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肇中祖居“種德堂”及堂號研究

丁肇中祖居“種德堂”及堂號研究

《中國建設》雜誌記者魏秀堂1985年採寫的《在丁肇中博士的家鄉》記載:丁肇中父、祖輩居住的房屋現被濤雒區政府借用,部分已經翻修,部分仍保留原貌,廊柱上當年被日本侵略者軍馬啃咬的痕跡尚在。

丁肇中祖居是當時當地丁氏家族的一大宅院,建於清光緒二十四年(1898),名為“五宅”,分別由“種德堂”、“古梅軒”、“花山天井”等五個庭院組成,佔地面積15畝,建築採用院落式佈局,按南北軸線,對稱佈置建築和庭院。

院內設有大門、二門、三門,庭院有正房、南房、西房、廚房、書房、管家房、工房、糧倉、農具間、牲口棚及各種功能用房,並設有祠堂、東學堂、西學堂、花園、假山。房屋均為瓦房,木架結構,硬山起脊,斗拱翹簷,磚鋪地面,別具一格的設計,精巧的構造,成為清代北方具有代表性的建築群落。

他祖父居住的庭院為“種德堂”,商號同生。其父丁觀海考入大學以前的青少年時代便是在這裡度過的。1946年以後,全家先搬至青島,後移居臺灣。

祖居房屋部分為鎮黨委政府機關辦公場所,部分為村民居住,由於年久失修,已部分毀壞,但格局尚存。原“五宅”的房子,僅剩了原主建築外的兩處學屋,建築面積約132平方米。

祖居作為清末典型建築,象北京“四合院”一樣具有較高保護價值。1986年,縣級市政府即報省政府特批,歸還其祖居產權。1990年,市政府對祖居修復作了專門研究。1994年,濤雒鎮新建了機關辦公場所後遷出。

祖居修復廣泛徵求了他家人意見,其大伯丁硯海二女兒丁始瑗,向家鄉提供了丁觀海1982年回憶的祖居院落佈置和家中常貼對聯內容。

2002年5月,東港區以及濤雒鎮制定了詳細的修復方案,設計了效果圖。當年6月14日,他再次回到故鄉。

在效果圖前,他久久觀看,不斷地詢問修復方案,當看到他父親回憶的家中對聯“春秋多佳日,風雨故人來”時,脫口而出“就是這樣的,父親教我的就是這樣的”。

2002年6月24日,東港區成立籌備小組,著手修復前的各項籌備工作。9月18日,市委領導主持召開專題會議,決定分期進行修復。

2002年11月9日舉行奠基儀式。2003年3月份,完成了祖墳修繕。6月份,完成“種德堂”庭院修復。8月份,完成了道路硬化。截止2004年3月份,完成“五宅”大門修復,修繕了東西學堂、南房,新建科技展館、管理房等,硬化綠化了院內場地。

為保持原貌,鎮裡還動員徵集了部分祖居當年的室內傢俱和生產工具。

至2004年4月份,一期工程“種德堂”全部完成,佔地面積4300平方米,共修復房屋63間,建築面積1345平方米,綠化面積1600平方米,地面硬化1200平方米,總投資326萬元。

祖居於2004年12月2日對外開放,已成為著名的旅遊景點和科普教育基地。

丁肇中祖居“種德堂”及堂號研究

“五宅”大門,虎頭鎖,銅懸環,獅子守門,漆黑的門面上嵌著“讀書繼世,忠厚傳家”紅對聯,極具書香氣息。

跨進大門,是一道高高的影壁牆,穿過影壁,便是“種德堂”,進入“種德堂"後,就來到祖居的外宅區,東面是管家房,西面的一排房子是工人房。

再進入三門,就是祖居的內宅區,內宅區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大四合院,分為北房、南房、西房、東房。

北房東間曾為曾祖父丁惟瑎夫婦所居,西間曾為祖父丁履巽夫婦所居,西間的套間曾為其二姑丁侃(丁倩原)、三姑丁丹、四姑丁繪原所居。

南房為伯父丁硯海夫婦及其四個女兒丁始瑾、丁始瑗、丁始琪、丁始璋所居。

西房曾為父親和母親及在襁褓之中的他所居。

東房為廚房;還有書房、東單、西單、黃家住屋、佃工房、糧倉、牲口棚、農具間和兩處學屋等。

此外,還有門面房、管理房、茶樓、科技館等。

院中北房居中,在整個院落中最高,由三間主房和一間偏房組成,門上的對聯“晉磚文延年益壽,漢瓦字保子宜孫”,寓意雋永,意味悠長。

整個院落中,房屋的高度非常講究,正房比東廂房高一尺,東房比南房高一尺,南房比西房又高一尺,而外宅的所有房屋又都低於這間房,顯得錯落有致、主次分明。

丁肇中祖居“種德堂”及堂號研究

關於祖宅堂號名稱,在一些書籍、資料和檔案中,有不同記載。

《山東大學新聞網》在《校友丁觀海》中記載:1911年,丁觀海出生在山東省日照市東港區濤雒鎮前欲仁堂村。1930年,丁觀海以上海私立光華大學理學院物理系一年級肄業的資格考入國立青島大學(1932年改名為國立山東大學)中國文學系,學號為23230,與臧瑗望(臧克家)成為同班同學。

因為山東大學有丁觀海學籍資料,上述記載表明,其學籍註冊時,其家住址應是欲仁堂,如同現在的門牌號。1930年代的濤雒鎮,四周都有圍牆,住在圍牆內的人家,稱為圍子裡或街裡的;圍牆外的,稱為鄉下的。因此,就是出生在濤雒街南欲仁堂。

“欲仁”出處來自《論語》。子曰:“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孔子說:“仁德難道離我們很遠嗎?只要自己願意實行仁,仁就可以達到。”孔子強調修養靠自覺。“仁”是內在的品德,外在的情感,表現為關懷、仁愛他人。

“仁”可以說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孔子更是將“仁”視為學問、道德修養的最高境界。在孔子眼中,弟子雖多,但是能夠達到“仁”標準的一個沒有。即便是他最為器重的弟子顏回,也只能勉強達到了這個標準而已。但是,“仁”也不是高不可攀的,只要願意求“仁”,隨時隨地可以做到。

1978年10月編匯的《日照縣革命歷史資料編匯》記載:濤雒的丁家立堂號,兼營商,霸佔土地,諸如“山房”、“五宅”、東西“尚至堂”、東西“小園”、“仲德堂”、“資訓堂”、“望旭堂”、“翰林院”、“旗杆底”等等。

2010年劉東陽編著出版的《日照人在青島》資料,其中《與青島有緣的丁觀海》記載,丁氏祖宅取號“仲德堂”,商號是“同生”。

此外,還有《趣歷史雜談》和《青島故事》等自媒體刊載的《丁肇中之父丁觀海的青島緣》,都記載為“仲德堂”

郡望與堂號,是歷史上常用來放在姓氏前的稱號,也是表示姓氏文化內涵的專用術語。

所謂“郡望”就是某郡中名門望族的意思。

堂號,就是廳堂的名號,兩者與姓氏聯繫起來,表示某世系或某支派的來源和血統所出,因而也就被賦予了某一姓氏的特殊標誌。

譬如吳姓多以“至德堂”為堂號,還有讓德堂,仲德堂、尚德堂、樹德堂、仁德堂等等,都有“德”字,主要是頌揚太伯公三讓天下的高風亮節。

《論語太伯篇第八》中,孔子曰:“太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以天下讓,民無得而稱焉”。 傳說古公亶父知道三子季歷的兒子姬昌有聖德,想傳位季歷,泰伯知道後便與二弟仲雍避居吳。古公亶父死,泰伯不回來奔喪,後來又斷髮文身,表示終身不返,把君位讓給了季歷,季歷傳給姬昌,即周文王。武王時,滅了殷商,統一了天下。

在孔子看來,三讓天下的泰伯是道德最高尚的人。只有天下讓與賢者、聖者,才有可能得到治理,而讓位者則顯示出高尚的品格,老百姓對他們是稱讚無比的。

世系記載,丁觀海曾祖父、十二世丁健五,曾是朝廷候選光祿寺署正,隨帶加二級,誥授奉直大夫,刑部河南司主事員外郎銜加八級,誥授資政大夫,以子丁惟瑎捐官職,誥授奉直大夫。他生於嘉慶二十四年(1819)五月初二子時,卒於同治九年(1870)八月十一寅時,有子四人。在其家族中,不論是功名,還是經濟實力,都是最高最好的。“五宅”應是丁建五的堂號

綜合相關資料,所謂丁家五宅,包括五個庭院,丁健五與四個兒子相聚而居,總堂號“五宅",其他堂號依次應是“慎德堂、種德堂、古梅軒、花山天井"。

丁肇中曾祖父、十三世丁惟瑎,原名惟璧,監生,曾是朝廷候選中書科中書,五品銜,賞戴藍翎,誥授奉直大夫。他生於咸豐二年(1852)十月二十六日辰時,卒於宣統二年(1910)七月初二辰時。他是丁健五第二子。按照“伯仲叔季”兄弟排行傳統,“仲德堂”應是丁惟瑎的堂號。

十三世丁惟珂是丁惟瑎三弟,其子丁履晉,字康候,監生。丁履晉世系記載,家有花山,有一顆三百多年的梅花,故堂號“古梅軒”。

丁肇中祖父、十四世丁履巽,字繹言,上海復旦大學肄業。他生於光緒十二年(1886),民國十二年(1934年)去世 。

他本是丁惟珂第四子,成為丁惟瑎嗣子,既然丁觀海入學時填報出生在“欲仁堂”,說明此堂號是存在的,但究竟是祖輩還是父輩的堂號,沒有資料準確表明。

南宋詩人吳芾曾專門作《種德堂》絕句:“我本農家世賤貧,一門相繼亦簪紳。當知來處非今日,莫學詩人只為身。”

又有其《觀址二弟種德堂詩和其韻》絕句:“萬事忘懷付酒樽,長閒不厭客登門。但存心地平如砥,勝買黃牛教子孫。”

吳芾(1104—1183),字明可,號湖山居士,浙江台州府人。紹興二年(1132)進士,官秘書正字,因揭露秦檜賣國專權被罷官。後任監察御史,上疏宋高宗自愛自強、勵精圖治。

王陽明在《傳習錄》中論述人的修養品德時,指出:種樹者必培其根,種德者必養其心,意思是,種樹木,必須將樹木的根系培養好,修養品德的人,必須先培養好自己的心性。

丁守存堂號“山房”也是清朝晚期濤雒一處丁家大院。佔地1萬多平方米,房屋超過百間,青瓦層樓,磚石院牆,為濤雒街最大的一處深宅大院。 說到出處,可能與其文集《曠視聽山房》有關。宋代詩人陳允平作有《山房》詩:軒窗四面開,風送海雲來。一陣催花雨,數聲驚蟄雷。蝸涎明石凳,蟻陣繞山臺。此際衣偏溼,熏籠著麝煤。

翰林院是清朝末年進士丁惟魯的家宅,遺址位於濤雒中心小學處。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丁惟魯考中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故民間稱其宅為

翰林院

丁惟汾家族世居濤雒街,十世後分居徙官莊,經數代繁衍,成了以丁氏為主的村落,堂號東留餘堂

“留”在《說文解字》中,是“止”的意思,“餘”是“豐饒”的意思,“留餘”本義“止於豐饒處”,引申就是凡事都要有度,留有餘地,適可前止。最早出自南宋士人王伯大的《四留銘》:“留有餘,不盡之巧以還造化;留有餘,不盡之祿以還朝廷;留有餘,不盡之財以還百姓;留有餘,不盡之福以還子孫。” 明清年間,各界尤其是官宦、士人、商賈中,將其奉為施政、修身、教子、營商的圭臬,足見“留餘”思想對世人的影響之深。

一家之言,記述在此吧。 原創首發 持續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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