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桉在這個房間裡,這裡像是黃達年經常停駐的地方,或者說,專門偷的地方。
她忘不了樓下服務員看她的不屑和輕視,像是見慣了她們這種女人。
但,那又怎麼樣?
程燁把她送來,不就是讓她做這事兒嗎?
她還有什麼舍不下的?
天色尚未完全沉暗下去,門就被推開了。
雲桉一驚,看著來人。
黃達年一臉喜色的走進來,看見雲桉還在,搓著手走近。
雲桉忍住心裡的不適,笑,“黃老闆,其實我這次來是為了程總的一個項目,聽說這個項目被您拿下來……”
男人肥膩的臉上微微一愣,不解,“明明是程總不要了的項目,他給我了啊……”
心猛的一緊,像是被鼓槌重重的一擊,發出轟鳴的聲音。
“哦,原來是程總安排你過來的,我不會辜負他的美意,哈哈……”
七年了啊,她以為自己連恨得力氣都沒了。
可是聽到這話,依然覺得撕心裂肺的疼。
他是故意的……
程燁,你就這麼恨我,變著法兒的我……
手指甲緊緊地扣在掌心裡,由於太過用力,滲出了血跡,但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內心裡一陣陣的驚顫,她怕了……
那一陣陣的噩夢彷彿又回來了,那些不見天日的日子,睜眼就能感受苦和痛。
“求求你……求求你……”
她快忘記了,自己也是別人手裡的小公主,含著金湯匙長大,抱著布娃娃上學……
雲桉想起,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去海島度蜜月。
他對她態度一向不冷不熱。
她不會游泳,抱著救生圈玩了一會兒,忽然漏氣了,她沉到水裡,大喊救命。
程燁焦灼的把她救上來,再也不許她下水。
她想,他還是喜歡她的吧。
——
黃達年接了一個電話,看著雲桉昏迷了,就匆匆離開。
雲桉疼,像是在熱油桶裡滾了一圈。
她,不顧手腕的血滲出來,咬著扣結擰開。
她不怕累,也不怕疼,七年了,什麼沒遇到過。
天黑了。
裹著外套出去,樓下的小妹正在嗑瓜子。
她沒錢打車,在冷風中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將軍令。
裡面很暖和,她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徑直坐在電梯去了頂樓。
他和呂昭關係曖昧,現在這個時候,應該陷在溫柔鄉里吧。
“砰——”
她推開門。
眾人驚詫的看著不速之客,呂昭卻淡然的點了一支菸,“雲小姐,今晚上掙了不少吧。”
她臉色一陣陣的慘白。
“滾出去。”她咬牙切齒,像一隻瘋狗,見誰都想咬。
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程燁眼裡劃過一絲嫌惡,還是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
呂昭輕笑,“黃老闆說很滿意,以後會經常點你。”
雲桉臉色煞白,她揚手,“啪——”
呂昭震驚,憤怒,隨後就要還手,卻被後面的男人扯住。
“出去。”
程燁語氣沉鬱,目光深邃如暴風雨前來臨的海面。
呂昭咬緊了牙關,目光淬了毒似的瞪了雲桉,才憤憤不平的摔門而去。
雲桉臉色緊繃著,目光裡帶著毒意。
程燁眯著眼睛打量,手指磕在桌面,“怎麼,沒成功?”
雲桉忍著,頭皮發麻,眼前的人好像一個魔鬼。
“你是故意的。”
程燁蹙眉,而後審視她,忽然明白了什麼,勾唇一笑。
他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邪佞睨她,“那又怎麼樣?”
雲桉蹭的從心底升起一團火,熊熊燃燒,她上前,揚起手。
“啪——”
程燁臉色瞬間冰冷僵硬,目光沉鬱的看著她。
雲桉毫無懼意,再次揚起手。
他猛地掐住她的手腕,把她困在自己的臂彎,目光冷鬱,語氣凜冽,“你瘋了?”
“我早就瘋了,所以我才會喜歡你,所以我才會找人強呂媛,並且……殺了她。”
她薄唇輕啟,看著程燁的目光一點點的深邃沉下去。
她的心裡竟閃過一絲快意。
這一刻,痛快的很。
程燁暴怒,掐著她的脖子,“賤人,你還敢提她?”
雲桉掙扎的拿開他的手,一時愣神,衣服被弄亂了。
程燁的手忽然鬆開,目光怔怔的看著她肩膀上的血跡。
呵,滿意了嗎?
雲桉要穿好衣服,忽然被他阻止,他一下子撕開她的外套,看著她身上的痕跡,目光瞬間頓住。
短短的鞭痕有無數條,每一條都帶著青紫的淤血,那慘狀,像死人。
程燁的目光凝集了暴戾,猩紅一片。
他的手不自覺的要碰觸,被雲桉一把推開。
“滾,離我遠點,我告訴你程燁,我以後就算是賤,都不會讓你碰一下。”
她語氣裡藏著碎冰,帶著稜角,劃清界限。
程燁的眸子從未如此陰厲,他抬頭,“黃達年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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