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非典

那年,非典


那一年,

纵身一跃,没有脚的鸟,要么飞要么坠落。

星星暗了……

那一年,

幸抑或是不幸,只有语数外,课业大减负,

中考变了!

那一年,

超越火线,跨过沟沟壑壑,我遇到了你。

薪火亮了。


SARS事件是指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英语:SARS)于2002年在中国广东顺德首发。并扩散至东南亚乃至全球,直至2003年中期疫情才被逐渐消灭的一次全球性传染病疫潮。


在此期间发生了一系列事件:引起社会恐慌,包括医务人员在内的多名患者死亡,世界各国对该病的处理,疾病的命名,病原微生物的发现及命名,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及媒体的关注。


亲爱的,如今搜索到有关“非典”的词条,你一定不陌生。十几年前的社会恐慌,我还依稀记得,没有特效药,传染性极强。人人自危,抵制集会,消毒口罩,消毒药水,各个村落道路封锁……政府、医院盯岗上班,学校、商场,休闲场所关门大吉。每天流动水洗手N遍,板蓝根抢购一空,人们跟外界联系的方式媒体、广播、电话……

在家家闭户的日子,我开始了命运的奔袭。在乡村,学校停课,孩子们遣散回家。有人说,“老师,不用上学了,快要中考了……”有人问,“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有人笑,“现在玩命的时候,还中考呢?”大家得到的统一回复是:回家看书,返校日期等通知。那一年的孩子,课业减负成功了,中考规定只考语文、数学、英语……

我成为自由人。最忙碌的是医护人员,曾记得有位香港护工失控大叫,“我不要SARS,医护也是人,我不想死……”又是一名引发热议的小人物。乡镇政府的职员,勤政又敬业,走村串巷,登记流动人口,派发物资,防疫……

“你发烧了吗?”一时成为敏感词句,等同于“你需要隔离吗?”发烧,是非典的明显先兆特征,谁敢高呼“我为发烧而生”?如今,已经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广告词了。

因为非典,我第一次待业在家。女子,最幸运的莫过于此,有两个家:娘家和婆家。因为有了婆家,娘家不可久居,有非典在,一切可以随意。他出人意料的出现了……

“不是封村了么?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能来?平时上班不在一块儿,不上班了也不行么?”

在我家稍稍休息,他驾着摩托车,带着我出发了。家人本留我们小住,他却说现在封村刚开始,久了担心走不了……

没有发烧,我没有病。一路上,乘风驰来,风尘仆仆。不知道践踏规则,是否真的可以让人平添豪情。我们不是非典病毒携带者,一路上,每个村囗都堆起了土墙,仅留过人的缺口。我想:严阵以待,当年鬼子进村也不过如此吧。因为是过午时候,也许要吃饭,也许要休整,也许要换班。岗哨,并不算多,出行还算顺利。

正庆幸,在一个村路口,有四五个人在土墙边唠嗑,我们被拦下了。

“怎么那么胆大呢?”

“不让出门,不能在家好好呆着?”

“回去,回去,不让过,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知道非常时期呢?”……

他说:“我本来就是从那儿来的,这会儿正回去。”

“你们想到哪儿去?”一个老练沉稳的问。

“柏乡。”我说。

“那么远来的?”一个严肃地说。

“不远,不到二百里地。”他赶紧答道。

“你们是干嘛的?”有人问。

“我接俺媳妇回去!”他大声说。

“平时上班不在一块儿,学生停课了,他接我过去。”我解释……

我们冲关成功,继续前行,真有点儿做贼心虛的感觉。“这是哪个村儿?”“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过大陆村了没?”“好像没有。”“你不担心我们在这儿被隔离了,那还不比在我家住呢?”“你当他们有地方呢?还得给你送饭,自找麻烦呢?”没想到他倒是镇静。正说着,有两个人从村口闪出,拦下了车。

“你们俩去哪儿?”

“柏乡。”

“柏乡哪儿?”

“西汪。”

“叫什么?”我回答名字。

他说,“又没进你们村,问那么多干嘛?”

那人说,“那也要登记。”

我说:“我们没有发烧,没有中病毒。我们只是从大路回家,不会有事儿的。”

女的说:“有没有事儿,谁也说不准。”

我说:“发烧是非典的明显特征,我们没有你大可放心,况且咱们乡村里有树有庄稼,人也没那么多,要安全多了。你让我们过去吧!”

他说,“要是真有非典,住到你们村儿,不怕传染呢?”

她听后说,“看这说的,更不能让你们过去了!”

我说:“不是没有么?要不,你给我们喷点石灰水,消消毒,让我们走吧。不然,总在公路边上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呀!”

她无奈说:“我们也是办公事儿,那给你们喷点儿消毒,以后不要乱走了。”

“我知道,有事儿没事儿,在戒严封村的时候来回走,是不好。非典,传染性强,不能隔离阻断,人们都各行其是,蔓延起来,后果谁也说不清……”

又一次过关了。他说,我现在有点儿担心了,查这么严了。“那你怎么来的?”我问。他说:“那时候没人查呢?”我笑了,“没事儿,他们是禁病毒,不是禁人。大不了,村村落户,处处是家了。”他说,“你倒想开了。”我问,“你来的时候走哪条道?跟回去一样么?”他说,“不一样,抄小路,还近。”我说,“那就抄小道,赶紧走吧!”

过村走巷,淳良的村民,万人空巷,一路通行。非典,曾离这儿这么近,不敢感冒发烧;也是那么远,种田做饭,听广播,看电视……

“都变成白面猴了!”一进门,又是石灰渍,又是尘土。没几天,他家兄弟也从石家庄回来了,感冒了。回家更安全,在村子里也是例行公事,土墙封村,登记外来人员,发烧记录,石硫合剂,消毒水……

我在那里,住了大约三个月。非典高峰期过了,老家通过一次电话。手心有汗湿了,后来听到一个坏消息,娱乐巨星张国荣跳楼自杀了……

当时,流行一个断子:过年母亲不让放鞭炮,她儿子在后面追着喊,我非点,非点!他被隔离了……

生命,是何其脆弱,又如此坚韧。非典过后,最令人欣喜的是,第二年春天,我家儿子降生了……


2019年2月21日


那年,非典

外来人口不得进村,进村需盘问


那年,非典

白衣天使


那年,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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