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將軍接到她誠懇的和離請求書,一聲冷笑,直接撕掉後燒了!

沐香凝一出院落沒多久就迷路了。

這將軍府很大,哪兒是哪兒,她根本搞不清楚,只好把後頭追上來的茶兒拎過來,逼她帶路。

茶兒不似崔嬤嬤那麼反對,相較之前小姐的憔悴,茶兒比較喜歡她現在的樣子,而且將軍根本不愛小姐,小姐留下來只是受苦,如果小姐真的和離了,她茶兒也會終身不嫁,一輩子伺候小姐。

下定決心後,茶兒不再阻止,主動願意帶路。

豈料她們並沒有見到楚卿揚,據說他出門了,沐香凝只好等他回來。

然後,接下來一連三天,她都沒機會見到楚卿揚,下人們不是說將軍出去了,就是在接見重要的人,沒空見她。

沐香凝哪會不明白,什麼出去了?太忙沒空見她?根本都是藉口!

她本來很生氣,但轉念一想,楚卿揚八成以為她故意討好他,因此她改變方法,留了一封信,請下人轉交,先放個消息溝通溝通。

當楚卿揚拿到信,拆開來看,上頭寫明她想和離,他只是冷笑,直接把信撕掉,丟入炭爐裡燒了。

信送去了也沒有下文,沐香凝左等右等,始終沒有得到楚卿揚的迴音。

當崔嬤嬤知道她居然寫了一封信給將軍,表達和離之意,當場哭得肝腸寸斷,捶胸頓足說自己對不起沐夫人的託付,若小姐真的和離了,她寧可一頭撞死謝罪。搞得沐香凝頭大,只好先暫時投降,說自己只是一時衝動,不和離了。

崔嬤嬤不哭,高興了,輪到沐香凝鬱悶了,她這隻應該在天際遨遊的鳥兒,如今卻被關在將軍府裡活受罪。

她自幼習武,曾在山林裡待過,那時候的她,無憂無慮,與師兄弟感情好,整日玩在一塊,抓魚、打獵、游泳,日子過得好不逍遙。

哪像現在,將軍夫人的身份困住了她,她想解脫,向那男人提出和離,他居然連個信都不回,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嫌和離讓他面子掛不住?

她越想越有可能,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可是要說面子,她才是最吃虧的好不好,一個和離過的女人可是會被嫌棄的,她都不怕了,他怕什麼?

楚卿揚該不會就這麼一輩子冷著她,把她關在後院自生自滅吧?別開玩笑了,他不理她,她還稀罕他嗎?

完全忘記自己深愛過楚卿揚的她,根本不在乎楚卿揚的冷淡,他理不理她,她才無關痛癢。

忙到沒空見她?哼!她要做的事才比他多呢!

她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鍛鍊身子。

瞧這要死不活的氣色,她發現自己才走沒幾步便累了,為此,她還向茶兒埋怨過。

“我這身子怎麼變差了?就走這麼幾步路也覺得腳重?茶兒,你是怎麼照顧你主子我的?”

沐香凝十分不滿意,在失憶之前,她的身子可是很好的。

“小姐,您時常茶不思飯不想的,夜夜以淚洗面,身子就這麼搞差的,就算奴婢勸您,您也不聽呀。”茶兒很無辜地說。

“這麼誇張?”

茶兒的回答是用力地點頭。

沐香凝聽了真是汗顏,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

她被失憶的自己噁心到了,她肯定是鬼上身了,否則怎會哭哭啼啼的,整天傷春悲秋,就只因為一個男人不理她?太沒用了!

她把一切都怪罪到摔壞腦子,這絕對不是她的本性。

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疼愛她的人著想,爹孃生她,可不是讓她如此糟蹋自己的,還有孃的姐姐,也就是她的大姨,要是看到她這麼病懨懨的,肯定罵死她,當然還有她的師父和師兄弟們……她絕對要把身子養好!

因此,沐香凝開始每日好吃好睡,每天打坐運氣一個時辰、打拳一個時辰。

畢竟還年輕,除了飲食調養和打坐,最重要是保持好心情。身是天地,心是主,身心相連,就如同練武,心法重於功法,心亂則身傷。因為身心合一,所以傷心也等於傷身。剛好她忘了一切傷心事,每日保持心情愉快,很快十天過去,她的氣色有了明顯的改善,體力也恢復不少。

她食量大,每餐飯量不少,肉也長得快,練起拳腳來精神百倍,流了汗,加速氣血運行,氣色一天比一天好。

當然,這樣還不夠,她這人向來很會找樂子——

“走,去打獵!”

“小姐要打獵?!”茶兒驚訝地問。

“幹麼這麼吃驚?咱們以前不是常去山野打獵?”

即使身為尚書大人的千金閨女,在未出閣前,沐香凝常帶著茶兒到郊外的林子裡打獵野炊,不像別的閨閣千金總愛在屋子裡彈琴刺繡。

事實上,沐香凝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官家小姐該會的、該學的,她一樣不懈怠,琴棋書畫、讀書識字,都有一定的水平,只不過,她更喜歡騎馬射箭,勤於練劍習武。

別的官家千金看《女誡》、讀詩詞,她喜歡看異國志、山水志,和其他一些雜書。

將軍府的馬房裡,好馬不少,她是將軍夫人,要馬自然容易,到馬房選了兩匹上好的馬,只帶著茶兒便出了將軍府,直往西郊林去。

到了林子裡,沐香凝感到鳥兒重返山林的愉悅,現在還是冬天,許多動物都在冬眠,要打獵並不容易,得用點技巧。

兩人將馬兒系在一旁,走在林間,勘察了下地形後,沐香凝對茶兒吩咐道:“就是這裡了,把袋子給我。”

“是,小姐。”

沐香凝接過獸皮製的袋子,從裡頭拿出一隻幾可亂真的灰兔子,把小兔子放好後,她和茶兒躲到山石後頭,將細線交給茶兒,自己則拿出弓箭,等著獵物上門。

茶兒拉著細線,細線牽動著小兔子,遠看彷彿真有一隻小兔子在雪地裡活潑地跳動著。

這樣肯定能引來其他獵物,要是能夠吸引到狐狸就好了,正好可以用狐狸毛製成手套和坎肩。

兩人屏氣凝神,耐心等著,在冬天,會有一些糧食不夠的動物出來覓食,枯樹遮掩不了自身的行蹤,所以守株待兔是最有利的。

打獵不只是訓練一個人的耐心和毅力,還有耳目靈覺,與動物比敏銳、比速度,看誰先成了誰的獵物,有助於練功,而且這冬天狩獵的訣竅和春、秋不同,還是師兄教她的呢。

在耐心等待之後,突然一枝利箭破空而來,準確射中那隻小兔子,那力道連同兔子一塊插入樹幹裡,將連著小兔子的絲線切斷了。

沐香凝愣住,呆瞪著小兔子,上頭插著一枝黑色的箭,緊接著聽到狗吠,兩隻狗兒衝到小兔子前,一邊吠著,一邊叫著它們的主人。

一抹魁梧的身形走來,伸手摸了摸狗兒的頭,原本他側著身子,直到面向她們這兒,露出五官之後,茶兒禁不住倒抽了口氣,引得兩隻狗兒察覺,立刻衝到她們躲藏的大石頭前,奮力狂吠。

獵狗的主人鷹犀的視線直直盯住她們的方向,手中的弓箭也對準她們躲藏之處,厲聲命令——“出來!”

茶兒十分驚嚇,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沐香凝很鎮定,她站起身,大方地走出來。

在見到她之後,楚卿揚感到意外,眉頭擰緊,臉色也沉下。“是你?”

“沒錯,是我。”

沐香凝坦蕩蕩承認,面對他,她沒有一絲慌亂,只覺得好笑,想見他時,他避不見面,等到她不想見他時,這人卻又闖進她的視線,還射中她的兔子。

楚卿揚將她上下掃了遍,她今日一身獵裝,平日綰起的髮髻,此刻只綁了一條粗辮子,這樣的沐香凝,與平日十分不同,利落而幹練,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美豔爽朗,他倒是頭一回見到。

他眼中的愣怔一閃而過,旋即又恢復冷漠。

兩隻狗兒見到陌生人,發出低吼的威嚇聲,看來十分嚇人,它們都是兇猛的獵犬,露出的尖牙十分駭人,足以咬死大型動物。

沐香凝卻不怕,她知道獵狗雖兇,但也訓練有素,沒有主人的命令,它們不會亂攻擊人,但是它們畢竟是畜牲,被畜牲威脅也是很不悅的。

她銳利的視線掃向兩隻狗,眸中精芒迸射。

自幼在山林待過一段時間的她,深深明白動物也是會仗勢欺人的,它們能敏銳觀察出對手是否危險或者好欺負,所以此時此刻,她絕不能示弱,還必須散發出強大的氣場壓過它們。

開什麼玩笑,如果她輸了,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了?因此,她狠狠瞪著兩隻獵犬,甚至散發出殺氣。

兩隻狗兒果然感受到壓力,喉間滾動的低鳴聲沒了,不再做出威嚇的架勢,意思便是不再挑釁她,井水不犯河水。

這一切楚卿揚都看在眼裡,他倒是沒想到她的膽子這麼大。

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女子見到這兩隻獵犬不害怕的,就連其他男人對它們多少也有些忌憚。

這女人不但不害怕,還很冷靜,與從前她給他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

不過他也只是看在眼中,冷漠地放下弓箭,直接走向利箭插入的樹幹,大掌握住箭身,只憑單手之力,便將箭身拔出——這明明需要很大的力量,在他做來,卻好似不費吹灰之力,然後拎著小兔子,轉身就要走人。

“那隻兔子是我的!”她大聲說道。

高大的身影只停頓了下,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轉過身看她,便繼續往前走。

看來,這男人選擇完全漠視她。

沐香凝也不囉嗦,不慌不忙地拿起弓箭,直接對準他的後腦勺,拉滿弓。

楚卿揚再度停住腳步,這一回,他緩緩轉過身盯著她,一雙俊眸閃著危險的寒芒,這女人竟敢把箭對著他。

一旁的茶兒看了直冒冷汗。“小姐……”

沐香凝揚了揚眉,笑道:“果然征戰沙場的人就是不同,對危險特別敏銳。”

其實她也不是要射殺他,只不過故意用這方法逼他停下腳步罷了,想不到這麼有用。

無視於他的警告眼神,她大聲道:“把兔子還給我!”

他冷冷回答。“誰獵的,就是誰的,這隻美味的兔子,我要定了。”

她睜大眼,不但沒生氣,反而噗哧一聲笑出來。

“笑什麼?”他眼底有著不悅。

“我開心啊,除了我師父,你是第二個讚美我手藝好的人。那兔子是假的呢,是我做出來的,你不但把它當成真兔子,還說它美味呢~~”

楚卿揚一陣錯愕,繼而看向手上的兔子。

假的?他不信,但再仔細檢視,果然發現不對,這隻中箭的兔子,沒有血。

見他一臉詫異,她笑得更歡了。“如何?逼真吧?”

語氣中充滿了得意,沒引來其他獵物,卻騙過了堂堂威遠大將軍,她當然要驕傲一下。

楚卿揚兩手抓住兔子,猛地一撕,兔子瞬間裂成兩半,肚子裡的草屑也嘩啦啦掉了滿地,證明這隻栩栩如生的兔子,的確是假的。

“唉呀,你怎麼把我的兔子分屍了啊?”她雖說著指責的話,語氣中的促狹意味卻很濃烈。

楚卿揚瞪著沐香凝,她的笑容帶著嘲弄,卻十分美。

這女人不但笑他,而且不怕他,那雙美眸太過清澈,有著以往沒有的坦然豁達,這和以前那個總是以幽怨眼神望著他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這樣的她很迷人。

沐香凝收起弓箭,大大嘆了口氣,對茶兒道:“今日註定是沒有收穫了,還是回去睡覺吧,走了。”

說完瀟灑轉身離去,絲毫不理會將軍威嚴的瞪視,茶兒看小姐走了,也匆匆向楚卿揚福了福身,轉身追著小姐而去。

楚卿揚目送那大膽無狀的女人離去,隨後望著手中殘破的兔子若有所思,做假兔子當誘餌?這方法倒是挺聰明……

自從她恢復記憶後,這是楚卿揚第一次正式注意到她跟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接下來的日子,他對她的態度,還是如同以往的冷漠,卻也開始多一分心思注意起她的一舉一動。

聽僕人說,她不再把自己關在屋裡,常常清晨起來打拳練功。

原來她會武,這一點,他倒是頭一回聽說。

不過,他聽了也僅是冷笑置之,因為他認為她所謂的會武,大概就是花拳繡腿,防身可以,但上不了檯面。

畢竟,他已經忽視她很久了,對於所有她的事,他習慣了低看。

再度讓他注意到她,是三日後……

練功房,向來是他的禁地,雖沒有明文規定,但這是府中上下都知道的。

除非有重要的事稟報,否則一般內眷不會到練功房來,這是男人的地方,更何況將軍每次練功,都會找幾個手下來當練手。

男人練功時,打赤膊是常有的事,若要來練功房找將軍,也得先讓下人通報,內眷只能在前廳等著——

偏偏沐香凝左等右等,一壺茶都喝完了,還沒見到人,她皺起眉,問那守在屋內的手下。

“將軍怎麼還沒來?”

她直接稱呼楚卿揚為將軍,因為她根本不把那男人當成自己的丈夫。

叫他爺或是夫君,會讓她起雞皮疙瘩,她不想,也不願,反正遲早和離,有些稱呼還是不叫的好。

是的,和離,她可不曾死心過,只是在找時機罷了。

“夫人,將軍還在練功。”守在前廳的手下回答。

“我知道,所以才請你們通知他呀。”

“已經通知將軍了,還請夫人在此等候。”

沐香凝又等了兩刻,不耐煩地走來走去,這中間她還如廁了兩次,沒辦法,那茶喝多了。

最後,她越想越不對,又問那手下。“你們將軍練功都要練多久?”

“稟夫人,將軍有時一練功,就是好幾個時辰。”

沐香凝心中恍悟,她緩緩眯細了眼,打量眼前的手下,此人相貌不錯,粗獷中有細緻,跟將軍一樣壯碩,平日亦是不苟言笑。

男子被她打量時,也不改神色,淡定得很。

“你叫什麼名字?”她笑問。

“回夫人,小的石松。”

“石松是嗎?我聽說將軍身邊,有四位得力手下,松柏竹柳,原來你就是石松,能在將軍身邊當差,武功應該不賴吧。”

“不敢,小的身手尚可。”

“身手如何?試試便知。”

冷不防的,沐香凝拿起几上一個青花瓷瓶往石松丟去。

這屋裡的東西,都是宮裡賞賜或大臣相贈的,還有將軍喜愛收集的,被她突然這麼丟來,石松立即伸手接住。

接了一個,下一個又來,全被夫人當球似的盡往他這裡砸,瓷瓶、玉雕寶馬、珊瑚盆、琉璃杯、白玉盤,全是易碎又價值高昂的東西。

沐香凝丟這些東西時,拿捏緊湊,讓石松只有時間接,沒時間放地上,眼看兩手接滿了,又用腳接、腋下挾著、頭上頂著,最後嘴裡還咬一個。

沐香凝用力拍拍手。

“太厲害啦!果然是高手,小心啊,打破一個,就從你的月俸里扣。”她笑嘻嘻地從石松身邊溜過,直闖練功房,看他還怎麼阻擋她。

石松擋不及,想趕緊把這些東西放下,可他才剛有動作,便身子一僵,因為他瞧見另一個女人。

茶兒雙手正捧著一個特大花瓶,似乎只要他敢放下一個東西,她就會把這花瓶丟向他。

他瞪著她,她也瞪著他,絲毫不為所懼。

他不動,她就不動,他只要稍微動一下,她也立刻舉高大花瓶,就這樣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著。

石松憤怒道:“你敢丟,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茶兒哼道:“夫人說了,有事她擔下,叫我儘量丟,就不知你若是摔壞了這些寶貝,將軍會不會饒了你?”

石松一張臉抽了抽,他不敢,因為他已經來不及阻擋夫人了,現在更不敢摔壞任何一件物品,只能死瞪著茶兒。

話說沐香凝用點小計就輕易進來了,她這人沒那麼好打發,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楚卿揚不想見她,沒關係,她自己去找他。

練功房裡,一群打赤膊的男人們,或坐或站地說笑,正在休息。

“喂,將軍人呢?”

突如其來的女人詢問聲,讓原本正在聊天笑鬧的男人們瞬間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往她這兒集中。

也難怪他們呆住,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闖進將軍的練功房,不由得一個個睜大眼打量對方。

沐香凝目光掃了一圈,冷聲問:“看什麼?我問你話呢,說話啊。”她對其中一個粗獷的男人說。

她的語氣太理所當然,絲毫不羞怯,被她這股氣勢所壓,那名手下下意識地伸手往東邊一指。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沐香凝果然在人群中找到了楚卿揚的身影,立刻大步朝他走去。

即使在眾男人的目光下,她也不覺得這有什麼,甚至對他們打赤膊視若無睹。

“她是誰?”有人忍不住問。

“是大夫人。”有人認出了沐香凝。

“什麼?是她?”

將軍不待見這位大夫人,娶進門一年,便放在後院冷落著,這是府裡眾所周知的事。

他們大部分的人還尚未見過大夫人,因為這位她一直待在內院裡,除了今日……

大夫人居然直接闖進練功房,這可是將軍的忌諱,將軍知道了不生氣才怪,這下子有戲瞧了!

此文為該書第2章,購買下方《將軍不投降》閱讀全文,加入書架從頭看更精彩點擊屏幕右上角“關注”按鈕,打開短言情頭條號,查看連載,一天一部浪漫小說,喜閱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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