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这句诗原来是讽刺红楼梦


“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这句诗原来是讽刺红楼梦

87版红楼梦截图

《红楼梦》作为我国古典小说四大名著之一,可谓脍炙人口。不仅小说发行量大,改变的电视剧也成为几代人的记忆。其最厉害之处在于,仅凭一本书便开创了“红学”这样一门学问,让无数爱好者们沉浸其中,这在古今中外都是未曾有过的。

当学者说道《红楼梦》的伟大时,常常会引用这么两句诗——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好似《红楼梦》的地位比起中华文明奠基的《诗经》、《尚书》还要高一样。可大多数人却并不敢把这首诗引述完全,因为这样容易露馅。

这两句诗出自清人得硕亭所作的《京都竹枝词(草珠一串)》之时尚门。全诗为:

做阔全凭鸦片烟,何妨作鬼且神仙。

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

“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这句诗原来是讽刺红楼梦

此诗原出处

《红楼梦》居然和鸦片放在一起,这不禁让人哗然。这就由不得我们不去思考,这首诗的背景是怎么样的。


竹枝词,原是古代劳动人民创作的民歌,自唐代刘禹锡记录下来后,便固定为一种描绘风土人情记录时事为主的诗歌体裁了。到了清朝乾隆以后,由于文字狱的高压,竹枝词变得风行起来。文人们借用这种体裁,有的讽刺时俗流弊,有的描写政治活动。《京师竹枝词》正是诞生于这样的年代。《京师竹枝词》刊刻于嘉庆二十二年(公元1817年),此时的清王朝早已不复“盛世”景象。为了平定白莲教的起义,清政府耗费军费二亿两,相当于四年的财政收入,愈发困顿。而端坐于京城的贵族们依旧醉生梦死,无所事事,终日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除了逛妓院就是在戏院里鬼混,又或者假装斯文,倒卖古玩字画。而底层的老百姓却不分白天黑夜,永无止境地流着血汗。这样一来,那些心怀大志的文人,便不停地用笔墨鞭挞社会的丑恶。

《京都竹枝词(草珠一串)》的作者得硕亭便是这样一个人。他在序中明确说道“

竹枝之作,所以纪风土,讽时尚”,不仅仅带给人嬉笑讽刺,且必须要能够劝善,其志向在于“移风易俗”。嘉庆十九年(公元1814年),他的朋友带给他一本《京都竹枝词》,八十首诗中大半讥刺时人时事者。得硕亭阅读后,感觉这诗集虽然带有讽刺,却没有箴规,自己想要“效东施之颦”。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完成了这本书。这样看来,脍炙人口的《红楼梦》不正是他要讽刺的吗?

“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这句诗原来是讽刺红楼梦

《京都竹枝词(草珠一串)》序言


或者说,那些沉迷《红楼梦》而不干正事的享乐阶级正是他要讽刺的。

《红楼梦》自刊刻后,大为流行,京城几乎人人家中都有一部,戏曲、续书更是层出不穷。许多人因此非常痴迷,《红楼梦》遂被斥为“淫书”大加批判。《庸闲斋笔记》卷八记载了一个很著名的故事:

某贾人女,明艳、工诗,以酷嗜《红楼梦》致成瘵疾。当绵缀时,父母以是书贻祸,取投之火,女在床乃大哭曰:“奈何烧杀我宝玉!”遂死。

作者在此大发感慨——淫书以《红楼梦》为最,盖描摩痴男女情性,其字面绝不露一淫字,令人目想神游,而意为之移。所谓“大盗不操干矛”也。

《三借廬筆談》卷四中亦记载此故事,另外还用自己及其友人故事说明“小说之误”:

余十四岁时,从友人处借阅数卷,以为佳。数月后,乡居客暇,孤寂无聊,复借阅之,渐知妙。迨阅竟覆阅,手不能释。自后心追意仿,泪与情多,至愿为潇湘馆侍者。二十以此得肺疾,人皆笑余痴,余不能自解也。

苏州金姓某,吾友纪、友梅之戚也。喜读红楼梦,设林颦卿木主,日夕祭之。读至黛玉绝粒焚稿数回,则呜咽失声,中夜常为隐哭,遂得癫痫疾。一日,炷香凝跪,良久起,拔炉中香出门,家人问何之,曰:“往警幻天见潇湘妃子耳”。家人虽禁之,而或迷或悟,哭笑无常。卒于深夜逸去,寻数月始获。

为此,许多地方官员将其列为禁书,毁版烧书。然而《红楼梦》的传播如何能禁止,即便改名为不同CP的《金玉缘》也要出版。于是光绪年间毛庆臻在其《一亭考古杂记》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办法:“莫若聚此淫书,移送海外,以答其鸦烟流毒之意,庶合古人屏诸远方,似亦阴符长策也。”竟要把《红楼梦》当做中国的鸦片传播到海外,让外国人身中此毒,真可谓是脑洞大开。

“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这句诗原来是讽刺红楼梦

《小戏骨红楼梦》黛玉和宝钗


马克思于1842年《黑格尔法哲学批判纲要》一文中认为宗教是人民的精神鸦片。而得硕亭早在二十五年前,便把《红楼梦》和鸦片相提并论,不知道可不可以说《红楼梦》是最早的“精神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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