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漢奸走狗長啥樣

一場疫情,一面照妖鏡,所到之處,魑魅魍魎紛紛現行。


《四世同堂》,很多人都聽過這本書。也許很多人和我一樣,在此之前,對這本小說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兩點:它是名著,作者是老舍。


很多人一聽到“文學名著”這四個字,就打退堂鼓。似乎分分鐘就回到了高中被語文課 “新課標推薦課外讀物”支配的恐懼。


但是,我們每個人,都要讀經典。為什麼?因為經典裡,早就琢磨透了這些醜惡的嘴臉。就像很多人說的,小時候不懂魯迅,長大了才知道魯迅先生的深刻。


雖然說這話的人可能也並沒有多懂魯迅,知道的幾句魯迅名言,也許還是在微博上覆制黏貼的,但也從側面反映出,有的經典文學作品,遇到它的時候我們還太小,還不懂得它的偉大。


這不,時至今日,新冠疫情爆發以來,各路妖魔鬼怪以實際行動,證明了多少文學經典的厲害。


《四世同堂》就是其中之一。

來,看看漢奸走狗長啥樣

這本一百多萬字的小說,講述了北平城裡,祁家四世同堂及其他人的生活,輔以小羊圈衚衕各色人,在日本侵華時代,面對生死存亡與榮辱沉浮,所走出的各式各樣的人生軌跡。這本書裡誕生了中國近代文學史上經典的漢奸形象:冠曉荷,祁瑞豐,藍東陽。


與其說他們是漢奸人物 ,倒不如說是代表了這樣一類得了軟骨病的人:見利忘義,狂妄自大,趨炎附勢,貪生怕死。“他們象暑天糞窖的蛆那麼活躍。”

“假若聖賢是道德修養的積聚;漢奸卻恰恰的相反——是道德修養的削減。聖賢是正,漢奸是負。浮淺,愚蠢,無聊,他們既是負數,就絕對沒有廉恥。他們絕不會受任何道德的,正義的感動;他們只怕死。“


功力深厚的作家筆下,小說人物全都是“實力演技派”。讓我們看看這類人,老舍是怎麼描寫的。


來,看看漢奸走狗長啥樣

01

一號登場人物:冠曉荷

這類人,老舍說得很直白:冠先生不傻,他只是沒皮沒臉。不要臉的程度,讓人歎為觀止。


捧人是需要相當的勇氣的。冠先生有十足的勇氣——他會完全不要臉。有多不要臉?日本人剛進城,冠曉荷就想去跪舔了:


“日本人一時絕難派遣成千成萬的官吏來,而必然要用些不抗日的人們去辦事。那麼,他便最有資格去作事,因為憑良心說,他向來沒存過絲毫的抗日的心思。”


他妄圖利用錢先生拉攏日本人時,心理活動是這樣的:

居然把“乘人之危”變成“幫這個忙”,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太”聰明瞭,而不能不高興一下。

把乘人之危渲染一下,麻醉自己的良心,美其名曰幫助別人,這種自欺欺人的人,打著利他的旗號利己,熟悉不?是不是像極了吃人血饅頭的人?


門前來了個又象兵又象護士的日本人。曉荷象見了親人似的趕緊立起來,把所有能拿出來的笑意都搬運到瘦臉上來。


為了拉近和另一個漢奸藍東陽的關係,冠曉荷不惜“賣掉”自己的女兒高弟。他認為高第是他的女兒,她應當為養活著他而賣了自己的肉體。

這樣一種毫無底線的人,當他在面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會有怎麼樣的操作?

曉荷的鞠躬,說話(模仿著日本人說中國話的語調與用字),與種種小身段,使日本人驚異:他們佔領了北平才這麼三四年,會居然產生了這樣的中日合璧的人物。


直到最後要被日本人活埋了,仍然忠誠地認為,日本人是他的朋友。跪的樣子,連敵人都震驚,竟有如此“忠誠“得足以假亂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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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二號登場人物:祁瑞豐

祁瑞豐是祁家二哥,與大哥祺瑞宣與老三祁瑞全的錚錚鐵骨迥然相反,他是個徹頭徹尾貪生怕死又極度虛榮的小人:

他必定到場,去說,去吃,去展覽他的新衣帽,象只格外討好的狗似的,總在人多的地方搖擺尾巴。

這種人在現代生活中必然不算少數,金錢與物質,消磨了這類人的骨氣。

只要他的口腹得到滿足,他就能把靈魂當五分錢賣出去。


這種人的危害,在於長年累月的精神腐蝕。在太平的時候使歷史無聲無色平平淡淡向前走,但當危難襲來,這些病就排山倒海一般,潰爛到底。


“他所受過的教育,只教給了他一些七零八碎的知識,而沒教給他怎麼思想,和怎麼判斷;因此,他最適宜於當亡國奴——他沒有自己的見解,而願意接受命令;只要命令後面還隨著二兩酒或半斤肉。”


家是什麼?國家怎麼樣了?他全不在意,只要還有肉吃,還有酒喝。


快活,哪怕是最無聊無恥的快活,對於他都勝於最崇高的哀怨。


祁瑞豐的軟弱,還體現在老婆被搶走了,都不敢動聲色:

“他的第一個念頭是打東陽一頓。可是,他沒有動手。他是祁老人的孫子,天佑的兒子,瑞宣的弟弟,冠曉荷的朋友,他不敢打架,即使面對面見著搶去他的老婆的人。”


這類人,追求舒適,浮淺,無聊,與俗氣的追求,表面上看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可是,在這國家危亡的時候,浮淺,無聊,與俗氣,就足以毀了一個人,如果不加以管束,就會如傳染病一樣,最終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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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三號出場人物:藍東陽

老舍介紹藍東陽是這麼寫的:還沒有看見鞭子已想到自己的屁股的人,他們望到拿著鞭子的人就老遠的跪下求饒。


藍東陽便是這樣的人,自封為當代大詩人。


“天下太平呢,他便帶出大會幹事的綢條,去規規矩矩的向臺上的日本人鞠躬;見風頭不順呢,他便輕手躡腳的躲開。假若詩歌是狡猾卑鄙的結晶,藍東陽便真可以算作一個大詩人了。”


標準兩副面孔,像變臉一樣,仗勢欺人的奴才總自覺高人一等。

在他等候日本人的時候,他往往要必恭必敬的站立半點鐘或三刻鐘,可是並沒感到過焦躁,因為等候日本人的時間越長,他越覺得有滋味,象作禱告似的,越長越見虔誠。現在,為見一箇中國小官,也居然等三四分鐘,他受不了;這傷了他的自尊心,假若他也有自尊心的話。


什麼叫狗仗人勢?這裡有個細節,把這類人的嘴臉體現得淋漓盡致:


藍東陽來到有四株綠樹的門前,沒理管門警,而硬往裡闖。 “找誰?”巡警攔住了他。他猛的往上一吊眼珠,覺得這是“國恥”——一箇中國巡警敢攔住給日本人作事的官兒!


老舍獨有的語言風格,讓他的諷刺直擊靈魂,精準到位。因人成事的人禁不住狂風暴雨,當時局反轉,這類人便尿了褲子,分分鐘跪地求饒。


“東陽一見子彈頭和招弟的戒指,嚇得尿溼了褲子!他所有的成就全仗著兩樣東西:自己的厚顏無恥與北平人的逆來順受。如今見了這子彈頭,他看見了不怕死的北平人。”以他為代表的資產階級的軟弱性與妥協性登時展露無遺。


“他屬於人吃人,狗咬狗的蠻荒時代。他和日本軍閥一樣,說人話,披人皮,沒有人性,只有狡猾和殘忍的獸性。“


小說裡這句話振聾發聵:

侵略者的罪惡,他覺得,不僅是燒殺淫掠,而且也把一切人的臉皮都揭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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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總得有點勁兒

這本小說塑造的中國文學史上漢奸形象之所以經典,在於他們仨幾乎囊括了漢奸的所有行為特點與心理活動。直到今天,還有多少崇洋媚外的“賣國賊”?誰在吃人血饅頭?誰在故意製造矛盾,自亂陣腳?誰臨陣脫逃還恬不知恥?相信這次的疫情讓人看得明明白白。

文化是應當用篩子篩一下的,篩了以後,就可以看見下面的是土與渣滓,而剩下的是幾塊真金。

幸好,中國有千千萬萬這樣的人,他們是國之脊樑:

“中國是他們的。是他們,把秦嶺與巴山的巨石鏟開,修成公路;是他們,用一筐一筐的灰沙,填平水田,築成了飛機場;是他們,當敵人來到的時候,燒了房屋,牽了牛馬,隨著國旗撤退;是他們,把子弟送上前線,把傷兵從戰場上抬救下來。有這樣的人民,才有吃不飽,穿不暖,而還能打仗的兵。”


在中部戰區總醫院,57歲的女軍醫依然抗疫在一線。重症病房是最危險的紅區,反正要退居二線了,不衝上去也說得過去吧?可是她是這麼說的:

來,看看漢奸走狗長啥樣

“這個時候怎麼能退呢?不可能的”。

潛意識裡的想法,越是簡單,就越動人。


他們,會用智慧把重如泰山的責任肩負起來。一代又一代,前赴後繼。疫情當前,有的是腳踏實地,勤勞勇敢奮戰的一線人員,有的是親歷親為的後勤支援人員,最不缺的,是借勢造謠,唯恐天下不亂好飽了箇中私囊的自私小人。

中國人玫瑰的智慧不僅在乎它有色有香,而也在乎它有刺!刺與香美的聯合才會使玫瑰安全,久遠,繁榮!

情感的源泉是我們古遠的文化。在國家危難的時候,那些逆行者,那些面向槍彈走的人,才是真的人。他們的才是這個民族的不滅之光。


用小說一段對話作為結尾:

“誰知道這點勁兒有什麼用處呢?能維持多麼久呢?”

“當然有用處!人要沒有這點勁兒,跟整天低著頭揀食的雞有什麼分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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