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名字不叫瘟疫,叫做放血療法

過年在家太無聊,可以追一部西班牙高還原歷史劇《黑死病》,瞭解一下16世界的西方世界是如何抗擊瘟疫的。

這部劇在國內的口碑同樣不錯,豆瓣評分高達8.7分。其中高度還原的歷史場景是劇組花了三年的時間研讀資料文獻,諮詢歷史學家搭建得來,可謂誠意滿滿。其中重頭戲就莫過於治療黑死病的醫生所戴的鳥嘴面具和放血療法了。

死神的名字不叫瘟疫,叫做放血療法

放血治療瘟疫在今天看來幾乎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但在中世紀放血療法是一個能夠包治百病的“外科手術”,雖然在放血療法的加持下,黑死病奪走了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但在絕望的時代裡,活下來的人更願意相信當時被廣泛使用的放血療法治癒了黑死病,因此在之後的年代裡,更加依賴這一療法,結果就是平民、貴族、名人、國王、總統,放血治療收割了遍。

勒內·笛卡爾,西方現代哲學的奠基人,享譽世界的思想家、哲學家、數學家和物理學家,被德國大哲學家黑格爾稱為“現代哲學之父”。 科學上,他將幾何座標體系公式化,被後世視為解析幾何之父,對現代數學的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這麼一個對人類影響至遠的偉大人物,卻因為一場感冒採用了放血療法,最終口吐黑血死亡。

死神的名字不叫瘟疫,叫做放血療法

沃爾夫岡·阿瑪多伊斯·莫扎特,即便不懂音樂也知道他名字的偉大作曲家,導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也跟放血治療法有關。1791年8月,身體多病的莫扎特接到了一項委託,要為一位未向外界透露姓名的資助人創作一首安魂彌撒曲。當時的莫扎特正忍受著體重下降、貧血、頭痛、暈厥等痛苦,一直疑神疑鬼的他覺得是受託給自己寫一首安魂曲。事實也是如此,幾個月的帶病上崗讓莫扎特身體出現諸多不適,於是喊來醫生給他做了一個星期的“小手術”,他的小姨子索菲·海貝爾記錄道:“他們給他放血,給他的頭部冷敷,但隨後,他變得虛弱,使不出力氣來,而後失去了知覺,再沒有醒過來。” 有人估測,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個星期可能失血至少4品脫,相當於2.272升。最終,莫扎特病逝,被埋葬在一個沒有標記的墓穴中。

死神的名字不叫瘟疫,叫做放血療法

除了名人,國王和總統也逃不掉放血治療的折磨。

1685年,英王查理二世病了,於是醫生就給國王來了一個國王治療套餐,放血400毫升。但是顯然治療效果不明顯,於是醫生決定再放200毫升。600毫升的血液放出來,醫生見國王還不好轉,於是喂下了國王有毒的金屬進行催吐。原來西方的醫生的放血療法也不是沒有理論依據的,據他們觀察,人體有血液、黑膽汁、黃或紅膽汁、粘液四種液體,人體生病則是四種粘液相互不平衡了,因此治癒人體的疾病,就是讓這四種液體保持平衡,這種理論很接近中醫的哲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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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放血和催吐對國王的病情並沒有幫助,國王的身體反而更加虛弱,於是國王又經歷了灌腸、剃光頭髮,用鴿子屎塗抹腳掌一系列非人的待遇。這些操作之後,國王幾乎奄奄一息了,醫生又過查理二世放了300毫升的血液。幾乎可以想象國王當時有多虛弱了,醫生居然還用燒紅的鐵棒戳他,讓他提振精神。之後又是一些接近玄幻的操作,找一個犯人,將之虐待至死,然後從其頭顱中提取40滴液體給查理二世服下。這個操作很接近魯迅先生《藥》中,用人血饅頭治療肺癆的操作了。幾天後,查理二世撒手人寰,不知是死於病情,還是死於治療。

死神的名字不叫瘟疫,叫做放血療法

美國首任總統華盛頓,則是毫無疑問的死於放血治療了。1799年的年末,華盛頓騎馬回來後覺得喉嚨不太舒服,其實用現在醫學的眼光看,華盛頓得的很可能是鏈球菌感染。不過,當時的醫生們做出了一個相同的決定——放血。那時,醫生們總能通過這種手段來制止疾病發作或者病人疼痛時的顫抖和喊叫,放血會持續到病人昏死過去,在他們看來,如果病人能安靜地昏昏欲睡,就是恢復健康的表現,即使在病人很虛弱的時候,他們也同樣這樣處理。經過3次放血以後,華盛頓總統的整個病情並沒有控制住,到了下午,醫生們繼續放血;晚上11時30分左右,飽受折磨的華盛頓在被放掉2300毫升血液後離開了人世,這幾乎相當於他全身血液的1/3。

在華盛頓死亡的10年後,才有醫生通過參照對比的方法向世人證明放血治療對於治療疾病沒有幫助,反而提高死亡率。放血治療才逐漸退出了“包治百病”的現代醫學的歷史舞臺,到此時,被放血放死的白骨已經累累堆積了年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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