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國家,尤其是知識分子和革命分子極其關心國家的未來走向。胡適在其文章《我們必須選擇我們的方向》裡有過如下表述:


我說:幾百年來世界交通便利的結果,文化漸漸趨向混同一致。在那個自然趨勢裡,我們可以看出三個共同的大目標:第一是用科學的成果來增進人生的幸福,第二是用社會化的經濟制度來提高人類的生活程度,第三是用民主自由的政治制度來造成自由獨立的人格。


我們中國人在今日必須認清世界文化的大趨勢,我們必須選定我們自己應該走的方向。只有自由可以解放我們的民族精神,只有民主政治可以團結全民的力量來解決全民族的困難,只有自由民主可以給我們培養成一個有人味的文明社會。

其中的第三點讓人明白鬍適是主張從制度制定主體角度來要求應當創設自由民主環境來塑造公民自由獨立的人格。其中的人本主義傾向表現出其本人的遠見,但也顯示出了一點點妥協性。然而,他的這種主張一出來就遭到很多傳統守舊勢力的批評,在一個科學還沒有建立起來的時代這種批評與指責也就不足為奇。

胡適所堅守的“自由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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