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中段小楼为什么揭发程蝶衣?

微笑一路向前冲


还记得当年程蝶衣第二次把剑还给段小楼的时候,那坤问了段小楼一句话:

因为这句话,成为了当时在场的小四(拿剑的那位)手里的把柄。

他拿着这个把柄,威胁着段小楼。而在当时的大环境之下,这个把柄可以直接要了段小楼的命。

当然,小四手里有的不仅仅是段小楼的把柄,还有程蝶衣,菊仙的把柄。

而作为和这三个人生活在一起最久的人,小四为什么单单陷害在电影里面没有怎么伤害他的段小楼,而不是直接去针对打了他的菊仙和程蝶衣呢?

让我们回顾一下电影吧。

“阉割”

程蝶衣(小豆子)是窑姐艳红在窑子里生下的小孩,为了能让孩子在窑子里活下去,一直是以女娃来装扮,可是孩子大了,窑子里男孩留不住,只能去找戏班求关班主收留。班主验身之后,发现这小孩有六根手指而拒收,“祖师爷不让他吃这碗饭啊”。艳红一咬牙,拿着外面戗菜刀的一把菜刀,把小豆子多出来的一根手指剁了,这才进了戏班子。

段小楼呢,一开始就是戏班子里面的大师兄(小石头),一出场就演着西游记里面的大师兄,由于在表演时有一位小师弟(小癞子)要逃跑,导致戏班子差点被砸,这时候全仗着大师兄来了个邪的,用脑门拍了块砖,这才保全了戏班子。

在戏班里长大的小孩,出身都和小豆子差不多,送到戏班之后,就是孤儿了。

小石头比小豆子年长一点,在小豆子练戏的第一天,小石头就帮小豆子踢掉了一块压腿石,结果因为帮小豆子“偷工减料”,挨了刀胚子。又因为“在班结党营私”,顶着盆热水在大雪天里跪了一天,直到夜里盆里的水都结了冰,这才回到屋里。

小豆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从那一刻开始,这世界上小石头就是小豆子唯一的亲人了。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就这样,两人一块练着戏来到了少年,小豆子因为把《思凡》里面的一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背反了,而被教习拿着戒尺狠狠的打着手心。

手心被打出血的小豆子回想起当年被艳红“阉割”手指的恐惧,仿佛当时被切断的第六根手指时一般烧心。小石头心疼的叮嘱小豆子:“你就想你自己是个女的”。这是小豆子变成“女娇娥”的开端。

直到有一天,小癞子又要逃跑,这次他带着小豆子,一块从戏班子里面逃了出来。小石头追到外面,看着那差点被打残的小豆子,心中不忍,放他去了。

在逃跑的路上,小癞子用偷小豆子留给师兄的“席子底下的仨大子”,买了串他最爱的冰糖葫芦。路上人声鼎沸,原来是当红的角儿在戏院里开唱,而憋了泡尿的小豆子在骑在小癞子头上看戏的时候,直接尿了小癞子一脸,此时的小豆子才真正体会到了京戏的美,并决心重回戏班,好好学戏。

小癞子无法,只好陪小豆子一块回到科班。回到戏班后,小石头和一帮师兄弟正因为他俩的出逃遭受责罚。这时小豆子出面,心甘情愿的让师傅责罚。挨打的时候一声不吭,班主关师傅含泪拿着刀胚子狠打。此时的小石头一直让小豆子喊个好,讨个饶。可是小豆子打小就性子倔,就算被打死也不吭一声。无赖之下,小石头要和关师傅拼命,小石头的脑门被打破了。

从这里,已经交代了程蝶衣的性格,他是打死也不会出一声讨饶的人。而段小楼打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是了解蝶衣的性格的。所以,在后面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先揭发蝶衣的话,蝶衣是绝对会直接被打死的。就算段小楼对程蝶衣没有爱情,可是就凭着一起长大的兄弟之情,也不允许段小楼眼睁睁的看着程蝶衣去送死。

小癞子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掏出藏在兜里的冰糖葫芦,把原本打算留下慢慢品尝的冰糖葫芦一口气全都塞到了嘴里,吃完后,在戏班里面,上吊了。而小豆子,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没被打死。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小石头和小豆子在送别了小癞子之后,拜了祖师爷以后,关师傅给小豆子和师兄弟们讲了《霸王别姬》的故事。

从此之后,小豆子开始用心的练戏。这时候,戏院经理那坤为了张太监的寿宴到戏班子里挑演员,那坤看上了小豆子,“女怕《思凡》,男怕《夜奔》,你就来段《思凡》吧。”

小豆子唱到“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那坤失望要走,此时的小石头站了出来,拿着师傅的烟锅子,直接就往小豆子的嘴里刮,刮到小豆子的嘴里都流出了血。这时候,小豆子沉默后重新唱到:“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身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

小豆子终于“开了窍”,至此开始,人戏不分。和小石头一道到张太监的府里,唱了一堂《霸王别姬》,深受张太监的喜欢。这里,小豆子完全接受自己是“女娇娥”了,而心中早已经把台上一块演霸王的小石头当成是自己的夫君了。

这是小豆子和小石头第一次在台上扮演夫妻。至此开始,小豆子已然把自己当成了“虞姬”,而在他眼里,师哥就是他的“霸王”,从这场戏开始,小豆子的心里就只有一句话“从一而终。”


也就是在张太监的府里,小石头和小豆子第一次看到了那把宝剑,那把和他们一生都息息相关的宝剑。

然后张太监要打赏小豆子,随后小豆子就被张太监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在张太监的府里过了夜。

出了张太监府的小豆子一脸悲伤与不知所措,小石头关怀倍切。这时候在张太监门外,他们捡到了一个被抛弃的小孩,也就是他们的徒弟小四儿。

师傅本想让小豆子别管这个孩子,可是想到了小豆子受到的委屈,只能默许小豆子把小四抱回戏班去。

就像那冰天雪地里农夫与蛇的故事一样,这条“小蛇”被蝶衣带回家焐热了,迟早是会反咬一口的。

一晃,小石头和小豆子就从科班毕业了,他俩也成了角儿,唱出了名堂,他俩一起在那坤经理的戏院里面唱戏。

“少年裘马,屐履风流”

时间,也来到了1937年,已经成角儿的小豆子和小石头也改了艺名,分别叫程蝶衣和段小楼。在照相馆拍完照后的他们,在下楼的时候被游行的学生给堵了,段小楼依然护着蝶衣。

此时的段小楼对着示威的学生俨然是一副霸王气度,他自认现在是响当当的角儿了。在大街上还表达着对学生的行为表达着不满。而程蝶衣却并毫不在乎,他还在寻找着那把当年在张公公那边看到的宝剑。而此时,张公公的府邸,已经被改成棺材铺了,剑,也早不知道卖哪里去了。

而这里的过场,程蝶衣再度唱起了《霸王别姬》,今天来看演出的,是“梨园大拿”袁四爷。

段小楼对自己今天的表演很满意,自认为能够得到袁四爷的一番赞赏。

而这位袁四爷一进门,便只顾着夸程蝶衣,而对着志得意满的段小楼,却直接泼了一盆凉水。

这让段小楼很不自在,可碍于袁世卿的身份,又不好发作。此时的霸王,也只敢在那些学生面前呼来喝去,可是一旦遇到了比自己有权势的人,段小楼唯有放下身段。

而因为对袁四爷别无所求,段小楼所以还是有点傲气的。他婉拒了袁四爷要“栽培他们二位”的邀请,来到春满楼喝花酒,并指名要找头牌菊仙。

而在花满楼里面,就连窑姐也看不起段小楼,认为段小楼比不上正在和菊仙喝酒的那些公子哥儿。

可是刚刚受了袁世卿气的段小楼却说道:哥哥我就是专傍头牌的。

这个“头牌”,一面指的是花满楼的头牌菊仙,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戏院的“头牌”——程蝶衣了。这里,段小楼显然还是有点对袁世卿的评价有点耿耿于怀。

而此时,被一群“贵客”围着的菊仙从楼上的房间里冲了出来,这些“贵客”们要求菊仙要嘴对嘴喂他们喝酒,菊仙不愿意,假装要跳楼。而段小楼则在楼下做出要接住菊仙的姿态,打算来一出英雄救美。

菊仙一跃而下,被楼下的小楼稳稳当当的接住了。

而这群“贵客”也一涌而下,团团围住了段小楼和菊仙。

急中生智的段小楼倒了一碗定亲酒,假意要和菊仙定亲。菊仙意会,喝下了这碗酒。

而“贵客”们没有那么好忽悠,依然不依不饶。

这一次,段小楼没有再拍砖头,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茶壶,对着脑门就拍了上去。

蝶衣已经进入到戏中,出不来了。可是段小楼没有,他清楚的知道戏是戏,生活是生活。他在台上是个霸王,可脱了这身戏衣,下了戏台。他还是那个下九流,哪怕到妓院里,人家客气的喊自己一声“程老板”,可是人家依然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的。

“不疯魔,不成活,今日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自此,段小楼在八大胡同一战成名。而程蝶衣自然也是听到了这段“佳话”。吃醋的程蝶衣乞求段小楼回头,好好的和他唱戏,可是却被段小楼认为程蝶衣唱戏唱魔怔了。

这一次登台,戏词“今日是你我分别之日了”仿佛暗示着哥俩的命运。自此,程蝶衣依然是从前的虞姬,而楚霸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楚霸王了,至少,不再是他程蝶衣虞姬的楚霸王了。

“婊子无情?”,“妾本丝萝,愿托乔木。”,“戏子无义?”

菊仙被小楼的英雄气质深深的所吸引,认定了段小楼就是她后半生的依托,便将自己所有的积蓄,连同身上的一双绣鞋都给了老鸨,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光着脚来到了戏院找段小楼。

并骗段小楼说道:“花满楼不留许过婚的人。”要段小楼看着办。就这样,花满楼的头牌菊仙,竟然为了段小楼“卸妆”了。

“无奈何饮琼浆消愁解闷,自古道兵胜负乃是常情”

与此同时,戏台上返场的只有程蝶衣一人,他一人留在场上接受欢呼,接受着袁四爷的横幅。对比着台下已然卸妆的段小楼,两人在台上的命运,已经有所不同。

事业得意,可回到后台后,程蝶衣的“情场”却“失意”了。师兄已经被菊仙抢走了。

蝶衣自然不肯就这样放手。和菊仙撕了一场。可惜在舞台上他难逢敌手,可是在对男人这件事上,程蝶衣自然是比不过菊仙的。

而且情商几乎还停留在小豆子时代的程蝶衣完全不明白师兄的不满,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提到那个泼段小楼冷水的袁世卿,这下彻底的激怒了段小楼,他感觉自尊受到了伤害,也开始觉得蝶衣不理解自己。

段小楼气愤的说道:“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然后扬长而去,撇下了程蝶衣一人。

小楼终究还是点破了,其实他一直都明白,他也希望蝶衣明白。可是蝶衣受过的苦难,从象征生理上的“阉割”(被生母切断了多余的第六指),还有心理上的“阉割”,为了逼他唱旦角,所有的人都逼着他背“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直接在心理上将程蝶衣活脱脱逼成了一个女人。


“豁出去给你看,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心灰意冷的程蝶衣接受了袁四爷的邀请,在袁四爷的府邸里,他又见到了自己苦苦寻找的张太监府里的那把宝剑。

而为了这把宝剑,为了能够和师兄重归于好,程蝶衣迫不得已,只能是当了袁四爷的“红颜知己”。

在袁府,程蝶衣深感师兄君王意气不再,差点想寻短见,被袁世卿喊住。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这里的汉兵,指的就是菊仙。菊仙一路攻城略地,夺走了他最爱的师哥。

把自己当成女人的程蝶衣,在知道“霸王”不要自己了之后,决心要对“霸王”进行报复,以女人的方式报复。所以才给袁世卿当了“红颜知己”。

当完了“红颜知己”的程蝶衣拿着袁世卿送的宝剑来到了段小楼的家里,希望段小楼能通过这把宝剑想起曾经那个一直保护着小豆子的小石头,希望小石头可以回头。

可惜的是,段小楼早已不认得这把剑,小石头已经不在了。可是段小楼还是原谅了蝶衣,蝶衣能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戏台上的霸王和虞姬至此分道扬镳。

而就在此时,鬼子攻入了北平。就在蝶衣夺门而出的时候,段小楼还是很关心蝶衣的安危的。

“蝶衣,蝶衣”喝醉了酒的段小楼,还是担心着程蝶衣的安危的,因为对于段小楼来说,蝶衣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了,这是他的家人。他所希望的,是家人要活下去。

“独角戏,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每场戏都是一个转折,这次的戏,不再是《霸王别姬》,而是《贵妃醉酒》。此时的程蝶衣的心情就和当年的杨贵妃一般惆怅,他得知唐明皇(段小楼)已经去了西宫(菊仙),没有其他的办法挽回,只能让高力士(袁世卿)添杯奉盏,饮致大醉。

而这一切,让程蝶衣更走不出戏了,他已经不能分辨什么是戏,什么是人生了。真正做到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而段小楼在后台,因为戏服被狗腿子夺去穿在日本人身上,与狗腿子起了争执。这回,段小楼不拍自己脑袋了,直接拿着茶壶,给狗腿子开了瓢,结果被鬼子抓走了。

至少到这里为止,段小楼的性子还是很烈的,在国仇家恨上,他还是可以分的很清楚的。在对待侵略者的时候,段小楼还是有骨气的。

“闻弦歌,知雅意。”

得知情况的程蝶衣正着急去救段小楼,临出门的时候菊仙却进来了。程蝶衣假意不去,想逼菊仙自愿离开段小楼。而菊仙也是一眼看出了蝶衣的心思,答应了蝶衣,只要救出段小楼,她就离开他们两兄弟。回花满楼。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和菊仙达成了协议之后,蝶衣便去营救段小楼,给鬼子唱了一出《牡丹亭》。此时的程蝶衣就像杜丽娘起死回生一般欣喜。刚刚段小楼还如同杜丽娘梦里的柳梦梅,梦醒之后再寻不见。而菊仙答应离开,程蝶衣就又可以再次拥有段小楼了。这就如杜丽娘重生一般,终于可以回到柳梦梅身边,继续过从前的美好生活了。

可以看出此时的程蝶衣,内心是有几分欢喜的。因为师哥很快就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他很绝望,一切都完了。”

可是,段小楼只顾着生日本人的气,并觉得程蝶衣给日本人唱戏,没脊梁。一口啐在程蝶衣的脸上。

可事实是,在他被救出来后不久,和段小楼同一批被抓去的中国人,就被鬼子枪毙了。是程蝶衣,保住了他的性命。

程蝶衣救出了段小楼,却也因为救他时给日本人唱了戏,而被段小楼瞧不起,段小楼气这个兄弟没脊梁。

而更让程蝶衣生气的是菊仙并没有遵守她的诺言,非但没有离开段小楼,甚至还和段小楼成亲了。

再度心灰意冷的程蝶衣又来到了袁世卿府上,袁世卿给他准备了一道菜,霸王别姬。

那霸王(王八)被生生的割断了喉咙,宣告了霸王的落幕。正如袁世卿说的:你们这戏演到这份上,竟成了姬别霸王,没霸王什么看头了。

程蝶衣只能无奈的笑笑。而另一边,菊仙直接让段小楼不要唱戏了。

而程蝶衣,也在这个时候染上了大烟,戏院里又只剩下独角戏了。

不唱戏的段小楼没有别的营生,只能靠着积蓄度日。在家里玩蛐蛐,一群狐朋狗友还被菊仙给哄了出去了。

提到了师傅,段小楼又想起了蝶衣,拔出了蝶衣送给他的那把宝剑。此时,段小楼心里还是记挂着小师弟的。

虽然当时觉得蝶衣给日本人唱戏,没脊梁。可是过头后,他也想清楚是蝶衣是为了救自己,再说了,这么多年兄弟,气头过了,自然也该和好了。

此时,菊仙看着拿宝剑的小楼,仿佛当初那个花满楼的英雄段小楼又回来了,漏出了一丝笑容。这,才是他喜欢的段小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姜还是老的辣”

科班里,老班主关师傅静静的等着小豆子和小石头回来。

师兄弟如约而至。

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一出手,就把俩位角儿驯服的服服帖帖。

在老爷子面前,谁也不敢造次,俩位角儿都跪下了。

老爷子开始训话,连消带打的将菊仙摆平了,让俩兄弟重归于好。而菊仙看小楼被打,暗讽着老爷子不能只管教师兄,师弟可是抽着大烟呢。结果被段小楼扇了一巴掌,羞愤而去,并借机告诉所有人她已经怀了段小楼的孩子,特别是说给程蝶衣听。

就这样,在老爷子的劝说下,两兄弟重归于好。说到底,他俩早已比亲兄弟还要亲了,只是程蝶衣,还有另外的一番心思,段小楼始终不愿意接受罢了。

“生死无常”

老爷子在他俩和好后不久,就归天了。

在料理完师傅的后事后,他们又遇见了当年捡回戏班的小四。

师傅促成了两兄弟和好,可是师傅也只能帮俩兄弟到这了,而当年小豆子捡回来的那条小蛇,又回到了小豆子身边了。

“功名富贵尽空花,离合悲欢皆梦幻”

回到戏园子里,蝶衣正在给一群伤兵们唱戏,结果因为被手电筒晃眼,小楼出面调解不成,伤兵们便和戏园子里的人打了起来,在打架的过程中,菊仙的孩子被打掉了。

而打完架后,程蝶衣又因为汉奸罪名被巡捕带走。

为了救出蝶衣,段小楼只有和那坤再去求袁世卿,而袁世卿也趁机下了段小楼的面子,问他霸王回营见虞姬,到底该走几步啊。

段小楼无语,此时菊仙带着程蝶衣送给小楼的那把宝剑进来,暗示当年程蝶衣去给日本人唱堂会的时候,是受了袁四爷的指使,袁世卿被菊仙镇住了。无奈之下,只能是答应救出程蝶衣。

此时,菊仙带着段小楼的绝情信到牢里找蝶衣,交代了蝶衣在法庭上就说当年是被武力胁迫而去唱的堂会,并告诉蝶衣不要再打扰她和小楼的生活。

蝶衣看着师哥亲笔写的绝情信,早已心痛欲绝,这哪是一封绝情信,对于程蝶衣来说,这就是一封绝命信。

而程蝶衣也明白,这一切都是菊仙使的心眼,她当初背弃了诺言,没有离开小楼。现在以为自己丢了孩子,又救了程蝶衣一命,就想扯平。师哥被他迷惑了,答应了他。程蝶衣是不会答应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于是在法庭上便有了程蝶衣不顾袁世卿的证词,只求一死的一幕。袁世卿愤然离席,而段小楼依然苦苦的哀求袁四爷相救。

而此时一群人突然冲进了法庭,并向法官说了几句话后,程蝶衣便被当庭释放了,刚刚回到法庭的段小楼更是一脸迷茫,以为是程蝶衣早就知道自己没事,故意耍他。于是他俩,又一次闹了别扭。菊仙也知道程蝶衣打的是什么算盘,直接啐了程蝶衣一口。

因此,程蝶衣与段小楼又一次交恶。而很快,程蝶衣被释放的原因便清楚了,原来是当时的高官想听程蝶衣唱戏,所以就找理由将程蝶衣放了。

这里,“不到园里怎知春色如许”。暗和着程蝶衣此时的心情。

他看到了师兄还是担心自己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放下身段去求那袁四爷?

紧接着,那坤来了一段黛玉焚稿,晴雯撕扇。来哄蝶衣开心。

而这也暗示了程蝶衣爱情的结局,毕竟黛玉,晴雯最后都没能和宝玉天长地久。

时间来到了一九四八年。此时的段小楼在街边卖西瓜,而程蝶衣让小四拿着那把宝剑与段小楼重归于好。

他们还遇见了老熟人,当年的张公公。此时的张公公已经疯了,在街边靠卖烟过活。而段小楼也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为后面的事情埋下了祸根。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就是因为说了这句话,被后面的小四听到了,这也直接导致了后面段小楼被抓去审问。

程蝶衣因为抽大烟的原因在舞台上失准,于是痛下决心要戒掉大烟。而与此同时,袁世卿被执行枪决,让段小楼有了很大的触碰。连袁四爷这样当年在梨园行中有权有势的人物,说枪毙就枪毙,相比之下,自己又能算什么呢?

这里袁世卿在被押走的时候,还迈着台步。

袁四爷的死给了段小楼很大的触动,他觉得害怕,连袁四爷这样当年在梨园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说毙就毙了,自己这种小人物又算得了什么呢?从这里开始,段小楼开始处处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再似从前,动不动就拍砖头了。
而四儿,此时就开始显现出对程蝶衣的不满,在程蝶衣戒烟最痛苦的时候,身为徒弟的他并没有在身边。因此还被菊仙打了一巴掌,对菊仙怀恨在心。

经历了一番痛苦之后,程蝶衣戒掉了大烟。然后在后面的京戏研讨会上,被菊仙打了的小四更是直接和师傅程蝶衣顶嘴,回来后被程蝶衣教训了一顿,满怀怨恨的四儿道出了自己的不满,他认为程蝶衣一直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小跑腿,小跟班,并没有打算将他培养成角儿,于是小四出走了。并开始了报复计划。

而此时的段小楼已经意识到乱说话的风险,所以随便说了两句话就糊弄了过去。

在这次开会中,可以看出蝶衣还是那个蝶衣,而段小楼,已经收敛了很多了。而那条小蛇,已经完全被焐热了,亮出了可怕的毒牙。

满怀怨恨离开的四儿开始想办法报复程蝶衣,他们在开会的时候故意不通知程蝶衣换角儿的事。而段小楼以为程蝶衣早知道换角儿,可是临到登台的时候,才发现后台有俩虞姬。

此时的四儿一脸得意的站在蝶衣面前,小楼气不打一处来,打算罢演,和程蝶衣一块儿离台。可是这时候被菊仙劝住。最后,蝶衣为了段小楼的安全,亲自给小楼带上霸王盔,送小楼登台。

可是对于中途出来劝段小楼的菊仙,他心里还是有怨气的。因为他一直认为菊仙并没有遵守诺言。更是菊仙,夺走了他的师哥。

小四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要亲眼看着师傅痛苦,亲眼看着程蝶衣痛苦,而什么最能让程蝶衣痛苦呢?小四太了解程蝶衣了,只有段小楼能让程蝶衣痛苦,痛不欲生。

每一句多谢,都是多一层怨恨。事后,小楼立刻向蝶衣登门道歉,也劝说蝶衣服个软。谁让他们捡了一条小蛇回家呢。而蝶衣只回了一句话:“虞姬为什么要死?”到此为止,程蝶衣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句话:从一而终!

于是,觉得没有了霸王的蝶衣决定不再演戏了,他烧掉了自己所有的行头。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六六年。

来找小楼的蝶衣在窗外刚好见到了小楼和菊仙亲热,在雨中,蝶衣黯然离开。程蝶衣再次认识到,有些东西,自己给不了师哥。在段小楼听来,菊仙害怕的,可能是不能活下去。而其实,菊仙更在意的是,段小楼会不会不要自己了。

而后不久,小楼,就因为蝶衣送他的宝剑被抓去审问。而捅出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蝶衣和小楼身后拿着宝剑的小四儿。

为什么是段小楼,而不是程蝶衣和菊仙呢?这就是小四的恶毒之处,他深深的明白菊仙和蝶衣所害怕的事情,连段小楼都不知道,不明白的事情。而小四是局外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四把他们三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小四一直在旁听着,因为他对于这两位师傅太熟了,他知道这两位师傅太多太多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小四为了报复段小楼,菊仙还有程蝶衣一手策划的。他捅出段小楼打小就爱拍砖,菊仙是花满楼的头牌,还有程蝶衣的那些陈年往事。

并在最后威胁段小楼,如果不揭发程蝶衣,后果就是和袁世卿一个下场,拖去枪毙。

而在批斗前,程蝶衣再一次给段小楼勾脸。此时的虞姬依然是精致的面容。而霸王,早已经狼狈不堪了。

而在批斗大会上,段小楼为了自保,他唯有揭发了程蝶衣。这直接导致程蝶衣的梦碎,楚霸王最后的自尊都不要了,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小四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人生仿佛到达了高潮。他觉得所有的仇都报了。

于是程蝶衣顿时觉得满腔愤恨,无处宣泄。他开始揭发菊仙,揭发这个夺她所爱的情敌,这个不守承诺的女人。

可是谁又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蝶衣的人,偏偏就是他的情敌,菊仙。菊仙冒着那熊熊大火,抢回了那把对于那俩师兄弟有着特殊意义的宝剑。并把它送还给了蝶衣。

最终,因为段小楼的一句“不爱”,菊仙对于段小楼的英雄梦彻底破灭了。

程蝶衣爱的“霸王”没有了,而菊仙爱的“英雄”也不在了。

她穿着偷偷藏起来的新娘服和一双白袜子,在家里上吊自杀了,当初来找段小楼的时候,她是光着脚来的,而如今要走了,她又怎么会穿鞋子呢?。

段小楼错了,他认为保护最爱他的人的方式是让他们活下去,却不知道“哀莫大于心死”。他让两个最爱他的人的心,都破灭了。

而小四,在拿着袁世卿送程蝶衣的那套首饰打扮时,被抓了个现行。总算也是得到了报应。

虞兮虞兮奈若何

十一年后,师兄弟俩同台再演《霸王别姬》,蝶衣拔剑自刎,而自刎时用的,就是那把菊仙取回来的宝剑。空荡荡的舞台上,只留下了段小楼一个人,空喊着蝶衣,小豆子。。。

蝶衣,总算能从一而终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其实,段小楼打小就看清楚了这个世界,在天桥下买艺的时候,他就懂得了生存下去是多么的不容易。可是,活下去,总会有机会过上好日子的。

就像卖艺的他,后来不也成了角儿了么?活下去,才有希望。

可惜,最爱他的两个人并不是这么想的,“她们”觉得,世界上有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对于程蝶衣来说,是“霸王”,一个能让虞姬从一而终的霸王。

对于菊仙来说,是“英雄”,一个能让女人有安全感的英雄。

“霸王”和“英雄”都是段小楼,可是当“霸王意气已尽”,“英雄气短之时”。程蝶衣和菊仙的生命,也已经结束了。就算活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段小楼揭发程蝶衣的原因如下。

首先,是因为自己被小四出卖了,而小四出卖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程蝶衣和菊仙。

然后,他是为了保全自己和菊仙的性命,因为段小楼是一个把生活和戏分得很清楚的人,生活的磨难让他学会了低头,学会了忍气吞声。连袁世卿这种“梨园大拿”说枪毙就枪毙,他又算得了什么。其实站在段小楼的角度看来,他可能认为揭发了程蝶衣可以活命,不仅仅他可以活命,而且小四也答应他,揭发程蝶衣,就不把菊仙的身份捅出去。

最后,蝶衣也可以活命!为什么蝶衣也可以活命呢?

试想一下,段小楼不揭发程蝶衣,那程蝶衣会发过来揭发段小楼么?当然不会,如若不是最后段小楼“连你楚霸王都跪下来求饶了”,程蝶衣会如此伤心,如此绝望么。其实程蝶衣心里更期待的结果是段小楼为了护着他,如同霸王和虞姬被困在该下的时候,哪怕四面楚歌,他俩也要一同自刎在那乌江边上。可惜的是,他想当虞姬,可是段小楼,却不想当那霸王。

所以,段小楼的初衷是保全程蝶衣和菊仙。可是,“哀莫大于心死”。两个最爱他的人都先后离去了。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曾爱看电影


主要有两点,一个是自身原因,一个是时代原因。


先说自身原因。


段小楼演楚霸王,但他不是楚霸王,硬不起来的时候坚决服软。


在花满楼,为菊仙解围,面对客人的刁难,段小楼一是满脸堆笑,服软,二是拿东西砸自己脑门,用自残的方式镇住场子。



对自己下狠手,就是避免别人对他下狠手,这种自残的方法,证明段小楼骨子里是懦弱的。


演戏对他来说是一门营生,对搭档陈蝶衣的感情不如对菊仙的感情深。


菊仙不要他唱戏,他就不唱。


陈蝶衣对他说,要唱一辈子,一分钟都不能少。


他回程蝶衣,“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


在他的价值观中,为了唱好戏,不疯魔不成活可以,但在生活中,不能这样子。


这就是他和程蝶衣的不同。戏是程蝶衣的全部,戏对段小楼来说,和摆摊卖西瓜一样,是个填饱肚子的工作。



再说时代原因。


程蝶衣和段小楼从民国唱到新中国。影片有一组镜头,陈凯歌完美地将时间空间化。


程蝶衣段小楼遇见了摆摊的张公公,三个人坐在一起茫然地看着前方,耳畔传来的是游行队伍制造的锣鼓声,这一个画面就将大清,民国和新时代三个不同的时空串联起来。



它在告诉段小楼他们,一个新的时代来了。他们终将像张公公一样,成为历史的人质。


段小楼为了求生,选择举报程蝶衣,就是为求生选择的背叛。


这种背叛是时代对人的异化。


很多人都说陈凯歌拍不出《霸王别姬》了,是江郎才尽了。从这个大胆的镜头也能看出,是时代变了,不允许他像拍《霸王别姬》时那样拍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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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这片子讲述故事的时间跨度很大,从民国初年,一直到文革之后,算是大半个二十世纪的中国社会了。


其实在文革时期的这段,段小楼揭发了程蝶衣,很多人说段小楼绝情,没有人性,是个无情无义的假霸王。然而这并不只是段小楼单个人物的过错,而是整个社会的混乱和诬陷。段小楼之所以会对曾经情深义重的程蝶衣不仁不义,其实反映的是整个时代,那时候,如果你不按照红卫兵的意思来办,那么你就会遭到批斗。


段小楼虽然曾经英雄盖世,面对国民党的时候,还曾经举起砖头直接往脑门子上砸,面对和他争风吃醋的妓院嫖客,也不惜将酒瓶直接摔在头上,以示自己从来不怕任何事情,只要你敢跟我横,我就能够和你拼命。


但是那时候是面对单个人,而且危险也只是一时间,他可以直接耍横,让自己对这刹那间的恐惧用不怕死来战胜。但是在文革中不一样了,人家红卫兵并不是要你死,而是要你生不如死,在各种流言蜚语,各种文斗武斗中让你感受到自己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你虽然活着,但是在大家面前,你就是个鬼!


段小楼怕了,他怕的是自己的那招没有了,他拍砖头吓不到任何人了,所以他自己向这个污浊的社会妥协,让自己也成为恐惧的一部分,才能战胜内心的恐惧,这个人物不是反派,而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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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的前半段,段小楼是个很让人喜欢的人物,不论是他的童年时代,少年时代,还是青年时代,都给人一种十足血性的感觉。
他为了帮蝶衣缓解练功的疼痛,故意踢掉蝶衣脚下的砖,被师父揍得鬼哭狼嚎,他遇见梨园戏霸袁四爷,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不卑不亢。


他在窑子里喝花酒不惜得罪众人,只为帮妓女菊仙解围。在面对日本人的挑衅时,他胆敢一茶壶往亲日的警官头上砸去,被捕入狱险些小命不保,却面不改色。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身怀傲骨的汉子却在影片的后半段,一次又一次突破下限,不仅变得卑躬屈膝,还在打倒牛鬼神蛇的口号中出卖至亲至信沦为一个可悲又可恨的存在。
如果说岁月让他失去了血性,十年动荡逼走了他人性里的善,带来了人性里的恶。那么岁月、动荡这两样东西,又岂独独是他有的?菊仙可以不顾众人唾骂,冲上去抢丢在火里的刀;程蝶衣被批斗,也仍旧当众替他勾眉画脸。为什么他不行?
其实,要弄明白段小楼在影片后半段的“改变”并不难,只要先弄明白,段小楼在影片前半段的牺牲和血性是为了什么?兄弟、爱情、国仇家恨?影片里几处对比,很有意思。

一处是少年时代的段小楼因为蝶衣总是唱错唱词,用烟杆捅了蝶衣的喉咙,鲜血淋漓。而成年后一度放弃了唱戏的段小楼被师父召来,师父将那个烟杆给了程蝶衣,要他也“成全”他一次,蝶衣却并不忍心。一处是菊仙为了不让师父痛打段小楼,出面阻拦,却被段小楼盖了一巴掌,拿起板凳扬言要打死她。

还有一处是程蝶衣为了救段小楼跑去给日本人唱戏,被解救出来的段小楼却义正言辞地啐了蝶衣一口。而后来蝶衣因为此事被定性为汉奸要受到审判,他又前去乞求和日本人关系密切的袁四爷。


仔细分析就会发现,段小楼的行为其实没有一个一以贯之的标准。他的牺牲看似为了兄弟,可伤害起兄弟来却也没有手软,他的担当看似是为了爱情,可喊杀喊打也没有含糊,他好像胸怀民族大义,但倒戈起来依旧全无压力。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菊仙与蝶衣,菊仙心心念念要从良,但为了救段小楼,可以向蝶衣许下诺言,重回妓院;

蝶衣恨日本人,不喜欢袁四爷,但为了段小楼,他愿意给日本人唱戏,陪袁四爷玩闹,面对做汉奸的质疑,他也只说了淡淡一句,青木是懂戏的。

他们两个看起来少了血性和正义,但行为是一以贯之的,因为她们心里有东西,菊仙心中是情,蝶衣心中是京剧与霸王。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影片的后半段蝶衣才胆敢在一片支持现代戏的声音中,谈现代戏没有美感;怕事的菊仙才会在文革批斗中,拼死护着段小楼,拼死保卫那把“四旧”的宝剑。

很多人说,坏时代是一个染缸,把白的染成黑的,红的染成绿的,但我觉得恰恰相反,坏时代不是一个染缸,坏时代是一个洗缸,洗掉了外界涂上去的浓墨重彩,洗出了人们的底色,段小楼对程蝶衣和菊仙不是没有感情,但这感情很肤浅;段小楼对国家也不是没有情怀,但这情怀本身也是肤浅的。他做的所有事情,某种程度上说是为了一声叫好。是为了他所处的世道下的正确。


他护着蝶衣那是因为戏班里讲究同盟情谊,不论受到怎样的惩罚,这样的牺牲都会得到大家的认可。用烟杆戳伤蝶衣,同样是为戏班的荣辱,而不是为了蝶衣。替菊仙解围是因为扶助弱女子能赢得一片喝彩,伤害菊仙又何尝不是出于群体压力如果说菊仙和蝶衣的“正义”与“不正义”都是因为心中的信念,那么段小楼的血性和奴性实则也是一脉相承的,他从来没有那种独立于世的坚守,世道变成了怎样,他也就变成了怎样。


三更雨雪


段小楼和程蝶衣从小在戏班师傅严苛而近乎残酷的教育下长大,情同手足,随着他们的长大,两人的关系几近暧昧。段小楼在文革中揭发程蝶衣,看似是段小楼对程蝶衣的背叛,其实两人的裂缝早已存在。段小楼的揭发,有文革严酷的政治压力对个人的胁迫,也有段小楼自身外强中干,不是“真霸王”的原因。

段小楼和程蝶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程蝶衣因戏成痴,因戏成魔,他是一个对自己认定的事情有太多执念的人。他是理想的,也是脆弱的,是不懂得自我保全的。但是段小楼则不同,随着阅历的增多和性格的逐渐成熟,他更渴望过正常的,甚至有些平庸的生活,尽管他外表依然充满气概,但是少年时的锐气被世事磨损了不少,袁四爷的去世,更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惧。他出卖的,不仅是程蝶衣,还有他的妻子菊仙。

这似乎与他一向要强、爱面子,有担当的形象不符,但段小楼自己也说了,他不是真霸王。他的世界,始终需要强打起精神令周围人信服。他不像程蝶衣一样,认准了某事就不回头。他对周围的环境和人高度敏感,他需要和周围环境保持一致性,以获得认同和尊敬。

很多人觉得他卑鄙,但是他被打成“牛鬼蛇神”,内心肯定也觉得自己冤枉。他的揭发,有报复的成分,也有歇斯底里想要玉石俱焚的冲动。但文革对人的戕害可不是图个痛快,一死百了就算完事的。无数个告发者需要面对的,是他们仇敌的落网,漫长的心理折磨和迟到的审判。段小楼的结局,是性格悲剧也是社会悲剧。


兰阇艺文


是家压弯了段小楼的腰!

曾经看过《聊斋》里一个故事。某狂生好酒,无人敌。后来,来了一个县令也好酒,无人敌。他听说本县也有一个能喝酒无人敌的人,就托人把他找来,俩人对酌,结果不相上下。随即俩人成为好友。狂生就是狂生,和县令相处没大没小,经常让县令下不来台。县令想整他,就叫人去找他,后来发现狂生房无一间,地无一笼。家都住在城墙上。县令终于明白狂生为什么狂了。他想了一个办法,给狂生娶媳妇,给他安家,还给他土地。打那以后,狂生再也不狂了!





段小楼的变化就是从有了妓女菊仙开始的。菊仙来找他,要和他结婚,他们要晚上开订婚宴。程蝶衣不让。段小楼说程蝶衣“戏疯子,无魔不成戏!”但他自己能演戏和现实分开。这是他和程蝶衣第一次为女人争吵。



后来,为救程蝶衣他去求袁先生。也是菊仙让他去的,但条件是救出程蝶衣,然后和他分手。段小楼带着“家”的沉重同意了。



解放后,段小楼也几次想出头都被菊仙拦住。菊仙三番五次拦住段小楼当英雄,是为了她和段小楼这个家。段小楼也通过这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那个家妥协,也就习惯了向现实低头!直到最后,他出卖程蝶衣和菊仙。段小楼也就由一个霸王变成了狗熊!



家,是家压弯了段小楼的腰呀,试想如果没有家的拖累,他会吗!再试想,如果程蝶衣也有了家,有了儿女,他会怎样?



为什么敌人抓住好人或好人抓住坏人都用他们的亲属来攻破他们心里的最后防线,因为那些是他们最柔软的地方呀!《聊斋》里那个狂生最后为什么也不狂了?!


一嘟噜一嘟噜的八月呦



首先,段小楼和程蝶衣是两种人。段小楼是一个俗人。所谓俗人,是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人,这意味着他要看生活的脸色做人做事。生活给他笑脸,他自然活的痛快,可生活要给他当头一棒,他只能顺着生活走。是很无奈,不过芸芸众生,还是活在现实世界里的多。

其次,时代让人身不由己。那个时代发生的一切,是中国历史的一个痛点。为了自保,街坊领居,亲朋好友都可能是自己“揭发”的对象,这也完全是被逼的!段小楼是个俗人,为了生存,他向时势低头是无可厚非的。况且在现实世界里,这样被逼揭发他人也是常态!

但能怪他吗?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自然认为别人也这么想,所以彼时他心理想什么?是否是先渡过这一关再从长计议?谁知刚烈如菊仙,没了爱情毅然把自己吊上了黄粱。决绝如蝶衣,忍辱一时,终究用最爱的人的配件结束了自己。


时尚屠夫


《霸王别姬》是一部时间跨度很长的电影,也是一部真正的好电影,电影从清末一直到文化大革命,讲述段小楼和程蝶衣的悲惨故事。

题主问到段小楼为什么要揭发程蝶衣?我感觉不如反过来回答更好,程蝶衣为什么要揭发段小楼。


段小楼揭发程蝶衣,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人性的自私,段小楼在电影的最后把人性的自私表现得淋漓尽致,当他听到要是他不揭发程蝶衣的时候,他就会被打死,被所有人当成反动派,他最后为了活命,揭发程蝶衣,说程蝶衣当日本人汉奸,给所有地位低下的人唱戏,和袁四爷有不正当的关系,段小楼说这么多,就是为了保住自己,就像前面老那为了保住自己而出卖段小楼这样。

有些人在人性面前,一切情感都苍白的,哪怕是他最爱的菊仙。

段小楼出卖程蝶衣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段小楼认为自己为程蝶衣付出太多太多了,最后不在愿意去付出了,但他从来不知道程蝶衣为他付出了多少,并且段小楼永远把程蝶衣的对她的爱当作理所当然。

来看看段小楼为程蝶衣付出了多少?在程蝶衣很小时候,那个时候刚来梨园学习唱戏,那个时候周围的所有人都欺负程蝶衣,唯有师哥给予段小楼给予他观心和爱护。



当日本人侵华的时候,此时的段小楼听从妻子菊仙的话,决定不再去唱戏了,一味的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最后科班师傅找到了他们,师傅叫程蝶衣去拉师哥段小楼一把,但是此时程蝶衣已经被段小楼伤透了,正在气头上面,不愿意去拉师哥一把,师傅打起了程蝶衣,此时的段小楼为程蝶衣去挨打,帮自己的师弟分担痛苦,当他们还是小石头和小豆子的时候,小石头也无数次替小豆子挨打。

后来赶走日本人之后,有中国人在程蝶衣唱戏的时候把手电筒的光在他身上去照,导致她很难唱戏,这次作为师哥的段小楼又为程蝶衣出头了,被日本人狂打一顿,最终在不小心的打斗之中导致妻子菊仙流产了,这次又是师哥为程蝶衣挡枪。


程蝶衣因为汉奸罪被国民政府带走,这次作为师哥的段小楼又出手了,苦求妻子去救程蝶衣,并且答应妻子菊仙再也不和程蝶衣有任何的瓜葛了,倍受着侮辱去求袁四爷,但最后程蝶衣却让了段小楼失望了,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程蝶衣承认自己是汉奸,这让段小楼的付出全部付之东流了。

最后程蝶衣又染上了鸦片,段小楼又花费所有的时间,不顾妻子的反对,帮助程蝶衣去戒大烟。

所有的一切都在最后一刻爆发了,段小楼也无法忍受程蝶衣了,可能段小楼自己也信了,只要和程蝶衣的事情扯上一点关系,自己就会过得很惨很惨,像是受了诅咒一样。想起以前为程蝶衣做的一切,他也觉得已经够了,没有必要在做下去了。


我想这也是段小楼揭发程蝶衣的重要原因。


影中鬼


程蝶衣母亲惊艳的一瞥,烽火戏诸侯的乱世风云用京剧表现那一刻画龙点睛之笔还有葛优要跨出京剧步伐而不能,霸王别姬绝不是人间凡品。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多爱必多费,多藏必厚亡,故知止不殆哦,可以长久。

段小楼名声比生命更加亲切。京剧两人旧社会里名利双收,但段小楼有了家明显比不上程蝶衣财富多,看重观众的段小楼与外柔内刚的程蝶衣谁更加有病。

在段小楼红卫兵让两人互相揭发,出现让人痛心一幕。段小楼揭发程蝶衣,程蝶衣揭发更加弱小的段小楼妻子,印证了强者会挥刃于更强者,弱者只会挥刃于更弱者。

面对日本人,段小楼表现了霸气外露。,段小楼看重名声

程蝶衣表现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

段小楼为舞台而生,他的基础是广大人民,在人民面前表现胆小如鼠,段小楼也是为了名声。文革中失去广大群众,让段小楼神无以宁将恐歇,挥刃向最弱者的蝶衣。

程蝶衣用真实的自杀不分雌雄,以入化境的古典京戏的别姬之魂演义柔弱胜刚强。假霸王而真别姬。


我写小说江山画卦


乱世造英雄也造小人,在时代的大潮里,人如蝼蚁,所作所为,何去何从还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犹记刚看完《霸王别姬》那会儿,我写了一段短评,其中有这么一句:“电影里谁也不是好人,但却谁也恨不起来”。因为时运如此,在笔直的脊梁也会夭折。这也是我认为的段小楼出卖程蝶衣的原因。

段小楼和程蝶衣最大的差别就是一个为戏而痴,人戏合一,而另一个却能够在下台的那一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以段小楼虽然年少能为了戏班子拍板砖,成年后能为菊仙磕破头,但却也能在有求于四爷时俯首乞怜,忍气吞声,他不讲究一身的帝王刚正之气,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更好地活着。

例如小四与蝶衣抢角的那一场戏,正当两旦相持不下时,段小楼先是挺直了腰板,要与蝶衣一起罢演,但是当菊仙提到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虽然犹豫,但还是像现实低了头,抛下蝶衣上台当起了大王。这其实就是一场无声的背叛,是另一场血雨腥风,只是不见血,大家没有引起关注罢了。

即使是面对潜在的危险,段小楼也是要保全自己的,更何况是被画了花妆,穿了小鞋,人人喊打的场面。这时候他供出蝶衣反倒一点也不让人惊奇了。

但能怪他吗?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自然认为别人也这么想,所以彼时他心理想什么?是否是先渡过这一关再从长计议?谁知刚烈如菊仙,没了爱情毅然把自己吊上了黄粱。决绝如蝶衣,忍辱一时,终究用最爱的人的配件结束了自己。

所有人的经历都是悲惨的,包括段小楼,其中的身不由己显而易见,所以即使有人骂他软弱,我也不讨厌他,因为设身处地地想,自己又能比他强几分?菊仙蝶衣不常有,小楼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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