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與往事


讀書與往事

受圖書館館長之邀為其新闢專欄讀書園地完成一篇《教師導讀》,先欣然允諾,後則惴惴惶恐,久拖未決。原因有三,一是見館長矢志不渝地堅守著讀書園地(依我看基本沒什麼點擊率),有一種久違的 “心疼”感覺,生怕自己匆忙寫就的東西距離與其期望甚遠;二是我已經很久不讀書了,只是偶爾翻翻專業書,大言教師導讀,慚愧;三是我經常質疑自己,我是讀書人嗎。


實際上,一直有個怪論,讀工具書、專業技術書不算讀書或讀書人。大概是概念地認為書是人的精神和情感的特殊形式載體,書不僅僅為了知識、技能傳承,讀書總是讓人有些情懷吧,或許習慣把讀書放在知識分子人格的大命題裡。


曾經非常喜歡讀書。年少時,嗜書如命。那時書很少,我幾乎瘋狂地啃食著一切紙質的文字,有《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閃閃的紅星》等主流的或者是“主旋律”之類的,也有《簡愛》、《牛氓》等非主流,甚至的像《施公案》等殘破的、泛黃的封資修糟粕,乃至大量手抄本。書為我打開了外面的世界,也學會了憂傷地冥想。

最後一次瘋狂閱讀是在北京、天津當藝術盲流時,什麼卡夫卡、米蘭昆德拉、海德格爾,儘管囫圇吞棗,但當時確實有一種文化精英的感覺。


孔乙己的時代就知道讀書的迂腐了。當看見大學裡那位經常手捧泰戈爾詩集的女同學在生猛的男生臂彎裡一臉嬌羞的模樣,真是讓人洩氣。有時候真懷念那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年代,呵呵真不知那到底是哪個年代。


這是個什麼都得有用的物質化的世界,各種慾望不斷地膨脹著,人們輕而易舉選擇了本能的需要,美麗文字已經很難打動大家,因為大家都已不再天真。

是安靜讀書還是行走江湖,跌跌撞撞、歇斯底里很多年,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精神突圍的方向。

儘管自己教授藝術課程,但書架上的《新藝術震撼》、貢布里希《藝術發展史》、阿恩海姆《藝術與視知覺》和胡塞爾《現象學》以及一批國內所謂知名學者的藝術論著,束之高閣久矣。偶然路過,匆匆一瞥,它們隱約發出的黯淡的塵光……


所以當有人宣揚讀書無用論時,我不以為然;當有人暢談在書中汲取創業的力量和智慧時,我也不為之竊喜。一切恍如隔世,當年閱讀的激情已不復存在了……


久居城市久矣,難見日出日落。一次工作晚歸,西邊彩霞滿天,竟一時無語駐足呆了半晌,直到所有的絢麗歸於寂靜。那時,突然感到自己曾經的理想和情懷超然於粗鄙的世界,依然在我的生命裡,揮之不去。


記得是遲子建的《樹下》,“七鬥是個宛若月光的女子。能夠看到只有淡淡的哀愁、溫柔的愛憐以及伴著鄂倫春人的馬隊嗒嗒馬蹄聲而來的一絲暖意。樹下的月光、江上的白輪船、飛翔的江鳥、廣邈的天空以及周圍的絲絲溫情,對愛的渴望和對美的感知慰藉著她內心的痛苦”。


讀書是最接近自由的地方,在紛繁的世界我們更需要靜下來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凝視自己的真實情感,甚至救贖自己蒙塵的心靈。 “這個世界的惡是強大的,但是愛和美更強大!”


於是,每到世界讀書日的日子,我都會鄭重地選一本書,放在枕邊。

讀書與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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