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6 布衣:铁匠


布衣:铁匠


老家曾经有一个铁匠埔,在离家十几里外的地方。小时候跟父亲去过一次。

那一户人家的门前屋后都堆满了粗壮的木柴,我还奇怪呢,看到打铁的房间就明白了。最边上的一间房,临公路的一面墙全部打开了,房间的一边是一个很大的长形火炉,熊熊烈火的燃烧着,里面的铁块烧得火红火红的,另一边是光着胳膊轮着大锤的一老一少两个人,大冬天里还汗流浃背,把红通通的烙铁砸的火星四溅,吓得我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农具,各种样子的锄头、铁锨、犁弯、柴刀弯刀菜刀等等,美好而安静的挂着,在我眼中,凡是经过铁匠打磨过的器具,就有了一种美的存在。


布衣:铁匠


父亲来买几个锄头和一把弯刀,我一直好奇弯刀是怎么做出来的,问父亲:“就他们那样一锤一锤的砸出来吗?”父亲说:“是的,铁棒磨成针。”我说:“那得多给他们一些钱”,父亲笑了说:“好。”

我一直记得父亲说的铁棒磨成针那句话,在我年幼的心里,铁匠在我心里一直是非常高大伟岸的形象,是一种力量和征服的象征,他们能够战胜世上最坚硬的事物,也一定能战胜人间的一切苦难,在我幼小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想起能把铁棒磨成针的铁匠,总能咬紧牙关坚持下来。


布衣:铁匠


后来再没见过真正的铁匠,在景区里见过铁匠,成为人们观赏的雕塑,无论多么惟妙惟肖,再也找不到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一次同事从临县托人买手工打制的菜刀,我积极的带两把。结果带回来的刀很让人失望,和精致沾不上边不说,还很不结实,还没用几次,刀把就掉了,菜刀的刀把只是很细很短的一截,插在木头里,一使劲刀把就分离了,只能搁置在高处成为一块菜刀形状的废铁。


布衣:铁匠


其实匠人存在的意义远不只是做几个桌子椅子、编制几个篮子凉席、打造几件农具,甚至建一座房屋那么简单,我认为因为有了匠人,村庄才有了生活的动态和厚重,才有了歌唱和传承的能力。

这三种农村最常见我最熟悉的匠人已经销声匿迹了,淹没在时代的进步里。时代在迫使每一个人前进,手艺人又怎么能够例外呢?回想起来,我们真的应该感激当年那些手艺人,是他们一年四季栉风沐雨,用手艺丰富了人们的生活。

拂去岁月的尘埃,我们蓦然发现,当年乡村的许多手艺人,而今早已不见踪迹,想起当年他们的娴熟技艺和奔波忙碌的身影,一种怆惋之感袭上心头,那些乡村曾经的手艺人,最终成了人们的一种怀想。


布衣:铁匠


布衣:铁匠


布衣:80后,陕西商洛人,一个没事看书的女子,温情的外表下,有一颗向上探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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