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是斯嘉麗·約翰遜和科林·費斯主演的03年的老電影。
這是唯一一部讓我願意一遍又一遍去欣賞的電影,包括原著。原著不長,一天可以看完,內容更豐富,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這部同名電影。
沒有一處色情,卻充滿著情色。
19歲的寡姐,和比她大整整24歲的王牌特工搭戲,卻毫無違和感。一個清澈、純潔,一個紳士、儒雅。整部電影下來,著實意猶未盡,感覺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多讓人牽掛。
有人說,電影裡的每個鏡頭都像油畫,每一幀都是一個故事。光影、質感、色彩算得上電影界的翹楚。
這麼高的評價,在我看來一點都不為過。
除了演員、畫面,劇情也是讓我久久不能出戏。
下面,就一起來看看吧。
- 01
女主葛麗葉家境貧寒,但她對生活並沒有失望,她喜歡將切好的蔬菜按顏色排列好,好像這樣做心情也會好一點。
但為了生計,她還是不得不到畫家維米爾家中做女傭。
除了日常家務,她還要負責維米爾的畫室。女主人告訴她,畫室裡的東西不能亂動,清掃好後必須保持原樣。
葛麗葉就這樣走進了畫家的屋子,那間連他太太都不被允許進入的空間。
在將畫賣給僱主換錢後,維米爾沉寂了一段時間,他沒想好下一幅畫的主題,也沒決定要畫什麼。
直到有一天,葛麗葉在畫室裡擦窗,維米爾走進來,看見她,有了靈感。(後來,這幅畫成了他為數不多的名畫之一,拿水壺的年輕女子)
- 02
沒過幾日,畫室裡搬來了一隻木盒子,畫家發現葛麗葉對自己的盒子感興趣,便讓她接觸觀看。
他們在遮蓋住暗盒的衣服下,一起看那個神奇的畫面。這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也是維米爾第一次在電影中笑得這麼發自內心。
他給她講鏡頭,光線,畫面。雖然,他知道她可能還不懂。
- 03
葛麗葉對維米爾的畫很感興趣,但畫上的顏色卻讓她疑惑。維米爾便跟她解釋,什麼是基準色,什麼是影子,什麼時候上釉。
看著一臉迷茫的葛麗葉,他讓她來到窗前,問她雲是什麼顏色。
葛麗葉說,白色。但當她回頭,發現維米爾略帶失望的神情,又趕緊說,不,不是白色,有黃色,藍色,各種顏色。
畫家笑了。
這個女孩對色彩是敏感的,她對他的畫感興趣,給他帶來靈感,這個家裡,終於有人能逐漸明白他。
- 04
後來,維米爾開始教葛麗葉認識顏料及用途,並教她用杵研磨骨碳。
那是他們第一次肢體接觸。
葛麗葉是迴避的,即便,維米爾只是純粹地想教她如何從肩膀發力去研磨。
狹小的空間,單獨的男女,雙手的碰觸,這些讓一個沒有戀愛過的少女有多慌張。但她望著他的眼神,卻是這麼清澈和直接。是仰慕,是尊敬,又或是別的。
葛麗葉的心,應該從那時暗生情愫了吧。
- 05
而維米爾,對葛麗葉似乎也有了主僕之外的情感。他讓她去買顏料,關心她衣服的單薄;為了她睡得舒服一點,說服妻子讓她搬到閣樓睡,理由是為了方便她下來打掃畫室。
他們在畫室裡調製顏料,並排坐在一起,你不言我不語,空氣平靜又美好。
畫家的手抬起,又放下。
他問:你為什麼要移動椅子?
葛麗葉放下手中的活,乾淨明亮的雙眼望向維米爾,說:她好像被禁錮住了。
是的,葛麗葉動了他畫室裡的椅子,這對一個畫家來說,是個很大的禁忌。所以開始那會,他妻子才會警告葛麗葉,畫室裡的任何東西都要保持原樣。
但是,她動了。
因為早上,葛麗葉從閣樓下來,習慣性地去看畫家的畫,看到畫裡的女孩前面有一把椅子,這讓她很壓抑。
她歪著頭思考良久,最終,還是挪開了它。她不知道畫家會不會生氣,甚至會不會解僱她,但她就是想挪開它。
晚上,經過畫室回閣樓時,葛麗葉打開了遮畫布,她的嘴角漸漸上揚。畫面裡,那把椅子沒有了。
畫家默認了她大膽、超出一個女傭該做的範圍之外的舉動,並且接受了他人對自己作品的修改,這算不算是一種心有靈犀。
畫家停止了工作,轉頭看葛麗葉。
他的內心應該是激動的吧,這些年來,他在家裡是獨孤的,鬱郁不得志,陪伴他的只有這個畫室。可如今,眼前這個女孩,她能懂他,也懂他的畫。心心相惜,不過如此。
葛麗葉像一股清澈的風,吹進他逐漸暗沉的生活。
因為激動,維米爾的右手微微顫動。他是否想去握住就在一指之外的另一隻手,不得而知。電影裡,沒有繼續。
- 06
維米爾對葛麗葉的情感,變得越來越複雜。
在她被誣陷偷東西時,他翻箱倒櫃幫她找證據;買畫的僱主看上了葛麗葉,在葛麗葉倒酒時突然摟住她的腰,他會憤然起身;為了保住葛麗葉的尊嚴,他說服僱主不讓她與他同框,只畫她一個人。
於是,他們偷偷利用早晨的時間畫畫。
他讓她抿一下嘴,再微微輕啟。四目相對,唇齒之間,隱含的慾望和不能啟齒的渴望,似乎要呼之欲出。
- 07
作畫時,維米爾嫌葛麗葉的帽簷遮住了臉,讓她把帽子拿下來。但當時的社會背景、信仰和階級層次都不允許她這麼做。
最後,他妥協了,叫她去儲藏室換上頭巾。
當葛麗葉準備將黃、藍色絲帶綁住她金色微卷的長髮時,她發現畫家竟然站在門口。
他看見了象徵著她內心不羈和叛逆的長髮。
葛麗葉慌忙低下頭,隨後又望向畫家,她不知所措,但似乎又有些期盼。她的眼睛,永遠這麼幹淨和堅定。
維米爾慌亂了,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葛麗葉。他眼神閃躲不再直視,轉身離開。
可剛才,他又為什麼會來這裡。
- 08
很快,畫家的妻子發現了丈夫和女傭之間的端倪。
比如,葛麗葉在擺盤的時候,維米爾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她一走,他也起身離開去了畫室。
又比如,妻子戴上珍珠耳環後,維米爾會下意識地喊住葛麗葉,讓她看耳環投射出來的光影在脖子裡呈現的美感。
- 09
他們的那副畫已快完成,只差一對珍珠耳環做點睛之筆。
葛麗葉沒有耳洞,但為了維米爾,她讓他用針扎破自己的耳朵。
因為痛,她輕聲低吟,他伸手輕輕將她摟向自己。
他幫她戴上珍珠耳環,幫她擦去唇瓣上的淚。
似有似無的情慾,在這個狹小的畫室慢慢發酵。葛麗葉的情感,都注在了她側身的回眸中。
她用清澈和堅定的眼神望向畫家,那一刻,她應該會不顧一切。而他,卻在這時起身離開。
- 10
畫,終於完成了。在準備送走之前,維米爾的妻子突然闖進畫室。
她看著畫,說“太淫穢了”,可畫面裡,明明只有葛麗葉一個人。
她質問丈夫為什麼從不畫她,他說:因為你不懂畫。
是的,她們都不懂。
維米爾的岳母瞞著自己女兒,讓葛麗葉戴她的耳環,是為了畫好後能換錢。在她眼裡,那些畫本身毫無意義。
而維米爾的妻子,若是能懂,當初又怎麼會去毀了他的心血,還被命令以後不能再進畫室。
葛麗葉最終被趕走了,她從畫家妻子身邊走過時,眼神是堅定和無畏的。
她一向如此。
當初去市場買肉,因為肉不新鮮她要求退換;畫家的孩子弄髒剛洗好的床單,她想都沒想,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她是女傭,但並不畏懼逆境,可一旦有關維米爾,就不一樣了。
買畫的僱主輕薄她,撕扯她的衣服,但當被告知如果將這事說出去,畫家就再也看不到她時,她妥協了。
維米爾,是她的軟肋。
- 11
葛麗葉離開時,最後一次走向畫室,畫室的門虛掩著。
維米爾坐在空空的畫架前,他聽見葛麗葉走來的聲音,他回頭望向門口,但沒起身。
葛麗葉撫著門框,發出輕輕的抽泣聲。她可以什麼都不怕,只是捨不得離開那間畫室。她知道,這次的離別意味著什麼。
屋內的維米爾怎會聽不見她的哭泣,他的心也亂了吧,否則為何會頻頻回頭。
他輕嘆了一口氣,可他又能做什麼。
一個鬱郁不得志的畫家,一個已婚的丈夫,一個有了一群孩子的父親,他的銳氣早已被生活磨平。他沒有能力在與妻子大吵之後,再固執地將她留下。
他能做的,只是默默接受這一切。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是逆來順受。
- 12
葛麗葉走了,在樓梯轉角處再一次回頭,她應該是在期盼吧,期盼那扇門會被打開,可她並沒有等到。
回家後一段時間,另一個女傭送來一個小布包裹,包裹口用顏料粘住了。
她小心翼翼打開,裡面是一根黃絲帶和一根藍絲帶,還有一對珍珠耳環。
葛麗葉緊捏住它們,像是緊捏住她的回憶。一行淚從臉頰滑落,她哭了,卻不像離開畫家家裡時那樣悲痛。她的眼睛裡不再有期盼,眼神不再堅定。
她只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主僕身份,信仰階級,社會地位,這些都讓她無能為力。
唯有那副畫,只有他們才懂的畫,成了最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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