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吃过的野果,你还记得多少?

最近这一两年,我们在寻找更多生态食材和生鲜水果的时候,有很多朋友跟我提到他们最喜欢的野生水果。我们自然是找不到这些野果子了,但是他们讲到的每一个野果子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我。


那些年,我们吃过的野果,你还记得多少?

拐枣不属于90后,

但它一定是80后的共同记忆。

那些年,我们吃过的野果,你还记得多少?

就在前段时间,我去都江堰市办点事。

在老街的城墙边,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大爷,背了一筐拐枣,远远地立在城墙根下。

我马上将车停在了路边,同事晓莉很感慨,买了一大把,在回成都的车上,边吃边聊。

拐枣,鼠李科、枳椇属,落叶乔木,广泛分布于我国南方的山区,大多野生。果肉多浆,甘甜清香,普遍受到人们喜爱。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它的学名也叫拐枣。

晓莉说,她好多年都没有见过拐枣了。

这也是我二十年后,再一次吃到拐枣。

小时候,我家的青瓦房后就有一棵拐枣树,高大笔直的乔木树冠,高达十几米。每年霜降之后,拐枣逐渐变得金黄丰满,散发出香甜的信号,告诉我们拐枣熟了。我们成群结队,像猴子一样,徒手爬上高高的拐枣树。

站在拐枣树上,可以看到村庄很远很远,大人们在秋收后的田地里弯腰劳动。

那些年,我们吃过的野果,你还记得多少?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二十多年过去。那些野果子都还在,只是很少有人去摘了。

后来不久,我就离开家乡,异地求学,直到工作,很少再回去了。从那以后,再没有见过拐枣了。后来我家修新房,我妈告诉我,拐枣树被砍了。

人们可能都是这样,当再次尝到熟悉的味道时,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因为这些不起眼的野果子里,都藏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童年。


野生猕猴桃不一定好吃,

但一定有人喜欢着它。

那些年,我们吃过的野果,你还记得多少?

10月底的一个周末,去中峰寺采摘有机猕猴桃时,前同事丽姐给我发微信,问我知不知道有一种野生猕猴桃,非常小,味道酸酸甜甜。

我说肯定知道,但是城里人吃的东西多了,不一定会喜欢。

这是一种本土的猕猴桃科、猕猴桃属的藤本植物,8-10月果熟期,广泛分布于秦岭以南的山区,这也是世界猕猴桃的原产地。

丽姐不相信“没人喜欢”的论断,说自己要再去山里找找,好多年没有吃过了,做梦都想吃呢。

丽姐是重庆人,老家在重庆奉节县的江边上,二十多年前就跟着丈夫来到了成都。几年后,三峡大坝竣工,老家的亲戚纷纷移民搬迁,四散在全国各地。

后来,整个村庄也被永远地淹没在了滚滚的长江下。

“从那以后,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丽姐调侃说。

丽姐告诉我,她很是怀念小时候老屋后面的山坡上,每到夏秋之际,都会长满翠翠绿绿的猕猴桃。母亲每天早上,都会去采摘一点当水果;更多的时候,都是用猕猴桃酿酒。


在奉节,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江边种植脐橙,但是丽姐最爱的还是那些毛茸茸的酸果子。

那些年,我们吃过的野果,你还记得多少?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丽姐带着儿子一起去蒙顶山郊游,在雅安的山里,她摘了许多野生小猕猴桃。

丽姐在朋友圈里说:当年最喜欢的水果,都是父母摘给自己吃的;如今摘给儿子吃,却被吐槽“难吃死了”。是水果变了,还是社会变了?

丽姐的镜头下面,拍着一大筐的野生猕猴桃,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何处理。

我猜想,丽姐在面对儿子的这个评价时,心里的味道会不会比猕猴桃的味道更让人难以承受。

可能社会也没变,只是我们选择多了,少了对物产的敬畏。


八月瓜的味道,不只属于川东北的青春。

那些年,我们吃过的野果,你还记得多少?

朋友温雯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在四川的东北部,有一种野果叫八月瓜。

八月瓜,木通科、木通属,常绿木质藤本植物,其果实农历八月开裂,故名八月瓜。成熟后的八月瓜,肉实体如香蕉一般,雪白软糯,有着一股温和的奶香。

温雯出生的地方,是四川达州的一个小县城。早年父母在成都经商,温雯一直和外婆生活在乡下。

从外婆家到镇上的学校,会翻越一座大山。每年初秋季节,金黄的山谷都会长满了八月瓜。

通常,温雯只需要指挥,就能收获一大书包的八月瓜。

常常因回校太晚,温雯为首的“四人帮”每次都会被罚站在教室外。

在那个漫山遍野的少年时光,八月瓜的淡淡奶香,带着温雯度过了许多青春期的苦涩。

那些年,我们吃过的野果,你还记得多少?

后来,温雯理所当然地回到省城,开始了枯燥的高中生活。渐渐的,也中断了与初中同学联系。直到前几年,大家才建了一个初中同学群。

去年国庆,温雯因外婆去世回了躺老家,正好赶上初中同学聚会,温雯也去了。

聚会选在镇上的一个KTV里,温雯进去的时候,当年的四人帮里,只有强子在。

强子一下就认出了当年的女神温雯。

强子说,大学毕业后也留在了省城,现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而高考失利的林旭去了大连成了一名建筑工人;肉包则只读到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后来回到镇上开了一家修车铺,生意不温不火。

直到快要散去的时候,肉包才出现。

只见他气喘嘘嘘地,提着一大包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包间的门口。肉包快速走到桌子边,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撂,说:来来来,今天我请客。

然后转身对温雯说:雯子,你当年最爱吃的八月瓜,我今天跑山沟里去摘的。你尝尝看,还记得那个味儿不?

温雯眼睛一下就湿润了,立马倒上一杯酒,仰头一喝,把眼泪又咽了回去。

那晚,温雯请两人在街边的烧烤摊上吃到很晚,喝了很多啤酒,聊了好多当年的丑事,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温雯给我说,八月瓜是她最喜欢的水果,可什么都有的城市里,却买不到一个八月瓜。

当我听完温雯在微信上给我讲的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她。过了很久才打了一句“晚安”。


每个季节的应季野果,

是大自然轮流供应的菜单。

那些年,我们吃过的野果,你还记得多少?

不只是八月瓜,城里还买不到野刺梨、买不到牛奶子、也买不到小刺泡,这些都是许多人小时候最爱的零食,我们还没有正式的与它们告别,它们就悄悄退出了我们的生活。

小时候,以为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野地瓜更好吃的水果了,可后来我们竟然也渐渐地忘了它的味道。

每天忙碌的奔波在城市里面,应付各种接踵而来的工作,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我们也会慢慢适应。

好多曾经最爱的童年美味,久了不吃,可能味道真的会变淡。

时间真是一剂麻醉药啊,回头的一瞬间,才发现我们已经走了好远。

人生三十几,已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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