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餘華最好的小說不是《活著》,而是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當我們兇狠地對待這個世界時,這個世界突然變得溫文爾雅了。

大家都聽過這句話,但不知道出自哪裡,或許都不知道出自哪位名人說的。

其實這句話是當代著名作家餘華在其第一部長篇小說《細雨與呼喊》(後更名《在細雨中呼喊》)中提到的。

知名音樂家李健在金融博物館讀書會訪談中說到:其實餘華最好的小說是那本《在細雨中呼喊》,只不過可能人們瞭解的不多。

李健:餘華最好的小說不是《活著》,而是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李健

餘華,大家都不陌生,一部《活著》讓餘華真正火遍全球,《活著》以悲哀中的憐憫口吻講述了浪蕩子弟徐福貴,年輕揮霍完家產,成為一個窮光蛋,苦難接踵而至,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都離他而去,最後只剩下他和一頭老牛活著,當人們都叫他“老不死的”時,老福貴仍然笑臉相迎,在田間勞動著他這把老骨頭,中國老農民的堅韌在抗擊著歲月對他的無情重壓。

李健:餘華最好的小說不是《活著》,而是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活著

但不容忽視的是,餘華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在細雨中呼喊》也是一部非常不錯的作品,作者以孫光林的視角講述了自己被抱養的寄居生活,返回故鄉後長久地被忽視冷落,以及上學後孤單一人。孫光林從小缺少父愛、母愛、自己的兄弟也不待見他,他只能在冷漠的夾縫中得到些許的溫存。

李健:餘華最好的小說不是《活著》,而是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在細雨中呼喊

文中以第一人稱講述了孫光林的童年、以及青年時期的成長經歷。懶惰、無能、冷漠、暴力的父親;偏心、懦弱的母親;炫耀、自大的哥哥、以及毫無自己主見的弟弟,讓孫光林甘願置身事外,長久地遭受家庭的冷落。

父親孫廣才與村裡寡婦的偷情、母親的默默忍受、哥哥失去城裡同學光顧的失落、弟弟在河邊的死亡,讓孫光林感覺自己在南門的這個家是可有可無的,多年後,當他重返南門時,記憶的目光迅速抹殺已成為工廠的南門,往昔的木橋、田野重現眼前時,孫光林沒有悲傷,只有感慨。

李健:餘華最好的小說不是《活著》,而是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上學以後,孫光林終於有了除家庭以外可以成為自己同伴的機會,但他長期在壓抑的環境下形成的沉默性格讓他再次錯過與人交流的機會。

我當時異常害怕孤單,我不願意課間休息時一個人獨自站在角落裡......那時我多麼希望蘇杭衝著我響亮地喊叫:

“我們早就認識了。”

就是這樣一個長期處於旁觀人、渴望人們接受他的孩子,在痛苦中終於有了自己唯一的夥伴——蘇宇。

那時候的蘇宇除了單薄外,已經很像一個成年人了

他總是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在路的最邊沿

蘇宇也是一個孤獨的人,人們常說: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當兩個孤獨的人機緣巧合遇見時,冷淡的寒暄後,是內斂的溫情。

蘇宇比孫光林大了一個年級,蘇宇常常幫助內心敏感的孫光林,因為他將孫光林視為自己唯一的夥伴,也是最好的夥伴。

當年幼的孫光林對手淫感到罪惡和自卑時,蘇宇平靜地告訴他,自己也會,其他男同學也會,沒什麼大不了的。當他們和鄭亮走在一起時,蘇宇主動引出了手淫的話題。多年以後,孫光林才知道蘇宇這麼做的真正含義:

那時我還沒有完全擺脫由此帶來的心靈重壓,蘇宇這麼做是為了幫助我。事實上也是從那以後,我才徹底輕鬆起來。

真正的朋友從來不是形影不離,而是在一方需要的時候,默默出現

正如孫光林和蘇宇的那個夜晚,被勞教的蘇宇對孫光林說道:“其實不是抱住鄭亮的肩膀,是抱住你的肩膀。我當時就那麼想。”

李健:餘華最好的小說不是《活著》,而是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蘇宇的微笑和他羞怯的聲音,給予了孫光林長久的溫暖

蘇宇死後,孫光林再次回到一個人。期間,他和比自己小很多歲的魯魯成了朋友。可憐的人,在同齡人得不到友情時,只能在低年級的孩子充當哥哥的形象。

全文采用的是零星的斷片形式講述,愛與恨、尊重與鄙視、恐懼與敬畏、憤怒與熱情激烈對立,年幼的孫光林在茫茫細雨中發出無奈的呼喊,既是對不幸的家庭,可悲的友情,也是對社會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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