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二戰結束的法國和德國女人與她們私生子的蹉跎人生

大家知道:1939年9月,納粹德國在希特勒的法西斯獨裁統治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克了捷克斯洛伐克、波蘭、比利時等九個國家,然後開始了對法國的入侵:

自1940年5月侵入,6月14日攻佔領巴黎,並在這一天舉行了規模空前的閱兵式,從此開始了長達四年的殖民統治,一直到1944的8月巴黎解放為止——在這四年多的時間裡,由於法國男性大批參戰並死於疆場,留守淪陷區的許多年輕女人便與德國軍人走到了一起,和侵略者們同床共枕、生了孩子,以至於此段時期的嬰兒出生率呈一種暴增趨勢。比如有一個德法混血兒名叫傑安的出生於法國的亞眠小城。他的父親就是一名德國軍官。當年他的母親被派去照顧父親的飲食起居,兩人在朝夕相處中走到了一起,於1943年生下傑安。在傑安幼年的記憶中,他們一家三口生活得很幸福。長大後母親曾告訴他:父親回國時曾經許諾一定會回來,可他一去卻如泥牛入海再無消息.....

無獨有偶,和法國的情況異曲同工:這時的德國境內,由於青壯年男人大多奔赴了戰場,國內勞動力緊缺,為了彌補這個缺口,德國政府不得不把在法國、波蘭和蘇聯戰場上捕獲的大量戰俘和勞工輸入到國內。據相關機構統計:自1942—1945年三年間,僅法國一國就先後向德國輸入了總計300萬人的戰俘和勞工......儘管這些人一入德國國境,納粹政府就明文規定:禁止外國人與德國女性通婚,否則將會對他們處以極刑——可還是沒有阻擋得住法國男人和德國女人同居生子。所以,就像在法國發生的事情一樣,短短三年的時間,就有成千上萬個德、法混血兒在德國出生。所不同的只是:這些孩子的母親是德國人,父親是法國人而已.....

.據一位名叫讓·路易·葛訶朗的法國勞工回憶:1942年他剛滿20歲,由於他是一名勞工而非戰俘,可以相對獲得一些自由。所以,工作之餘,他不但每天可以在柏林街頭自由地散步,每月還可以領到一些工資到咖啡館消費。就是在這裡,他遇到一名漂亮的女招待。兩人秘密交往不到一年就生下一個寶寶。可兩年之後,德國戰敗。他便和成千上萬的法國勞工一起被遣返回國,從此再也沒有回到德國。


二戰結束的法國和德國女人與她們私生子的蹉跎人生

法國女人與德國軍官

據有關機構的資料統計:二戰結束之後,像這樣留在德、法兩國的私生子大約有20餘萬——他們大多是沒有父親的孩子,或者隨母親留在德國,或者隨母親留在法國。但是相比較而言,作為同盟國一方的法國親德女人和她們的私生子們遭受到的厄運更深。因為法國人趕走了德國侵略者之後,便開始了大規模地清算運動,特別是對於那些與德國軍官有染的女“法奸”們,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具體做法是:首先”發動群眾“相互揭發,把這些年輕的女人從城市四面八方的不同角落裡揪出,然後根據其不同情況定罪。據研究者統計:在法國淪陷區內,大約有100萬女人受到審查;其中10餘萬人受到不同的懲罰;有5萬人慘遭拘禁、毆打等人身攻擊;有數千人被冠以“直接通敵”罪而被剃光了頭髮,剝掉內衣,赤身裸體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游街示眾 ,有的身上還被塗滿了焦油,或塗上納粹圖標......比如在法國的一個名叫夏特瑞的小鎮,在德國人佔領期間,一個年輕姑娘曾與德國人同居並生下孩子。戰爭結束之後,夏特瑞的居民舉行復仇大會,便讓這個剃了光頭的女人抱著孩子游街,之後把她逐出了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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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結束的法國和德國女人與她們私生子的蹉跎人生

法國女人被剃光頭髮

這裡需要說明的是:相比較而言,作為戰敗國的德國女人雖然沒有遭受這樣的悽慘厄運。可她們的混血孩子卻和法國孩子一樣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這些失去親生父親的孩子在以後的成長過程中或者被母親遺棄,或被送人撫養,有的雖然有幸跟隨生母生活,但和繼父的小孩相比,地位可謂懸若天地。比如法國曾有一名叫熱拉爾·佩里奧克斯的男孩兒,就是這樣一個私生子。雖然他的母親倖運地逃過了被剃光頭髮,遊街示眾的凌辱,卻從此以後無法擺脫與德國人曾經生子的羞辱。於是,這個失去了父親的孩子便成了她發洩私憤的對象。據佩里奧克斯回憶:他記得母親的性格一直狂躁不安,常和繼父一起虐待他,不但捱打是家常便飯,還經常挨餓受凍,睡狹小的儲藏室,甚至母親有時還逼他吃身上的蝨子和跳蚤。及至長大成人, 每當他向母親問起自己的生父時,母親就會衝他大叫大嚷道:“這不關你的事!”又如一個叫丹尼爾·魯克塞爾的男孩兒,他的父親也是一名德國軍官。他在學校裡不但常被同學和老師羞辱,回家後還被外祖母鎖在雞舍裡睡覺。同樣的,德國女孩兒艾維蓮·皮裡特維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名法國勞工,她上學時經常被同學叫做“法國人的野雜種”,受盡凌辱。


二戰結束的法國和德國女人與她們私生子的蹉跎人生

因與德國軍官有染而被遊街示眾的法國女人

可以看出:在那樣一個時代背景下: 無論是德國軍人與法國女人的孩子,還是法國勞工與德國女人的孩子,在人們的眼裡,他們都是帶著恥辱的烙印出生的。他們的童年都無一例外地經歷了被羞辱、歧視、虐待甚至被毆打的過程。

所以,二戰後的這些德、法私生子在以後的成長過程中始終伴隨著詛咒,孤獨和絕望。一直到二戰結束六十餘年後,這樣的忌諱才漸漸被打破——2009年,先是德國政府宣佈願意給予那些生活在法國的德國士兵的子女以雙重國籍;接著法國外長也表態說:“他們只是無辜的受害者”,表示願意給予這些人以幫助。自此以後,一些與此事有關的書籍和影視作品也開始出現,使得這些帶有特殊印記的“私生子”們的悲慘故事逐漸顯露於世。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有:法國作家讓·保羅·皮卡佩的反映德國軍官和法國女人及其私生子故事的《被詛咒的孩子》,和反映法國勞工和德國女人及私生子故事的《愛情有罪——法國勞工的孩子》;喬思安·克魯伊的《生於被禁止的愛情》; 法國電視三臺製作紀錄片《恥辱的孩子們》等,圍繞的主題無一例外的是:愛情無罪。即使戰爭也無法剝奪人們相愛的權利......

二戰結束的法國和德國女人與她們私生子的蹉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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