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就打臉


看一本電影書,裡面寫到小寶(香港導演爾冬升的暱稱)與張柏芝的一段故事,說兩人猜拳,不賭飯,不賭錢,賭打耳光。主意是小寶想出來的,張柏芝倒也配合,張輸了的時候,小寶不捨得下手,僅在臉上輕輕拍一下而已;而小寶輸了捱打的時候,用他自己的話講,“她是真打啊,一下下,一下下”,抽得小寶的臉火辣辣的生疼。

這段軼事看得我哈哈大笑。想到,人在無聊至極的時候,還真是能想得出用愚蠢的辦法折騰自己。

打臉在中國文化裡是禁忌的事情,俗語有云“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但無論何時總有挑戰禁忌的人,為何?從心理學的角度看,挑戰禁忌能帶來快感。另外,熟悉到可以互打耳光的地步,也足以證明關係親密到了一定程度,有了“打是親、罵是愛”的成分。以後如果互相沒打過臉,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好朋友。


打人就打臉

打臉臉疼,這是物理常識,但最讓臉疼的卻是無需出手的打臉行動,比如民初著名報人邵飄萍,特愛在報紙上打軍閥張作霖的臉。張作霖被打急了,奉上三十萬元試圖堵邵飄萍的嘴,結果被分文不少地退回,邵還說:“這種錢我不要,槍斃我也不要。”然後繼續在報紙上猛抽張作霖,結果不幸言中,一直信奉暴力的張作霖殺害了邵飄萍。


打人就打臉


打別人的臉,很爽,且容易上癮,與之相比,打自己的臉就特別需要勇氣了,蔣介石就曾在日記裡狠打自己的臉。1919年10月初他下決心停止自己放蕩的生活,在日記裡寫道,“以後禁入花街為狎邪之行。其能乎,請試之!”但10月15日,他復又記道,“下午,出外冶遊數次,甚矣,惡習之難改也。”1920年1月6日,蔣介石將打臉行為升級,以“禽獸”自稱,“今日色念突發,如不強制切戒,乃與禽獸奚擇!”縱觀古往今來,文人墨客也好,政客也好,自抽耳光能到蔣介石這地步者,還真尋不出幾人。

寫至此,突發奇想,他日有閒,可寫一部名為《中國打臉史》的書來,整個中國歷史,其實就是你抽我的耳光、我抽你的耳光組成的,每隔段時間,就會有撥人鬧癲癇似的狂將起來,衝動地四處抽別人的臉。打臉娛樂一下無傷大雅,小寶被張柏芝打臉,會當作一種信賴或愛撫吧,同事好友之間打臉,算是一種批評與自我批評?但在時事政治上打別人的臉,就需要謹慎一些,打不好,送出去的耳光很可能迴旋到自己的臉上。

(摘自《每日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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