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谈心:《死亡诗社》之『这样在苍白的生命里活出意义……』


观影谈心:《死亡诗社》之『这样在苍白的生命里活出意义……』


当我生命终结,才发现自己从没活过。

“我宁愿独自坐在一只南瓜上,也不愿挤在天鹅绒的座垫上。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平静的绝望之中,当他们进入坟墓时,他们的歌还没有唱出来。”(《瓦尔登湖》)

这句名言,频繁地出现在每一位内心保有诗与远方的人的文章里,其中那句“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平静的绝望之中”也出现在了《死亡诗社》这部轰动一时的电影里。

虽然《死亡诗社》这部电影于1989年上映,但是电影里所描写的故事背景却是发生在1959年,一所名为威尔顿的寄宿制学校里。

那时的美国寄宿高中:历史悠久、古板保守、纪律严格。学生每天身穿正装上课,平日早上要去教堂做礼拜,就连在食堂里脱西装外套都必须请示老师,大家可以想象氛围有多压抑。

在这里,传统和规矩是一种积淀,但很多时候更是一种束缚。

这里的生活也相当无趣。和其他诸多寄宿高中相同,学校地处偏僻乡下,距离最近的小镇(规模可能尚不及国内的小县城)也有约15分钟车程。实际上,就连去小镇也往往是周末才有的难得机会,平常的生活范围基本被局限在校园里。全校上下,学生、老师、教练、行政管理人员、园丁、食堂大妈一干人等加起来,不过区区几百人,更不用提日日重复、每一分钟都被安排好的生活轨迹了。

简而言之:每天在同样的地方见同样的人,按同样的时间做同样的事,大家可以代入军营或监狱的生活方式。

然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最渴求新鲜事物的时期,在这种沉闷的环境里,无穷无尽的荷尔蒙怎么发泄出来呢?除了运动这样无害的方法,酒精、性、烟草、毒品就派上用场了,有些学生就用这种方法挥霍自己的青春。

尽管电影的年代和现在相隔数十年,但寄宿学校的基调却没有过多变化。在这样的特殊情境下,Mr. Keating的出现自然而然有了自己的价值。”(资料来源于知乎--方仁野,2014.08.07)

观影谈心:《死亡诗社》之『这样在苍白的生命里活出意义……』


中国社会当下具有时代性特征的三种家庭----传统、现代、后现代,而其中传统型家庭具备的主要特征是:权威、命令、服从、死板,这与威尔顿学院所要求的颇为类似。

一位恰好也是17岁左右年纪的咨客,他是一个被传统型家庭的父母的期望和意志压迫着产生了很深内疚感的孩子,同时也是一个被优秀的弟弟、竞争激烈的学校环境压迫着必须发狠自律自强的孩子。在他的第一幅『房树人』里,将归隐山林定为功成身退的目标,这个目标令我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梭罗,也联想到了《死亡诗社》里频频引用梭罗的诗歌,以避世来表达对抗强权的自由意志。

在内外受敌的压迫之下,他坠入了游戏的虚拟世界,沉迷其中释放着自己的生命力、求胜欲,体验着生活里少有的刺激与兴奋。但他也渐渐发现,游戏这个虚拟世界,更像一个戴着温柔乡面具的沼泽地,令人痴迷,停滞不前。因此他对抗虚拟世界的诱惑,怒摔手机试图斩断与虚拟世界的链接。事实上,他并不缺乏努力的意志和决心。

深入了解后才明白,他的核心客体关系就是父母与弟弟,在学校里几乎没有朋友,由此导致了他所能获取资源(知识见识+情感体验)的路径极为单一,做出的判断也缺乏现实感,所以对于归隐山林的遐想,也只是他因为腹背受敌的困境而作出的情绪化逃避,是一种幼稚的想当然。

“O Captain, My Captain!”

面对这样一个对现实世界充满迷惘的生命,正需要如此一句点燃生命激情的诗句,正需要一座宛如灯塔般的榜样照亮他在大海里航行的黑夜,正需要一段段丰润辉煌的生命故事滋养他枯燥干瘪的生命。

在《死亡诗社》这部影片里Mr.Keating的存在意义在于点亮,点亮学生们死气沉沉的生活,点亮学生们迷失自我的生命,点亮学生们独立思考的意识。Mr. Keating在这部影片里的身份不仅仅是老师那么简单,而是一位思想尚稚嫩却也已经意识萌芽的教育者。

只可惜他并非是一位成熟的教育者,也没有掌握较为全面的心理学知识,因此他没能在Neil向他寻求帮助时,看到这个孩子的内在早已被父亲这个抑制性客体锁定,无法进行更有力、有效的交流,没能看到他背后的家庭环境是一位全能控制的严厉父亲,以及无力、不足以成为温暖港湾的柔弱母亲。


观影谈心:《死亡诗社》之『这样在苍白的生命里活出意义……』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Neil所面临的困境格外严峻,他想要为自己争取的外界资源路径(校报编辑助手、舞台剧的演员等等)都被强势的父亲封堵了,甚至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与Mr. Keating和朋友们的关系,也将在父亲下令强制转校后不得不告别。

无法提供更多帮助的救命稻草,却反而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绝望的Neil只能行使了他自我毁灭的权利。

这部电影如果从教育的层面来解读,我认为参考的价值是极为有限的,毕竟课堂上的授课老师虽然具备影响力,但这种影响力却是脱离于学生个性化需求、家庭结构之外的,这导致了影响力极为失控,也容易因缺乏跟进和澄清,导致接受者由于自身认知的局限,而误用了这种影响力。

正如Neil的死,Mr.Keating点燃了他,却最终未能在有限的两次求助对话里保护好他。而对自己过往的否定、抹灭,以及课堂之外的怯怯的神情,也反映出了Mr.Keating自身内在的虚弱。他虽然是那一届学生里的唯一幸存者,却也不可避免地背负着未能完成转化的历史遗留问题。

但如果是从意识启蒙的角度来看,这部电影是意义非凡的。每一段富有激情的生命故事都值得被大声地朗诵出来,感染、点燃另一段埋有火种的生命,将狄奥尼索斯的野性激情转化成推动生命璀璨的燃料,将阿波罗的克制美型转化成滋养生命丰润的情趣。


观影谈心:《死亡诗社》之『这样在苍白的生命里活出意义……』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