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收藏家安岐名氣太大,以至於有人偽造了一批蓋其印的書畫作品

安岐的書畫藏品主要來自於明代收藏家項元汴,清代收藏家梁清標、耿昭忠、陳定、高士奇、曹溶、卞永譽等人。安岐歿後,其舊藏書畫大多進入清內府,小部分作品散落民間。

在《墨緣匯觀》著錄的作品之外,存有鈐蓋安岐鑑藏印章的書畫作品,其中包括安岐鑑藏的南宋冊頁、安岐與友人顧崧相互鑑賞的作品。

清收藏家安岐名氣太大,以至於有人偽造了一批蓋其印的書畫作品

安岐 網絡圖片

另有部分作品,安岐鑑藏印章數量與鈐蓋規律失衡、藏品聚散規律與安岐舊藏書畫不符,且多有鈐蓋完顏衡永、趙叔彥、何厚琦、完顏景賢等人的鑑藏印章,應是完顏衡永等人偽造經安岐鑑藏的作品。

安岐是清代初期私人收藏家,藏品豐富,存世部分書畫作品中,雖未著錄於《墨緣匯觀》,但鈐有安岐的鑑藏印,這部分作品是否真實存在安岐鑑藏環節?

清收藏家安岐名氣太大,以至於有人偽造了一批蓋其印的書畫作品

元 王蒙 夏日山居圖軸 故宮博物院藏

在為著錄於《墨緣匯觀》的安岐藏品中,有一部分蓋有完顏衡永等人的印章,這些印章分佈雜亂,蓋印的人與安岐所在時代也相隔久遠。

安岐在舊藏書畫之上品題較少,印章的鈐蓋更強調以少勝多。舊藏書畫長卷中,鑑藏印章的鈐蓋遵循一定的規律,印章鈐蓋的數量多於小幅冊頁。

清收藏家安岐名氣太大,以至於有人偽造了一批蓋其印的書畫作品

葉森《至節帖》(右一),黃溥《和韻詩帖》(右二),趙孟頫《達觀長老帖》(右三),王立中臨《樂毅論》(右四),沈右《楷書中酒雜詩並簡帖》冊頁(右五)

像圖中所列的作品上所鈐蓋的鑑藏印章的數量與鈐蓋方式均呈現出相同的規律,較為可疑。幅尾上鈐“朝鮮安麓村珍藏書畫印”朱文印、下押“心賞”朱文葫蘆印與“安儀周家珍藏”朱文印或“安氏儀周書畫之章”。這種鈐蓋的方式在《墨緣匯觀》著錄的其他作品中也較少見到。安岐在著錄文伯仁《江山蕭寺圖》時就曾寫道:“惜其耿氏大印過繁,為圖中之疵耳。”安岐對在書畫上鈐蓋大印、並且鈐印頻繁應較為反感,絕不可能出現以圖所列的鈐蓋方式。其中,安岐是否使用“朝鮮安麓村珍藏書畫印”朱文長印,則需要進一步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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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蔡襄 陶生帖 臺北故宮藏

以筆者拙見,完顏衡永等人仿製了安岐的書畫鑑藏印章,由於對安岐的鑑藏印章的鈐蓋規律與印章連用習慣不熟悉,才會出現印章累滿全幅的情況,其目的應是為了牟利。正如葉德輝所言:“近代卞永譽式古堂、安岐麓邨、阮文達文選樓,陶梁紅豆樹館,一經收藏鈐印,無不價增十倍。“葉德輝又記,收藏家名印散落人間者,為人拾得,好事之徒戲以鈐之偽跡。張伯駒也曾記:“項子京、梁清標收藏印章,甚至宋徽宗之璽,均尚在人間。乾隆五璽,以鋅板仿製更易。”

清收藏家安岐名氣太大,以至於有人偽造了一批蓋其印的書畫作品

明 董其昌《葑涇訪古圖軸》 臺北故宮藏

從安岐書畫鑑藏印章鈐蓋的規律來說,法書冊頁一般只鈐蓋一至兩方鑑藏印章,像“安儀周家珍藏”朱文印、“儀周鑑賞”白文印、“或安氏儀周書畫之章”白文印。在《墨緣匯觀》著錄之外的冊頁中,有部分作品鈐蓋了完顏衡永等人的鑑藏印章,這些作品之上,安岐的鑑藏印章鈐蓋的數量較少,這就為判斷作品是否經過安岐舊藏增加了難度。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藏元白珽《武林勝集序》,其上鈐蓋引首鈐蓋“衡古書屋”朱文印,“譚氏區齋書畫之章”朱文印,與安岐的書畫鑑藏印章的藝術風格十分相似。從這些書畫鑑藏印章來看,完顏衡永等人,即使未得到安岐書畫鑑藏印,亦完全有能力仿造安岐的書畫鑑藏印。

清收藏家安岐名氣太大,以至於有人偽造了一批蓋其印的書畫作品

研究書畫鑑藏家舊藏作品的來源與去向,總結出作品聚散的規律,對判斷作品是否某一鑑藏環節具有一定的輔助作用。在安岐的舊藏聚散的研究中,以《墨緣匯觀》著錄之外的作品尤為複雜,這些作品雖鈐蓋安岐的書畫鑑藏印章,但卻不是安岐的舊藏書畫作品。

乃是安岐的書畫鑑藏印章流落後人手中,後人為了牟利,就在作品中加蓋印章,以完顏衡永等人為首。若一幅作品未著錄於《墨緣匯觀》,其上安岐鑑藏印章數量較多並有完顏衡永的鑑藏印章,則需要多加警惕。

​內容整編自:高澤婷《安岐舊藏書畫作品聚散考》《榮寶齋》2019年9月刊,感謝作者及雜誌提供資料,如有問題私信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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