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大肆漲房租而被推上風口浪尖的北京自如生活企業管理有限公司，最近又陷降薪裁員的風波。多位自如管家透露，自如對管家推出了“新簽約數量少於五單則被淘汰”的政策，在當前北京大量小區封閉的背景下，這一政策被質疑為“變相裁員”，而自如新推出的高管降薪舉措也被業內人士質疑為“作秀”。自如為何問題頻發？
1、被質疑變相裁員
在焦慮中度日的不只有租客，還有自如管家。
北京一位自如管家張明（化名）介紹，目前自如針對管家推出了末位淘汰政策。張明發給中國商報記者的政策文件顯示，自如在北京地區規定，3月1日至3月31日期間，自如服務管家簽約數量位於自如北京地區最後5%且不足五單的要被淘汰；自如綜合管家不會被淘汰，但薪資會受到很大影響，收房數量低於四套則獎金為零。
自如要求的單月新簽約五單是什麼概念呢？張明坦言，受疫情影響，他在2月份的新簽約數量為零，實際上同門店的大多數同事都沒有新單，少部分同事簽約了一兩單。而進入3月份，周圍大部分小區仍禁止外來人員看房，有的小區甚至嚴禁租戶進入，想要新簽約五單，難度很大。“自如目前就是變相裁員。”張明說。
續約和新簽約是兩碼事，之前自如對管家進行工作量考核是同時計算新簽約和續約的數量，並且由於春節期間租房市場較為冷清，往年自如進行工作量考核會將2月和3月合併為一個月綜合計算。而目前受疫情影響，自如管家簽約成功率大大降低，自如卻在此時把2月和3月分開進行考核，並且其提出的五單簽約底線只是針對新簽約的客戶，無疑加大了簽約難度。
自如管家揹負的壓力遠不只於此。據悉，從2019年7月新版《北京市住房租賃合同》和《北京市房屋出租經紀服務合同》出臺以來，北京市嚴管隔斷房，自如此後新收的房屋都沒有進行“N+1”改造。據一些自如管家透露，自如新收的很多房子都因為租金過高而長期難覓租客，但自如卻因房屋長期空置對自如管家進行處罰。
自如規定，超過35天還沒有租出去的房子則為“火房”。受此前北京市嚴管隔斷房政策和當前疫情影響，很多管家負責的房源中“火房”佔比能達到50%以上。而自如管家簽約“火房”獲得的提成只有正常房源的一半左右。“前幾個月還能忍著，現在很難撐下去了。”張明坦言。
2、高管降薪的“秘密”
在變相裁員“嚴管後院”的同時，自如又以“高管自願降薪”的低姿態出現在公眾面前。3月9日，自如發佈公告表示，自如管理層自願在今年第一季度降薪20%-50%，節省款項將全部用於補貼不能返回並選擇繼續留在自如的租客。
這一政策一經發出就引起了熱議。目前“自如管理層一季度自願降薪”這一話題在微博上的閱讀量已經超過90.4萬。眾多網友對此嗤之以鼻。評論區隨處可見“你們不是漲房租了嗎，還需要降薪”“作為租客的我什麼福利也沒享受到，難道沒有惠及到我”“房租免了不是更實惠？何必總是作秀”等評論，甚至有網友質疑“是領導先做表率，員工後續跟上，領導再恢復嗎”。
對此，張明坦言，自如高管降薪的“秘密”幾天前公司內部都已知悉。但在實際執行中，高管薪資究竟是否真的減免卻無從得知。對於外界的質疑，記者致電自如相關負責人，詢問高管降薪涉及的人員範圍、具體降薪金額、降薪時間等問題，但截至記者發稿並沒有收到對方的任何回覆。
對此，地產分析師嚴躍進對中國商報記者表示，自如高管的自願降薪也不能完全定義為“作秀”。不過，此處的“高管”如何理解，哪個級別的領導算是高管，自如並沒有具體說明。更為重要的是，單純高管的降薪對自如目前的境遇而言是杯水車薪。
3、“抗疫”舉措被質疑為“面子工程”
除了高管自願降薪被質疑為“作秀”，實際上，自如的多項“抗疫”舉措都被質疑為“面子工程”。
例如，在3月9日的公告裡，自如表示，將為租客減免3月1日至租客返回居住城市之日（最晚截至3月31日）期間50%的租金和100%服務費，4月5日後可在自如空間領取。對此，多個租客對中國商報記者表示，這個措施看似力度很大，但實際上一個月服務費也就幾十到一百元，一半租金的減免大概率是返還抵扣券，不會以現金形式發放給租戶。
實際上，自如在2月份推出的“抗疫”措施已遭諸多詬病。據悉，自如2月份推出了減免50%服務費和零押金等舉措。然而一眾租客表示，2月份大都隔離在家，壓根沒有回租住的房屋居住，更沒有享受過任何清潔等服務，卻要白白繳納50%的服務費。而零押金政策背後的真相卻是，自如為減少房屋空置率針對新簽約的租客提供零押金的優惠，而續約租客只有一個月原價續約的優惠，一個月過後，不僅要繳納押金，還要面臨租金15%左右的漲幅。
自如提出的“無責退租”則被指責為更大的謊言。多位微博網友表示，自如所謂的“無責退租”是騙人的，實際中有各種限制條件。記者瞭解到，租客無責退租需要開具2月份房屋沒開鎖的證明、當地封城不能回居住地的證明，還需要以行李的搬離日期作為退租的基準。有租客表示：“目前全國除了湖北以外，其他省份都沒有嚴格意義的封城，如何開出封城證明。況且，我本人都無法返京，又如何搬走行李。無奈，只能平白多交一個月租金。”
而自如前不久被曝出的“漲房租”更是被眾多媒體質疑為“大發國難財”。有報道表示，自如趁疫情期間租客不便搬家換租，肆意哄抬租金，租客續租租金普遍增長10%-30%，有的地區竟然達到了38.3%。
自如到底怎麼了
據悉，成立於2011年的自如在2016年開始獨立運營。疫情暴發前，自如風頭正盛，不僅在2018年和2019年接連獲得了40億元的A輪融資和50億美元的B輪融資，還表示要在2020年實現赴美上市，預計籌集5億-10億美元資金。如今的自如究竟怎麼了？
對此，諸葛找房數據研究中心分析師國仕英對記者表示，受疫情影響，很多企業收入下滑明顯，尤其是房屋租賃等資金密集型企業受影響更大。2月份，自如幾乎沒有任何新業務，房屋空置率也達到高點，運營壓力頗大。
而更根本的原因恐怕還要追溯到自如的發展歷史。北京拆哥平臺主理人對坦言，自如問題頻出的根源在於幾家長租公寓當年搶房源出價太高，超出了2018年和2019年的平均市場租金，有的房源出價甚至超出正常租金近20%，而如今疫情來襲，目前租房市場並不火熱，自如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中原地產首席分析師張大偉說，自如本身就是長租短付模式的代表，屬於高危租賃企業，很容易出現問題。目前正值疫情期間，自如租金很難上漲，房屋空置率又很高，自然會出現問題。
不過，總體來說，那麼多託管公司都死掉了，跟那麼多網上的網貸公司都暴雷死掉了是一樣一樣的，無論大小，概莫能外，他們的的死法基本都差不多，原因大同小異，也基本一致，房屋的租金跟房價一樣，只能升不能降，一旦行情不好，房屋空置或者租金下降，拆東牆補西牆的龐氏騙局無法再持續下去，就是他們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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