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5 老厅 —— 惊艳了时光,承载了老一辈宿松人的回忆

老厅是宿松县城里一个地名,坐落在老城区的中心地带,东临黎河公园,南接民主西路,西连北门街,北面是宿松商城,占地面积大约十几亩。

老厅 —— 惊艳了时光,承载了老一辈宿松人的回忆

雷鸣摄


老厅像是个岁月的守望者,一直以来,以斑驳、古朴的面孔,从容、淡定的姿态,偏安于县城一隅,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变换、时代的兴衰更替。

如今,在当地居民看来,老厅永远是心中抹不去的“老家”,承载着满满的乡愁。

新中国成立初期,老厅一带是县委政府机关的集中区,成为县城的“政务中心”,周边是商业街。改革开放以前,这里是宿松县城最繁华的地方。改革开放40年以来,城市建设日新月异,县城建成区面积从1978年的2.8平方公里扩大到2018年的18.5平方公里,老街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繁华。老厅作为老城区的商业中心,风采不减当年。随着时代的发展,历史与现代建筑风格的交融,传统商业模式与现代商业模式的交织,让老厅散发出越来越浓的时代气息的同时,更加充满了一种亲切感。


年过八旬的吴汉亮先生,土生土长在宿松,60年前就开始从事地域文化研究,熟知老厅的人文历史;2017年,他将“老厅”的地名由来和历史写进了他编著的《宿松地名典故》。

正如吴老先生所言,在一个地区的许许多多的地名中,这些地名也代表着该地区社会发展的进程,既有地形地貌的生态特征,又有人文历史、乡风民俗和神奇传说等特征,其文化内涵十分丰厚。

吴先生介绍,现在能看到的原县水利局办公楼和原广播局办公楼,两幢“红楼”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仿照苏联的建筑式样建造的,是当时县委机关和军事机关办公场所。从清朝到民国,这里是县衙所在地。那时,县衙内都设有县丞厅、吏舍厅。清康熙二年,知县王民皞对县衙进行扩建,修建了正堂、站厅、幕厅、典史厅和主簿厅。老厅设在县衙厅堂外,地势较高处的一个大广场。过去,在老厅广场西南边,建有一个大戏台,又称会台,主要是作为集会和演戏的活动场所。解放后,人们将旧县衙拆除,在遗址上建起了机关办公楼、县食品厂、酒厂和国营商店等。改革开放后,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外来人口涌入县城,老厅变得越来越拥挤。

老厅 —— 惊艳了时光,承载了老一辈宿松人的回忆


雷鸣摄

老厅,给宿松人留下的更多是红色记忆。大革命时期,1927年3月上旬,首任中共宿松党支部书记徐文藻为声援北伐战争、宣传孙中山新三民主义,在老厅举行大规模民众集会,城乡各地与会民众达5000多人。4月6日,在老厅召开公审大会,公开审判土豪劣绅高保祺父子,高氏父子被处决,大长劳苦大众的志气。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政变后,5月13日、14日,徐文藻召集县内各界人士,在老厅戏台召开讨蒋(介石)大会。当时,戏台悬挂了一副对联。上联是:想起那弹雨枪林,屡战定东南,强邻让步,军阀倒台,振作民族精神,毕竟河山壮色;下联是:说什么共产赤化,厉声骂党贼,地权平均,资本节制,全部民生主义,有何阶级斗争。会后15天,国民党在宿松制造了血腥的“五二八”事件,徐文藻、钟国汉等共产党员在县城被捕;5月29日,国民党反动军阀在老厅设立刑场,枪杀徐文藻、钟国汉。临刑前,徐文藻视死如归,向前来送别的父老乡亲作最后一次演讲。最后,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打倒蒋介石!”英勇就义于老厅广场,年仅23岁。

抗日战争时期,人们为宣传抗日救国,经常去老厅戏台唱歌、演戏。期间,有名爱国志士专门为此作了两幅对联,其中一副写的是:弹起我心上琵琶,高歌义勇;放下你手中鞭子,大演文明。

1940年5月6日,日军派出六架军机,轮翻轰炸宿松县城,在老厅北边的宿松中学,落下几发炮弹,炸死学生5人、工友1人,炸伤师生20余人。“五六”惨案发生后,宿中校长张柱中组织近万人在老厅广场集会,声讨日军罪行,并为死难的国文教师王少安及学生创作三副挽联,悬挂于戏台,激发民众的抗日热情。

老厅 —— 惊艳了时光,承载了老一辈宿松人的回忆


雷鸣摄

其中一联为:杀青年,毁文化,原敌人预定阴谋,肆毒到岩疆,老泪几为髦士尽;卫社稷,执干戈,本诸生后来责任,忘身先党序,国殇应待史官书。

新中国成立后,以前建在老厅的旧县衙、广场、戏台,逐渐被机关单位、商铺、民宅等取代。如今,保存下来的古建筑少之甚少,比较久远一点的老宅子,算民国时期的了,解放初建的居多。

2010年,政府在老厅修建了一条宽约十米,名曰 “老厅街” 的商业街。如今,昔日作为公共活动场所的老厅广场已不复存在,人们只能以老厅街作标识追朔古时老厅的历史记忆。

吴先生说,进入二十一世纪,随着城市化建设步伐的不断加快,以及“美丽乡村”在农村地区的全面建设,越来越多的村庄、街道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不少“地名”被新的名字所取代,有些被取代的地名,曾被人们喊了几百年甚至近千年。

老厅 —— 惊艳了时光,承载了老一辈宿松人的回忆

雷鸣摄


“地名是我们回家的路。”这是宿松中学教师黎在珣为《宿松地名典故》一书作序写的一句话。黎先生认为,一个有一定历史长度的地名,不只是那个地理实体各种信息的集合,蕴含其中的一些文化因子会积淀在生活和曾经生活于此的人们的心中,构成了一种地域性的文化心理结构,因而成为那里生活过的人情感所系的纽带。

地名,让我们更容易记住历史,也更容易点燃我们的家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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