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不是拼湊

當我們聽到鏗鏘嘹亮的歌曲時,便覺熱血沸騰。當我們看到灑脫奔放的書法作品時,便覺心潮激盪。這是什麼原因?是多種藝術元素的組合,是技術與藝術之美的魅力,其中少不了“節奏”二字。什麼是節奏?節奏不是拼湊,也不是擺佈。節奏是把高低、反覆、對應等形式加以組織和變化,構成首尾連貫的有序體,是氣脈、韻致、旋律結伴而行的有規律的突變。節奏是作者創作作品抒發情感的重要手段。恰到好處地運用節奏,可使作品平起波瀾,讓讀者心絃隨之起伏,隨之變化。

節奏,不是拼湊

王鐸《杜子美贈陳補闕詩》

規格 203cm×51cm

自署書於丁亥年(清順治四年,1647年),行書,綾本。

開封市博物館藏。

世儒多汩沒,夫子獨聲名。獻納開東觀,君王問長卿。皂雕寒始急,天馬老能行。自到青冥裡,休看白髮生。

當我們欣賞明末清初王鐸的書法,或許就有這種感受。拋開王鐸的身世、地位和背景不說,單看其作品便覺有一股奔騰恣肆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在汪洋中激浪翻滾,墨花四濺。這是真實的,又是抽象的。在朦朧中我們需要靜下心來細細地研究,這就是宏觀看其風格面貌,微觀看其筆墨點畫。

從作品的整體基調中不難發現既有二王的俊逸筆法,又有顏魯公的渾穆厚重。他把所學到的各種古法濃縮在筆墨中,通過感性、靈性和才氣的結合,巧妙地發揮出來。有的線條輕俏如絲,起伏連綿;有的濃墨漲發,圓潤厚重,在結體構成上常常打破常規,以險取勢,隨勢傾斜,險象環生,傾而不倒。其字忽大忽小,忽重忽輕,濃淡枯溼,形成強烈對比,構成了藝術感染力。在書寫中似乎感受作者為抒情達性,不計減弱理性思考,忘情地一揮而就,自由放縱。綜觀作品,正側俯仰,參差錯落,起伏跌宕,散發著動人的節奏和氣韻,這是王鐸高超的技藝和審美思想的體現。

因而,可以說氣韻節奏是藝術作品的靈魂,否則將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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