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陽回生

  • 前天早上,七點,突然接到電話,裡面傳來一聲舅舅,我就心裡鏜的一緊,糟了,二姐歸天了!下一句說,話的卻是二姐的聲音:小舅,我看你來了,我想死你了。我到你樓下了。心,揪了一下。趕快起床穿好衣服,急急走出門去,二姐在小外甥的陪伴下確實到了門前。
  • 兩天時間,陪著二姐聊天,望著她那成L型佝僂的身軀,心裡難受,一陣陣的酸。二姐今年75歲了,比我這個最小的弟弟,大了足足十五歲。我曾對大外甥說,你媽也是我媽。大外甥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因為他比我只小五歲。姐弟倆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聊,那些陳年往事,一如眼前。

爸媽死的早,那是餓死的!我對他們的影像模糊,只知道哥哥姐姐。弟兄姊妹九個,最終活下來的就只有我們六個,都是哥哥的功勞。大姐二姐如母,時刻護著我。歲月艱難,一步步走來不易。我曾不要臉的跟外甥搶著喝過兩個姐姐的奶,也曾和外甥搶過玩具,甚至於跟外甥打架。出嫁了的姐,尤其是二姐,我在她家待的時間比自己家似乎更長一些。大姐嫁的遠,二姐就自然承當了母親的角色。那時候的姐,在我眼裡就是媽。大哥負擔重,遲遲娶取不了媳婦,每天都是忙著一大家子的吃喝,我就只賴著二姐,其他幾個姐都小,所以只是我的玩伴兒和欺負的人。過年了,二姐給我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雖說是沒新衣,但比其他幾個姐總是要穿的囫圇一些,比其他人家的孩子乾淨利落點,顯得我們不是沒媽的孩子。如今,我們都老了,由於我疾病纏身,這幾年都是二姐年年來看我,而我一次都沒有去過她家。每次電話,她總是像關懷子女般的對我噓寒問暖。大哥去了,大姐也去了,而今我只有二姐這個一奶同胞。這一次見面,姐弟倆總是唏噓,不知往後餘生。我看著她變型了的手掌骨節,佝僂的身軀,往事縷縷,不堪回首。下午,她說明天就是冬至,要回去給兒子孫子繼續操勞,要我打電話給我外甥,明天早上開車來接她回去。好在外甥家生活都不錯,家家都有小車,年收入比我高,我也總算是有些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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