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師生戀 到老了才有100平米住房 父親還沒有住上


筆者父親出生於1924年8月,母親出生於1932年12月。父親是山西臨猗縣閆家莊鄉人,高小畢業後在西安的小店鋪裡當學徒,解放後考入運城商業幹部學校畢業後當了老師;母親是河南洛陽人,1936年隨父母逃荒到了運城,因其父在城裡開棺材鋪而家境好轉,有點見識的父母及時讓她上學,當時母親小學一個班只有兩個女生。 後來母親成為我父親的學生,他們在你來我往中產生了感情。圖為解放初父母的結婚照。#自拍我的故事#

本來母親在城裡生活不錯,但隨著其父58歲早逝,全家人過上了靠變賣家產生存的日子,她用每月僅20多元的工資補貼養活其母和15歲的妹妹及12歲的弟弟。1953年,他們忍痛將家裡的10畝地賣了,全家人都做了一身新棉衣並好好過了個年。世事難料,沒想到過後土地很快就實行合作化收歸集體。父親和母親的處境差不多, 其父早逝,有弟妹沒成人,他也要承擔長子的義務。就這樣父母過著捉襟見肘的光景。圖為1954年的父母。

父親很愛唱眉戶(地方戲),結交了一批當地劇團的朋友,沒事還要和朋友們切磋一下;他還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並能寫點文章發表。母親自小就愛唱歌跳舞,解放前就在運城的民主舞臺上表演節目,工作後自然是單位的文藝骨幹。相同的愛好使他們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日子雖清苦但也充滿了樂趣。六十年代他們在臨汾工作,本來組織上準備調他們到西藏工作,他們也答應了,最後領導考慮他倆負擔太重讓另外一對年輕夫妻去了。圖為分別時合影。


當時的幹部要經常去支援農業,父親經常被派回原籍參加生產勞動,母親有時間也回到村裡陪著父親。當時的臨猗縣坡上很落後,沒有通電,吃水要靠流進池塘裡的雨水,水井有60丈深,遇到天旱的時候,水和油一樣金貴。記得母親說,她第一次來到村裡洗臉時,盆裡就一底水後面還一家人排著隊等著洗臉,照顧她是新媳婦讓她先洗 。孩子們洗臉老人乾脆用嘴往臉上噴點水,擦一擦就行了。圖為六十年代父母在臨猗農村勞動,父親背的是糞筐。

進入到七十年代,筆者姊妹三個先後就業,父母的負擔逐漸減輕,這時他們逐漸把蓋房之事提到議事日程。多年來他們剛開始在臨汾的齊家衚衕租了一間民房,後來住汽車運輸公司家屬院僅有一間房子;再後來調回運城僅分到一間臥室,我們姊妹回家只好住在張家巷所租的房子裡。他們在運城西花園對面劃了一塊地基,買來了木料磚瓦,並拉來土打好了地基,誰知此時上級有文件不許幹部蓋房,結果他們的夢想破滅了。圖為1973年全家部分成員。

1976年,父親因為蓋房等不順的事又氣又急,突發了腦出血,經過醫院搶救和母親細心照料總算轉危而安,但身子骨大不如從前了。1985年他已61歲,領導並沒有讓他退休的意思,但他覺得自己不騰出位置就會影響別人進步,就主動要求回家。退休前專門和母親一起到北京旅遊了一趟,之前他們都多次獨自到北京出差,但這次意義不一樣了。1980年,他們終於分到了三間小臥室,估計也就三四十平米。圖為1981年全家部分成員。


父親由於從小在西安的小飯館中打過工,能做一手不錯的飯菜,在困難時期雖然是粗茶淡飯,他也總能做得有滋有味。多年來他一直掌著家裡做飯大權,母親洗個碗就可以了。母親退休後被留用了8年,父親在此期間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每天下午,他們一起到門口的廣場上跳舞,充分享受生活的樂趣。父親一生節儉,平時自己穿的皺皺巴巴,但總讓母親穿得比較體面。圖為1991年他們到揚州等地旅遊,當時母親還上班,寧可請假也一起去了。

父母把我們姊妹養育成人後,我們都盡力地回報他們,但給他們買點好吃的,他們大都不捨得吃,而是轉送了我奶奶和姥姥。那時母親幾乎把大半工資都給了姥姥,父親也毫無怨言。他們盡力幫助弟妹等親人們,直到他們成家立業才放心。當他們把奶奶、姥姥養老送終後,他們也都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此時才能稍微輕鬆一點,但他們還願意找點事做:幫我哥哥看孩子,父親每天接送孩子上學,母親負責為孩子做衣裳。圖為1992年父親過生日。

父親71歲了還不服老,動不動就爬到房頂上摘自家的棗或鼓搗電視天線,1995年他不幸從房上摔下身亡。母親對此很自責,後悔自己63歲了還上什麼班!如果她在家了就不會發生此事,她傷心地立即辭了職。母親有腿疼病,但仍堅持每年倒幾次公交車去父親的墳上哭訴她的思念之情。當她住上一百多平米的新房後,也不忘到墳上報喜,痛惜父親沒能住上新房。在2002年母親生命的倒計時裡,她仍上了墳。兩個多月後他們永遠在了一起。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