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隱私間釀慘禍,回顧德國之翼9525航班2015.3.24阿爾卑斯空難

抑鬱症患者想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給前女友看

保護隱私間釀慘禍,回顧德國之翼9525航班2015.3.24阿爾卑斯空難

德國之翼航空公司標誌

2015年3月24日,西班牙巴塞羅那國際機場,一架隸屬於德國之翼航空公司(德國之翼航空公司成立於2002年,總部設在科隆。2008年被德國漢莎航空公司收購,成為漢莎航空的一家子公司。2012年後,主要承擔漢莎航空公司在德國境內和歐洲大陸的航段飛行任務)的空中客車A320-200型客機(註冊編號D-AIPX,生產序列號MSN147,1991年出廠,至事發時機齡24年,總飛行時長58300小時,總起降次數46700次,上一次大修是2013年夏季,妥妥的屬於一架老機)準備執飛從巴塞羅那國際機場至德國杜塞爾多夫國際機場的4U9525航班。機上一共搭載有2名機組成員、4名乘務組成員和144名乘客(其中德國乘客72人——包括一群剛結束西班牙文化交流訪問活動的杜塞爾多夫高中生,西班牙乘客51人,英國乘客3人,澳大利亞、阿根廷、伊朗、委內瑞拉、美國和日本乘客各2人,荷蘭、哥倫比亞、墨西哥、丹麥、比利時和以色列乘客各1人,乘客中包括德國著名的青年女低音歌唱家瑪利亞·拉德納和她的丈夫以及年幼的兒子,她是結束了在西班牙的巡迴演唱會後搭乘德國之翼4U9525航班返回杜塞爾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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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女低音歌唱家瑪利亞·拉德納

執飛4U9525航班的機長帕特里克·桑德恩海默在漢莎航空和德國之翼航空公司服務已經10年(在漢莎航空的時候一直是副駕駛,轉到德國之翼航空後才有機會晉升機長),有超過6000小時的飛行經驗。副駕駛員安德烈亞斯·盧比茨2013年9月加入德國之翼航空公司,年資一年半,只有630小時的飛行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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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亞斯·盧比茨

10時整已經晚點25分鐘的4U9525航班總算接到了巴塞羅那機場塔臺准許起飛的許可。起飛階段將由副駕駛盧比茨操縱飛機,桑德恩海默負責控制油門、監視儀表和與地面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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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之翼航空公司D-AIPX號A320客機生前遺照

桑德恩海默:“乘務組注意,飛機即將起飛,請各就各位。”隨後對副駕駛盧比茨說:“你來駕駛。”

盧比茨:“好的,我來駕駛。”

巴塞羅那機場塔臺:“德翼9525,可以從7R跑道起飛。”

桑德恩海默:“德翼9525收到。”

盧比茨:“起飛推力。”

桑德恩海默:“確認。”

桑德恩海默:“80節。”

盧比茨:“交叉檢查。”

桑德恩海默:“確認。”

盧比茨:“V1。”

桑德恩海默:“抬輪。”

10時01分,4U9525航班順利的從巴塞羅那國際機場7R跑道起飛,航向西北,前往杜塞爾多夫,如果一切順利,該航班將在11時35分抵達杜塞爾多夫國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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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羅那國際機場一角

盧比茨:“打開自動駕駛。”

桑德恩海默:“自動駕駛打開確認。”

盧比茨:“設定爬升高度38000英尺(約11852米)”

桑德恩海默:“確認。”

起飛27分鐘後,AU9525航班抵達38000英尺的巡航高度。

桑德恩海默:“德翼2925呼叫馬賽(艾克斯飛行控制中心),我們抵達巡航高度38000英尺。”

馬賽控制中心:“上午好德翼2925,請直飛IRMAR(位於阿爾卑斯山)航路點。”

桑德恩海默:“直飛IRMAR,謝謝,德翼9525收到。”

當時誰都沒想到,這將是4U9525航班和塔臺的最後通話記錄。

4分鐘後,馬賽控制中心在雷達屏上看到4U9525航班的飛行高度出現了變化。該航班未經控制中心許可就從38000英尺的巡航高度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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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廠長繪製的德國之翼航空公司D-AIPX號A320-200型客機二視圖

馬賽控制中心:“德翼9525,請確認你的巡航高度。”

然而沒有迴音。

馬賽控制中心:“馬賽呼叫德翼,聽到請回答。”

依舊沒有回答。

“出問題了!有架德翼客機快速下降,沒有回應。”

1分鐘內雷達顯示屏上顯示4U9525航班的飛行高度下降了10000英尺(3048米)。

馬賽控制中心:“馬賽呼叫德翼,聽到請回答。”

還是沒有任何迴音。

“宣佈進入緊急狀態!”

“他們快降到25000英尺(7620米)了!”

“也許他們需要幫助,繼續呼叫。”

“馬賽呼叫德翼,聽到請回答。”

因為無法聯繫到4U9525航班,空管中心只能乾著急,除了盯著雷達顯示屏上4U9525航班不斷降低的高度數值和不斷的呼叫外什麼事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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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浩劫畫面:不斷降低高度的4U9525航班

“LEX(一架附近空域的航班)請為馬賽提供中繼,幫忙嘗試聯繫德翼9525,問問他們什麼情況。”

但依舊得不到任何回覆。

“他們已經降到7000英尺(不到2130米)了!”此時的時間是10時38分,馬賽中心和4U9525航班失去聯絡已經10分鐘。

10時40分,4U9525航班的在飛行高度為6560英尺(約2000米)時突然從雷達上消失。

控制中心內一片混亂,他們不知道這架飛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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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浩劫截圖:德國之翼4U9525航班撞山的瞬間畫面

幾秒鐘後,德國之翼航空公司4U9525航班D-AIPX號空客A320型客機以700公里的時速撞上了阿爾卑斯山脈後粉碎性解體,殘骸散落在南麓的上普羅旺斯阿爾卑斯省塞恩鎮附近的山區。機上150人包括拉德納一家在內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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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拉德納一家

2015年3月24日,事故發生後,法國政府投入300名消防隊員、300名憲兵、10架直升機和一架軍用飛機進行救援,封鎖墜機相關區域,並找到客機的駕駛艙通話記錄儀(第一個黑匣子)及部分遇難者遺體。由於夜幕降臨,天氣惡化,搜救工作暫時停止。

2015年3月25日,搜救工作再次展開。

2015年3月26日,搜救人員發現了第二個黑匣子,但是遭到嚴重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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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之翼4U9525航班墜機搜救現場

2015年3月27日,搜救人員在事故現場共找到400—600塊遺體殘骸,沒有一具遺體是完整的。

2015年3月25日,杜塞爾多夫、巴塞羅那、法蘭克福、慕尼黑建立了心理疏導站,為遇難者家屬提供服務。德國之翼航空公司與123名遇難者的家庭建立了聯繫。

2015年3月27日,德國漢莎航空公司開始向事故遇難者家屬提供資金先期賠償,每名遇難者的家屬可以得到最多5萬歐元,這筆金額不包含在最終確定的賠償金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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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之翼4U9525航班殘骸

2015年3月28日,法國醫療部門從遇難者家屬身上抽取血樣,對遇難者遺體進行鑑定和辨認。

事故調查由法國航空事故調查處牽頭,空中客車公司和德國之翼航空公司協助。

在先後排除了客機本身的機械故障(直到墜機之前飛機飛行姿態除了高度下降之外一切正常,雖然維修記錄表明D-AIPX號機左側起落架艙門有故障,但是這和墜機半毛錢關係沒有)、天氣原因(當天阿爾卑斯山區的天氣十分良好)以及恐怖襲擊(飛機殘骸上並未出現有炸彈爆炸的痕跡)可能之後,調查組開始讀取駕駛艙語音記錄儀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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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U9525航班殘骸散落範圍

(以下對話都來自飛機的黑匣子)

“篤,篤,篤”,來自乘務長的敲門聲。

桑德恩海默:“我來開門。”

乘務長:“我們延誤得太久了,有乘客在問(延誤多久)。”

桑德恩海默:“30分鐘吧,我們能在飛行中追回一點時間,但不會很多。”

乘務長:“好的,二位有什麼需要嗎?”

盧比茨:“我有點餓了,能幫忙把午餐拿進來嗎?”

乘務長:“好的,沒問題,馬上回來。”

(在乘務長離開駕駛艙後)

盧比茨:“想去洗手間的話趁現在就去吧(在飛機爬升到巡航高度階段,盧比茨數次對機長說類似的話——勸機長去洗手間如廁)。”

桑德恩海默:“好,那我先去了(一路上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裡被邊上的人勸了四五次“是否要上廁所”,就算原本沒尿也有可能被催出尿意來)。”

隨後桑德恩海默機長離開了駕駛艙,此時駕駛艙內只有副駕駛盧比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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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廠長繪製的德國之翼航空公司D-AIPX號A320-200型客機細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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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廠長繪製的德國之翼航空公司D-AIPX號A320-200型客機細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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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廠長繪製的德國之翼航空公司D-AIPX號A320-200型客機細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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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廠長繪製的德國之翼航空公司D-AIPX號A320-200型客機細節4

在這之後,除了沉重的呼吸喘氣聲以及地面控制中心的呼叫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從駕駛艙內發出,直到黑匣子記錄語音停止(這從側面排除了機組因缺氧失能導致墜機的可能性)。而就在桑德恩海默機長離開的這個時間點,4U9525航班的飛行高度就開始下降,顯然是人為的操作所致。此後的4分鐘裡,語音記錄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之後響起了門鈴聲,是機長桑德恩海默如廁歸來摁的門鈴聲,但盧比茨毫無反應,淡定的端坐在他的座位上(同時對馬賽中心的呼叫也是充耳不聞)。

桑德恩海默:“盧比茨,是我,快開門(此時機長的語氣已經有點著急了)!”

“DUANG,DUANG,DUANG!”

桑德恩海默:“不對勁,門被(從內部)鎖上了!”

“DUANG,DUANG,DUANG!”

桑德恩海默:“開門!盧比茨,你在幹什麼?開門啊!”

“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此時機長應該發現飛機正在快速的掉高度,已經是十萬火急了)

桑德恩海默(此時聲音已經幾乎是吼了):“盧比茨!趕緊給我開門!該死的!把門打開!”

見裡面還是沒有反應,桑德恩海默回頭吩咐乘務長:“趕緊把應急消防斧拿來。”

不久,記錄儀中出現了一聲又一聲的消防斧砸門聲:“POM!POM!POM!”

桑德恩海默:“盧比茨,聽我說,想開點,別幹傻事!我的上帝,快給我住手!開門,快點啊,開門!王八蛋快點開門!”(背景音中隱約聽到客艙內傳來的尖叫聲)

此時駕駛艙內響起了高度警報,不久後記錄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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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黑匣子的數據顯示,飛行過程中,副駕駛盧比茨曾多次慫恿機長去上廁所,並在機長離開駕駛艙將駕駛工作交給自己後,趁機反鎖駕駛艙,並啟動了下降按鈕。

桑德恩海默機長如廁返回後發現無法進入,數次通過對講系統要求盧比茨開門,敲擊艙門並嘗試用“腳踢”等方法打開艙門,但未獲回應,沒有能再次進入駕駛艙。此外,直至飛機撞山墜毀時駕駛艙內都有人的呼吸聲,可見盧比茨活到了最後一刻,想要“故意摧毀”客機。

調查組對副駕駛安德烈亞斯·盧比茨的個人履歷和社會關係進行調查後發現:他是一個精神飽受折磨、性格古怪的人,善於隱藏內心陰暗的想法。2014年,他曾告訴他的前女友,自己在策劃一個令人髮指的行動,使他能被人們永遠銘記。

此外,德國檢方還在盧比茨的家中發現了被撕碎的、由私人醫生開具的病假條,病假條顯示他本來應該在事故發生當天停飛。他向公司隱瞞了他的現狀,而出於對個人隱私的保護,他的私人醫生們也一度拒絕向調查組公佈盧比茨的病例,哪怕是調查組反覆說明這對空難事故原因的真相披露有多重要,但盧比茨的私人醫生們以“職業操守”為由頑固的拒絕了調查組的要求,直至警方搜查盧比茨的住所,搜出了這些私人醫生為盧比茨開出的治療抑鬱的藥物。

德國檢方於2017年1月9日宣佈:正式結束對發生於2015年3月的4U9525航班阿爾卑斯空難事件的調查。檢方稱,除了航班副駕駛安德烈斯·盧比茨之外,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參與此事的證據。

事故發生後,法國航空業人員工會取消了原定於2015年3月25-27日三天的罷工。該飛機所屬的德國之翼航空公司在德國本土的部分航班因飛行員拒絕登機而停飛,同時受到影響的還包括漢莎航空的航班。

2015年3月26日,由於副駕駛故意撞機的消息傳出,挪威、加拿大和英國的多家航空公司都開始實施駕駛艙內兩名機組人員制度,要求在飛行中駕駛艙內同時有兩名機組人員,以防發生不測事件。

該起空難被收入空難紀錄片《空中浩劫》第16季第7集《空中謀殺案》

D-AIPX號機性能數據

機型:空客A-320-200

設計商:空中客車工業公司

乘員:機組2人+載員180人(最大)

長度:37.57米

翼展:34.1米

高度:11.76米

空重:42400千克

最大起飛重量:77000千克

最大商載:19190千克

發動機:兩臺CFM公司的CFM56渦輪風扇發動機,單臺推力104.5千牛

經濟巡航飛行速度:850千米每小時

最大載重航程:5700千米

實用升限:1189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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