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无处不在的古珠

通过来自不同背景的古代艺术品来定义不同的文明类型是人文学科发展到近现代的事,那些艺术品无论形制、功能和工艺都有很大区別,而古珠的存在却是共同的。无论是新旧大陆,还是现今己经发现的古代文明都称得上是古珠的王国。位于西亚两河流域的公元前2600年的乌尔王墓出土了数量惊人、材质丰富、工艺精湛和穿缀华丽的古珠,它们以不同的组合方式佩戴在王室成员和殉葬者的身上,表示不同的身份和等级。位于印度河谷的公元前2000纪前后的哈拉帕遗址,不仅出土工艺成熟的各种古珠,还发现了制作古珠的专业化的作坊遗址,这些古珠不仅供当地王室贵族使用,还长途贩运到西亚和小亚细亚各地。代表美洲古代文明类型的印加文化和玛雅文化(图009)是半宝石珠子和黄金装饰品的宝库,其中发现于秘鲁境内的西潘王墓的古珠和贵重金属装饰品排在世界十大宝藏的第八位。


第三篇:无处不在的古珠

  • 玛雅文化葬中覆盖在木乃伊身上的珠子。玛雅人生活在1000多年前的中美洲,他们制作大量的珠子和装饰品,エ艺精湛,形制丰富。这些珠并不仅仅用于装怖的目的、它们参与神职人员的祭祀和作为礼物交換,并且随同主人一起入葬。玛雅人的浮雕壁画真实记录了他们的故事和这些装饰品的使用目的。玛雅人和中国人一样、是世界上仅有的两三个用玉制作装饰品的民族。


位于地中海南岸的埃及是古珠的集大成者,无论是材质、工艺、色彩、形制、组合方式及象征意义,其丰富程度在各个文明类型中无可匹敌:地中海北岸是古希腊人和古代伊特拉斯堪人,他们是最早在坚硬的宝石和半宝石材料上使用精细工艺的优秀工匠,这种精工被古罗马继承并直接影响了欧洲长期的珠宝传统;位于黑海北岸的斯基泰是最早进入文明人视野中的游牧民族之一,与远在东方的游牧兄弟一样,除了他们的牛羊和武器,能够跟随他们四处移动的财富始终是古珠。从装饰的角度讲,几乎世界上任何民族都偏爱古珠,只不过对它的喜好程度不同而已。一般而言,我们对那些移动民族和生活在离我们的文化比较远的人们怀有一种异文化的想象,我们知道他们善于装饰而且不加掩饰,喜爱艳丽色彩而不一定必须是名贵宝石;与之相反的是所谓文明人和生活在现代主流文化中的人们,他们对于古珠以及其他装饰在色彩和样式的选择上显得节制一些,而对装饰材料的质地要求严格得多。在我们的西南部地区,早在汉代以前的春秋战国时期,这里的“滇”和“夜郎”、“环等众多民族就以喜装饰善歌舞著名,考古出土的大型铜鼓和其他青铜器上的歌舞图像保留了那主动的场景。当然更不用说非洲热带地区那些裸露着身体不穿衣服却一定要穿挂珠子的民族。所以人们对装饰品的需求还要考虑地理、气候环境和文化背景等更多的因素。

古珠除了具有地域和文化的多样性,它的目的和功能也极为多样化。有时候,古珠扮演的角色是令我们颇感意外的。20世纪初,当西藏的大门对所有白人关闭后,西方人对西藏的地理和社会情况一筹莫展。英国皇家地理协会找到了生活在喜马拉雅山南麓一个印度小山村的教师南星(音译),他注定是可以成就一番大事的那种人。受训于皇家地理协会两年以后,南星装扮成朝圣者从印度徒步进入西藏,他花了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到达拉萨。这期间他以严格受训的每英里2000步的标准步幅走完全程,准确地绘制出到达拉萨的里程并标明了拉萨的具体位置,这是拉萨第一次以明确的坐标出现在地图上。南星最有力的工具之一就是他手上的古珠,一般来说佛教信徒的念珠是108颗,而南星的是100颗,以方便用整数记录他的里程。他一共走了250万步,就是说他把他手上的珠子数了250万次。他的冒险经历使他成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间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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