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用聲音塑造人物》


眾所周知,在各種表演藝術領域裡,不論是電影、話劇、戲曲、曲藝、舞蹈等藝術形式,都是通過不同的表演藝術手段來塑造人物形象的。翻譯片配音創作也不例外。

翻譯片的任務是把外國影片比較準確地介紹給中國觀眾,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讓影片中的外國人說中國話,從而幫助觀眾增強看外國影片的興趣,加深對影片思想內容和故事情節的理解。因此,根據原片塑造的人物形象,在語言方面進行再創作,賦予人物以新的光彩,這是翻譯片創作不同於其他藝術創作的根本特點。配音演員只有真正認識和掌援了這種語言藝術再創作的特點,才能在配音創作中運用語言和聲音技巧,塑造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物形象。如果離開了原片的具體人物形象,只是從聲音上抓角色的表面現象,甚至一味追求怎樣使自己的聲音悅耳動聽,那就必然形成配音與人物形象分離,給觀眾留下一種格格不入的印象。

我們應該儘量做到讓觀眾觀看翻譯片時忘記了配音演員,而相信銀幕上說話的就是葉塞尼亞、簡愛、或埃斯美拉達……

在認識和掌握翻譯片配音是語言藝術再創作這一特點的基礎上,配音演員在運用語言、聲音塑造人物形象的過程中,還必須注意切實解決好創作上的幾個關鍵性問題。


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一、忠實於原著

長期以來,我們一直把忠實於原著作為翻譯片配音創作上的基本要求。通過實踐,我們又把忠實於原著具體化為四句話十六個字,即“上天入地,緊隨不捨,拐彎抹角,亦步亦趨”。就是作為配音演員,當接到配音任務後,一定要認真反覆研究原作者的創作意圖、故事的時代背景和影片的樣式、主題思想。同時,要認真分析原片人物關係和演員的表演特點,掌握原片演員的臺詞節奏和語調、語氣的變化,以便在配音中不僅抓住人物的外表特徵,更要挖掘人物的內心世界。


例如,怎樣配好《巴黎聖母院》中的埃斯美拉達這個人物?我們配音時曾對原作、原片做過一番比較深入的探討。根據我的理解,埃斯美拉達這個人物在維克多·雨果筆下是作為美的化身來刻畫的。埃斯美拉達這個名字,在西班牙語中是“綠寶石”的意思,影片中的埃斯美拉達也確實像閃閃發光的寶石那樣美麗、純潔、可愛。她熱愛生活,熱愛自由,珍惜愛情,一直到她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還是講“生活……多美”。這些特點在影片中都很突出。


從配音角度來說,這個角色的基調是明快,溫柔,灑脫,但並不是單一的,直線條的。原片演員對這個人物進行了多方面的刻畫,在表演上也很細膩。就拿埃斯美拉達對詩人甘果瓦的一段戲來說,埃斯美拉達和甘果瓦相遇是在甘果瓦闖進奇蹟王朝,被乞丐們判處死刑的時候。在這一危急的時刻,埃斯美拉達挺身而出,她說:“等一等,你們要吊死他,我要他,有人要死你們就高興,我不!”埃斯美拉達這段臺詞說得理直氣壯,突出地反映了她性格中本質的一面,那就是她的善良和富有正義感。她熱愛生活,熱愛自由,不願意看到別人遭受苦難,願意大家都能歡樂地生活。但是埃斯美拉達對甘果瓦只有同情,卻沒有愛情,這和他對待衛隊長菲比斯的態度不同。

埃斯美拉達是愛非比斯的。她對待菲比斯突出地表現了她柔情的一面,她真心地愛上了菲比斯,即使她發現非比斯井不是真心地愛她,她仍然愛著而且一直沒變心,這正反映了她的純潔。為什麼這樣呢?因為她珍惜自己的愛情,而菲比斯在埃斯美拉達心目中已成為一個非常理想的、值得愛的、唯一可以寄託自己愛情的象徵。埃斯美拉達珍惜自己的愛情,她不願將自己的愛情輕易拋掉,當然,菲比斯不是真心地愛埃斯美拉達,而且到最後也並沒有保護她。真正保護她的倒是面貌醜陋而心地善良的敲鐘人卡西摩多。對待卡西摩多,埃斯美拉達一開始是怕他,後來是同情他,感激他,信賴他,有一個轉變過程,但絕不是愛他。

埃斯美拉達所處的社會環境,形成了她獨有的思想特徵,使她對周圍的不同人物有著不同態度,這就在人物的語氣、語調方面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作為配音演員,就必須從深人分析角色入手,理解並掌握人物對周圍事物的態度和細微的思想感情變化,才能使自己的配音創作達到聲情並茂、渾然一體的效果。


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二、把握和突出人物性格

配音演員能不能在語言藝術再創作中突出人物性格,這是衡量配音創作成功或者失敗的重要標誌。我在配音實踐中體會到,對原片的理解越深刻,就越能把垠和突出人物的性格特點。為了把握人物性格,我們很重視和珍惜看原片的第一印象,在配音創作中,始終保持這種新鮮感,在這個基礎上確立人物的基調。或粗獷、奔放,或明快、果斷,或低沉、猶豫。


我在為簡愛這個角色配音時給人物定的基調是明快、果斷,不卑不亢。《簡愛》是觀眾熟悉的一部影片,羅澈斯特向簡愛求婚的一場戲,簡愛有這樣一段臺詞:

“你為什麼跟我講這些?她跟你與我無關,你以為我窮,不好看就沒有感情嗎?我也會的,如果上帝贖予我財富和美貌,我也一定要使你難於離開我,就像現在我難於離開你。”“上帝沒有這樣。我們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經過墳墓將同樣地站在上帝面前。”

根據我的理解,這是作者在整個影片中的點題之筆。這段臺詞充分展示了簡愛的內心世界,體現了她那種追求平等、不卑不亢的人物氣質,突出了她要做平等人的典型性格。怎樣配好這場戲?我在反覆揣摩原片和深人探討人物內在思想感情的墓礎上,決定在讀詞發音上運用果斷、乾脆利索的語調,做到既聞之以聲,又動之以情,力求使配音對白產生一種猶如山洪暴發,一瀉千里的氣勢,以充分展現人物的鮮明性格和內在感情。


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三、要掌握人物感情發展變化的層次和分寸

  在配音創作中,講究“分寸感”是十分重要的。配音演員應具有運用語言、聲音技巧表達人物思想感情的能力,而不單是音質、音色是否動聽。只有掌握了語言的基本功才能既善於把握住人物的性格,又能夠堆確地、恰如其分地表達人物的思想感情。如果在配音中不注意區分人物感情發展的層次,不注意區分不同影片中的人物特點,或者不注意分寸感,就必然使人物比原片遜色,沒有光彩,沒有魅力,失去藝術感染力。


我在為墨西哥影片《葉塞尼婭》中的女主人公配音時,反覆研究了人物感情發展變化的層次和分寸。葉塞尼婭是一個年青美貌的吉普賽女郎,她既有吉普賽人那種感情奔放的民族性格,又有對愛情堅貞不渝的高尚情操。在為這個人物配音過程中,如果在聲音塑造和語言處理上不能突出人物感情奔放的一面,就不能展現人物的性格特點;然而把感情奔放這一點強調到不適當的程度,又會損害人物的藝術形象。因此,

我在配音時儘量運用高音發音區,以突出人物開朗、純潔的性格特點,做到既熱情奔放,而又區別於輕浮放蕩。


這部影片中有一場戲,奧斯瓦爾多和葉塞尼婭這一對情人在河邊約會,當奧斯瓦爾多貿然擁抱葉塞尼婭的時候,葉塞尼婭用石頭擊中了奧斯瓦爾多頭部,使奧立即昏厥過去。接著葉塞尼婭有這樣一段臺詞:


“我教訓教訓你,倒黴蛋兒!你以為對吉普賽女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那你就錯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聽見嗎?怎麼他流血了?唔,你這是活該!怪誰呢?哎、怎麼,你死了,不,你這傢伙,別這樣,求求你,把眼睛睜開!要知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得去坐牢。”


這是一段連貫的臺詞,包含著三層意思:一是葉塞尼婭認為奧斯瓦爾多不應該輕率地擁抱地,想對奧斯瓦爾多來個小小的“報復”;二是看到奧斯瓦爾多頭部出血而驚訝,但又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三是出於對奧斯瓦爾多的愛慕之情而為他的生命擔憂。

我在配這場戲時,既注意掌握臺詞的連貫性,又在語調的起伏上和語氣的轉換上注意掌握分寸,使這場戲的三個不同層次都儘可能恰當地表達出來。


李梓

  中國著名配音演員,原上海電影譯製廠演員組組長、中國電影家協會理事。配音代表作為《音樂之聲》、《簡·愛》、《葉塞尼亞》、《巴黎聖母院》、《英俊少年》、《可尊敬的妓女》、《野麥嶺》、《望鄉》等。2014年1月5日18點45分在上海455醫院病逝,享年83歲。


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葉塞尼亞”扮演者傑奎琳·安德烈稱讚李梓的配音賦予了角色新生命


  李梓,這位“上譯廠的當家花旦”“永遠的葉塞尼亞”於元月5日晚上六時三刻永遠沉默了,再要聽她的“中國好聲音”,必須上天堂。兩個小時之後,她的同事加朋友、著名配音演員和導演曹雷在微博上透露,“……她患病已久,這在她也許是個解脫,但是在我們心裡,不會忘記她的《簡·愛》、她的《望鄉》、她的《英俊少年》、她的《葉塞尼亞》,以及她留下的所有的美好聲音。我想,所有的觀眾都會記得她!”央視名嘴崔永元則說“我們聆聽著她美妙充滿個性且富有感染力的聲音長大成人”。這兩位之語無疑道出了整整一代人的心聲!


  李梓是河北人,卻在北平就讀市立第三女中,因自幼喜愛文藝,學校組織的話劇、詩歌朗誦等活動中經常可以見到她的身影。抗戰勝利後,李梓受進步思想的影響,參加反內戰、反迫害、爭生存、爭自由的學生運動。1948年,李梓和幾個同學一起突破白色恐怖籠罩,穿越封鎖線,來到山東濟南解放區,進入華東大學學習。從此,她的人生掀開了新的一頁。


  解放後,李梓於1950年轉入山東大學藝術系,正規學習表演。幾年後,李梓和潘我源(上影演員夏天的太太)等人緊隨蘇秀、趙慎之之後,進了當時尚屬於上影廠的翻譯片組,成為上海配音“元老”之一,跟著頭頭陳敘一,一點點將譯製隊伍擴展為上海電影譯製廠。


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李梓從事譯製配音工作有三十多年,擔任了約200部影片的主要角色配音工作,以聲音形象塑造了眾多身份不同、性格迥異的人物。如《白夜》中的娜斯金卡、《陰謀與愛情》中的露易莎、《紅色宣傳員》中的李善子、《塔曼果》中的艾爾、《被侮辱與被迫害的人》中的麗茜、《創傷》中的維拉、《紅與黑》中的穆爾小姐、《紅菱豔》中的蓓姬、《簡·愛》中的簡·愛、《巴黎聖母院》中的艾絲美拉達、《冷酷的心》中的阿依曼、《一個警察局長的自白》中的塞雷娜、《望鄉》中的三穀圭子、《尼羅河上的慘案》中的林內特、《葉塞尼亞》中的葉塞尼亞、《走向深淵》中的阿卜萊、《卡桑德拉大橋》中的斯屈德納醫生、《英俊少年》中的海因切和電視連續片《居里夫人》中的居里夫人、《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安娜……雍容華貴的豪門貴婦、放蕩輕佻的庸俗妓女、柔美多情的美麗少女、凶神惡煞的看守惡女、端莊深沉的女科學家、單純樸實的農村婦女、勇敢機智的游擊隊長、奔放無羈的吉卜賽女郎,甚至反串聰明伶俐的英俊少年,經李梓純熟的配音藝術演繹,這些形象都栩栩如生、真切動人地展現在銀幕上。


  李梓的音質渾厚、音色美妙,但取得成功還靠她多年來的實踐、探索和開拓。


  曹雷認為,李梓聲音特別柔美,性格卻像男孩子。據老同志介紹,李梓年輕時就像假小子,特別活躍,還會爬樹,平時大大咧咧,人稱“馬大哈”,可她一配戲聲音就那麼好聽,聽她配音很享受,著迷。難怪李梓能把男孩角色演繹得那麼好。


  李梓配音的第一部電影是蘇聯少兒片《我們街上的足球隊》,她在回顧自己的從藝生涯時有“我的配音歷程始於孩子戲,也終於孩子戲”一說。當時,為了真實生動、不露痕跡地模仿孩子的語調、語氣,李梓有意與上影宿舍樓裡的孩子們打成一片,和他們一起踢球,一起吵鬧,甚至故意挑起事端,和孩子們爭得面紅耳赤,最後從中“滿載而歸”,揭開她為孩子甚至男孩配音的序幕。而1980年代被蘇秀選中,為聯邦德國故事片《英俊少年》中的男主角海因切配音時,李梓已年近五十,卻成功地把一個性格開朗、勇敢機靈的13歲少年刻畫得惟妙惟肖,她的聲音和海因切的歌聲銜接在一起,天衣無縫,顯示出爐火純青的配音造詣。有位觀眾曾寫信給蘇秀,大大讚美李梓的配音藝術以及蘇秀的用人大膽。


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李梓早期曾為大量窈窕淑女角色配音,一度偏重於聲音的華麗、悅耳,卻忽視了塑造人物的性格特色,結果使那些人物都潤滑得像個瓷娃娃,缺乏內在的思想感情。李梓悟到,若不從人物性格出發而單純追求聲音好聽,將導致二度創作失敗。比技巧更重要的是理解人物,進而調動自己的真情實感來表現人物,這樣才能使人物感情真摯、有血有肉,具有動人的藝術魅力。


譬如1970年在為英國故事片《簡·愛》中的女主人公簡·愛配音時,李梓和邱嶽峰(羅切斯特的配音)搭檔,在廠長/導演陳敘一的啟發、幫助下,首先從理解人物入手:簡從小失去父母,在孤兒院長大成人,在那裡遭到鄙視、虐待,而她嚮往自由和平等,儘管出身低微,容貌不美,但精神上卻很優越,在與不合理的社會現狀抗爭中,執著地追求自由平等的權利。李梓根據人物的性格特點,在聲音、語氣處理上儘可能做到果斷、利落,竭力避免溫文爾雅、矯揉造作,因此簡·愛這個人物的聲音形象塑造得非常成功。“你以為我窮,不好看,就沒有感情嗎?如果上帝賦予我財富和美貌,我一定要使你難於離開我,就像現在我難於離開你。”中文版《簡·愛》由此被譽為“配音教科書”,看過這個版本的觀眾至今依然記得那熟悉的聲音和臺詞。


  1977年李梓為墨西哥電影《葉塞尼亞》的配音堪稱美輪美奐。她遵循“準確理解原片,把握原片風格和人物性格,熟練運用語言和聲音技巧”的配音宗旨,使那些臺詞經得起推敲,越咀嚼越有味,譬如葉塞尼亞說:“當兵的,你不等我了?你不守信用。”接下來奧斯瓦爾多就說:“我已經等了三天了……”曾有幾位學生一起登北京香山,一位軍校的男生快步走在頭裡,落在後面的一個女生就喊:“當兵的!”其他幾個立刻異口同聲喊:“你不等我了?你不守信用。”這種場面絕非偶然,而是頻頻出現,可見李梓說的那幾句經典臺詞早已深入人心。


  外國原片演員也非常讚歎李梓的配音藝術。1983年,墨西哥電影代表團訪滬,扮演“葉塞尼亞”的墨西哥著名演員傑奎琳·安德烈觀摩上譯廠譯製的《葉塞尼亞》時,感覺漢語配音版在語氣、語調、節奏上完全和原片相符。她在影片結束便霍地站起,轉身緊緊抱住旁邊陪同觀看的李梓,向大家高聲宣佈:“我會說中國話了!”又說:“我感覺到李梓賦予了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據著名譯製導演蘇秀透露,因為李梓經常為銀幕上的大美人配音,有人無法想象真正的李梓到底是什麼樣的,居然問她的丈夫:“我看你挺土的,怎麼娶個那麼洋的老婆?”“她一天到晚那麼說話,你怎麼和她交流啊……”


  日本故事片《望鄉》是又一部李梓參與配音的經典譯製片。這部電影改編于山崎朋子的社會性紀實文學作品《山打根八番娼館》,描述研究亞洲女性史的女記者三穀圭子為了調查日本婦女海外賣春的往事,到當年輸出賣春婦最多的九州島原及天草採訪,這些賣春婦的悲慘一生充分顯示出明治以來日本女性的不幸,深刻揭示了軍國主義的罪惡。慄原小卷扮演的三穀圭子瞭解賣春婦代表阿崎婆的悲慘遭遇後,被深深打動,由衷地叫了她一聲“媽媽”。於是,受盡苦難、遭眾人甚至親人遺棄的阿崎婆用圭子給她的一塊手巾緊緊地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為女記者三穀圭子配音的就是李梓,而為阿崎婆配音的是趙慎之,她倆在配音的過程中,為了使這一聲深埋心底、隱忍多少年痛苦終於爆發的長長的哭聲表達出更豐富的內涵,感情過於投入,以至於分不清是角色還是自己,李梓和趙慎之在配完一個片段後依然沉浸在情節氛圍和人物情感裡,午飯也不想吃,止不住哽咽、哭泣。在這樣的狀態下達到的藝術效果,不令人感動才怪。


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李梓也曾為一些國產電影配音。當年《廬山戀》拍攝完畢要做後期時,導演黃祖模邀請李梓為初出茅廬的女主角張瑜配音。李梓婉言謝絕,她認為,國產片最好還是由主演自己完成配音工作,況且在她心目中張瑜的聲音條件不錯。最終,劇組決定由張瑜自己完成後期的配音工作,而特邀李梓對她進行輔導。張瑜掌握配音技巧後,已能駕馭人物的對白,卻有一段大笑的戲始終拿不下。李梓只好親自出馬,替張瑜完成了這段大笑的配音任務。


  此外,《楚天風雲》中的宋慶齡、《牧馬人》中的宋蕉英等,都是李梓配的音。她熱情地幫助青年演員提高語言的表達能力,除了張瑜、郭凱敏,《海之戀》中的演員馬曉偉、洪學敏,《牧馬人》中的演員叢珊等,都曾受益於李梓的認真輔導。因此,年輕人和李梓的關係都特別好。


  晚年的李梓身體很不好,與帕金森症抗爭了十幾年,這次是由於腦癲癇等各種併發症住進醫院。在廣播電臺從事播音工作的李梓孫子任重透露,“奶奶走時很平靜,沒有留下什麼遺言……”在意識已經不清楚的日子裡,李梓還是忘不了配音事業。為了刺激她加強康復的自信,任重曾騙她,“電臺找你配音,你要趕緊好起來!”李梓便很認真地問:“你需要什麼感覺,把稿子給我看看……”這些年,李梓和孫子生活在一起,經常充當孫子的語言老師,幫他糾正發音。有時候他們會把經典臺詞搬出來逗趣,奶奶說一段“當兵的”,孫子就來一段奧斯瓦爾多的臺詞。


李梓:用聲音賦予簡愛、葉塞尼亞新的生命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