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梅花開後櫻花開


每年春節一過,江南就不那麼冷了。各種各樣的鳥兒,也開始婉轉地唱起歌來。我私自認為,鳥兒一旦唱歌,就說明它看見花兒開了。什麼花開了呢?可猜花令一支。


然而今春,因突然爆發的疫情,我只得把這初春的美意關在門外,把有關花朵的種種念想,都鎖在心裡。

揚州,梅花開後櫻花開

正月初三清晨,我戴著N99型口罩下樓投放垃圾時,終於沒忍住,悄悄改道去探望了一下小區裡那株認識多年的紅梅。

不出所料,它那裡已嫣紅一片。走近了,發現是一樹花骨朵,正含苞待放;有幾粒已炸開,蕊黃瓣紅,嬌豔美好。然,看著看著,我就百感交集起來。

梅破知春近。這梅花一開,春就近了。曾經,我們那麼期盼春天的到來。如今,望著這一樹紅梅骨朵,卻又想它走得慢一些。春天的專列上,載著杏花桃花等一年中最為繁茂美麗的花朵,如若撞上了這疫情,讓人不得見,那該令人多麼沮喪!

揚州,梅花開後櫻花開

雖然相信,疫情終將會被我們所戰勝。但在黎明尚未抵達之前,仍有點兒魂不守舍,時不時地,總想去刷手機,查看疫情及疫情所帶來的影響。其他任何內容,都無法再勾起我的興趣。正所謂,災難深重,任何事情都很難將我們引渡。

刷著刷著,刷到一張醫護人員支援武漢的請戰書。粗看那一枚枚紅手印,多像綻開的紅梅花瓣呀。

再刷下去,雙眼竟是一片模糊。

“王月華,我愛你,我愛你啊!”在河南醫療隊出征武漢前的送行隊伍裡,徐國良忍不住對妻子喊出了這句並不家常的話,語罷,嚎啕大哭。

武漢95後小護士李慧請願去一線工作,但不讓告知家人,且毫無畏懼地說出了自己準備好的“遺言”:如有不幸,捐獻自己的遺體做研究攻克病毒。

金銀潭醫院院長張定宇,隱瞞了自己漸凍症的病情,也顧不上被病毒感染的妻子,連續三十多天奮鬥在前沿陣地上。

還有徐夢薇,這個清秀文藝的靚麗女子,此時已剪去長髮,帶著成人紙尿褲前往武漢了。徐夢薇是我們當地中醫院ICU裡的護士,同時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之前冬來老師為她找理髮師時,我曾看到過她的生活照,一頭美麗的秀髮,腕上帶著刻有蓮花圖案的銀飾。然而此刻,儼然一位堅毅的戰士...


越來越多的人,投入到這場戰役中去了。疫情是災難,但也讓我們更清楚地感受到了這人間的大愛,懂得了生之責任,愛的意義。這些逆行者,讓我們在不安之中,漸漸地平靜下來。

揚州,梅花開後櫻花開

俗話說,花開不等人。梅花將遵從自然規律,按時點亮春天。但這個春天,是自然界中的春天,而非我們的春天。我們的春天,應在疫情結束後。照這樣來看,那些危險來臨時站到群眾前面的醫生、護士及其他戰線上的人們,才是我們的梅花啊,他們不畏艱險,不畏嚴寒,欣然怒放。

在這些人面前,我們普通人的額外夢想和祈求此刻都是奢侈的。然而,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用一種積極的方式,來對付病毒所帶來的別樣生活?前線的醫護武警人員是紅梅,那麼,我們就做櫻花。在不能出門的日子裡,更加努力地去積蓄力量。待春天真正到來時,接替紅梅,以更美的姿態綻放!

揚州,梅花開後櫻花開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女兒,她立刻從某種失落中解脫出來,積極安靜地,投入到學習當中去了,讀書、畫畫、練習圓號……並認真地學著思考,記錄這疫情籠罩下的生活。

窗外,陽光一日比一日燦爛,它們透過玻璃窗,灑在穿著粉紅棉衣的女兒身上,讓人想起櫻花。紅梅和櫻花,一個代表著堅強的生命,一個代表著美好的希望。如今,他們都在,而春天,也肯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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