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十章:暢遊阿克蘇,聽來自異域的聲音

一,來自異域的聲音

某,一個人,從白居易的憶江南中走來,把江南的平仄踩在腳下,一點點不急不緩的走入塔克拉瑪干沙漠,把入心的路蜿蜒成一個個黃金曲線的沙丘,在記憶中鋪墊好斜陽,在塔里木河的上游建一座城,用維吾爾族語去提煉一個城市的榮譽與華彩,用驕傲和樸實書寫一個名字:“白水城”,因水得名。

用某還算殷實的腳步去丈量風的刻度,也丈量中國秦漢西域三十六國的姑墨、溫宿兩國的距離和溫度,某還要裹足不前嗎?從一條絲綢上抖落一個驛站,用龜茲文化和多浪文化一直碰撞,將火花收集在一個天空,那裡的山谷河流都是熱鬧的,在璀璨中細細傾聽某在古老王國中許下的心願。

二,留戀

某走過很多橋,行過很多路,沒有一個姑娘讓某留戀,只有在阿克蘇,棉花為某落滿了山坡。某總是很小心的撿拾一顆石頭,像攥緊某堅硬的心臟,某想要學習一些理想裹緊麵粉東西,可以安然在油鍋中指點江山。某當然是在說笑,有什麼遇見和將來如此處一般讓某躑躅呢?是一片片紅的如唇的棗子嗎?是一個個如臉蛋一樣羞紅的蘋果嗎?是一枚枚杏眼或者梨子嗎?還是一顆顆如瑪瑙的葡萄?一個個笑靨一般的甜瓜?都是的,都是,都是某的春天,都是某的呢喃和邂逅,某以等待了千年,只為了遇見阿克蘇的純潔,“清澈的水”,一些維吾爾族字這樣告訴某。


散文十章:暢遊阿克蘇,聽來自異域的聲音

某以為阿克蘇平坦的小腹,肥沃的土地,會讓人遐想,陽光告訴某這一切都是熱愛的理由,有誰說不是呢?用腳丈量地球的勇士,誰不熱愛呢?在阿克蘇河,庫瑪拉克河,託什幹河,老大河,新大河,多浪河,塔里木河的呼吸中觸摸流浪的鄉愁,這流質的魂,細膩的神井然有序的綁緊阿克蘇,這需要回答的話語,不厭其煩的訴說著她的過往,這神奇的質感從某眼睛中獲取養分,一個敬畏者的告白,信仰的奇蹟。

三,塔里木的唏噓

被塔里木河乳汁餵養起來的胡楊林,這些塔里木河與阿克蘇的孩子,健壯的生長著,像南疆上生生不息的人們,一邊禱告一邊生長著,蘊含著某種神奇,這一神蹟讓人欣喜,某經過這霏微包裹的胡楊林,這經過臉頰的手指,有一些婆娑起舞的光線流經,那時候的人們等候就是一輩子。

一條河該有一種聲音需要傾聽,一個人該有一刻是緘默的,噹一聲環頸雉的啼鳴刺穿煙寒的時候,人間的天空就該晴了,嵐的挽留總是把眷戀放於皮相,氤氳留給自己,全當是付出的徹底,絕對,無怨無悔。也許當伊人輕輕吻了這面鏡子,時間窗再次被打開,而河面就綻開了一樹樹胡楊林,金黃的一個個絕世而獨立,迎著微風變成秋天的色。


散文十章:暢遊阿克蘇,聽來自異域的聲音

汝看,靉靆總是霏微的,想要把一種姿態給予汝的性情中去,就像這胡楊林是世無雙的顏色,與山相互輝映,把一種默契的種子收入香囊中,把一首詩的格律,押韻和對仗收入這鄉愁中,一顰一笑都讓人忍俊不禁,一雅一雋都讓人莞爾駐足。

四,大天鵝之歌

汝該發現的,雪霽就藏在笑靨中,把這潮溼的情愫寄給大天鵝,汝總該是寂寥的,把幾千年的痴怨埋入這塔克拉瑪干沙漠底下,長出的都不會說話,這也是一種姿態吧。

這時時輕撫的帚狀委稜草,總是一種念想,撩撥著長風的腰肢。這深藏在荒漠棲草下的馥郁,不會在風雨中憂慮。這萬鳥齊飛的轟鳴,也不再畏懼光陰的摺疊。該有一刻是純淨的,在某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刻,該有一刻是停止的,在劃破天際的流星眼裡,這該是冷豔的凝眸。

該有一萬次呢喃該被此刻記錄,在這2.33萬平方公里的偉岸中去用心解構,該有一整個天堂被銘記在這柳翠花紅的年紀,綠肥紅瘦的旖旎,被一杯薄酒打翻的秋天,一個個都是某的同心鎖,一個個都是某的情劫。某該是哀怨的,敏感的情緒一次次死於心悸,又一次次活著看低日出,就像這不絕於耳的蛙聲蟲鳴,就像這點亮夜空的螢火蟲,曉風殘月總是出現在一闕宋詞中,把阿克蘇的鄉愁送給憶江南,把阿克蘇的如夢令一次次驚飛一灘鷗鷺。

像是哪個誤入藕花深處的少女,迷失在荷花陣中,只聞聲音不見其人,又像是身在廬山中的人呀,永遠不知道廬山的真面目。


散文十章:暢遊阿克蘇,聽來自異域的聲音

五,鄉愁

阿克蘇的肌理就是遊子的心臟,晚歸的人抵抗不了炊煙升起,當阿克蘇變成一個符號烙在離人的眉間,抬起眼睛的時候,故鄉就在那裡,這不能抑制的鄉愁啊。

當遠山一次次臥在煙波的盡頭,當天空一次次被太陽燙出窟窿,當柳翠花紅的詩意一遍遍浮上春天的枝頭,當鳥兒幾個一起的彼此之間說著“黑話”,熱情好客,樸實善良已經填滿了的阿克蘇人的胸膛,這是一個各族人民和諧相處的地方,這是各民族文化互相兼容發展的福地,這裡的人愛好和平,這裡的人愛唱歌愛跳舞。

某想是該有一陣微風起於某心中的青萍之末,把張騫連同絲綢之路,唐詩宋詞中波瀾壯闊的律句一併交給阿克蘇,交給塔里木河,胡楊林,塔克拉瑪干沙漠,克孜爾千佛洞,把這人世間所有的深情厚誼都珍藏,將所有歲月饋贈的晨鐘暮鼓收入行囊中,一步一葉,搖縋著某心裡的小船,把鳩摩羅什的梵音繞樑當作這晶瑩的靜謐,總有一種詮釋是傳說和故事都能開花的妙曼,從一個枝頭傳遞到一個枝頭的呢喃,從一朵花開耳語給另一朵花開,羞紅的花蕊都是邂逅的微風,燻得遊人醉。白雲在塔里木河中洗著臉,不知何時天空和胡楊林達成某種和諧在河中排列著汝的樣貌和靈魂,船兒按著某的心跳,一直一直緊緊按著,防止鳥叫這一把把利劍穿透塔里木河的胸膛。

七,流浪的歸屬

汝看,某早已準備好了一身風塵,也從唐朝背起一口井,連同阿克蘇的月亮,叫做玄奘的和尚也背在背上,那時的時光是豐腴的,那時的山巒疊翠如此刻,角百靈總是藏不住笑,那時的好詩人飲酒煮茶,與某相熟,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說出的話都是律句,磨墨提筆之間就可入詩濟世。


散文十章:暢遊阿克蘇,聽來自異域的聲音

有些話也可以入藥作引,也可以作琴,為漢武帝劉徹,醫這“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心病,把這龍門法相,佛國樂土,把這平安長樂的寓意收入阿克蘇中,阿克蘇總是獨自綻放著她的美麗,一直如此,多少遊客為她傾倒,又引得多少佳人笑,某總是不能逃脫俗世對某的解構,不能逃脫另一些聲音無情的慰籍,即使某會覺得親切,有時候是該走出來,有一顆石子在汝的波心引起一片漣漪,那些某管她叫著情緒的理性,是那樣的不禁觸碰,溫度和體溫有什麼不同呢?對抗外界的方式不同,我們就會懂得安排節奏,不急不緩的,徐徐展開追擊,說好一個故事,或者每一次遇見都是一個事故,退無可退,逼著汝按部就班,尋到規律。

八,萬物與我

大天鵝劃過天際的時候,某是一隻馬鹿,為了等待,生而執著,當塔里木裂腹魚親吻湖面的時候,某是一隻鳥瞰天下的鷹,每一次翱翔都是為了守護。人世間的緣總是如此平行,也許有一次的戀叫做愛上一座城,讓某再一次想起吧,忽如一夜春風來,與千樹萬樹的梨花一起絕望的綻放,那樣的美,那樣的義無反顧。


散文十章:暢遊阿克蘇,聽來自異域的聲音


某能給予汝什麼呢?阿克蘇,只有某的熱愛不會改變,還有那被微風咬碎的沙棘,一點朱唇誰人嘗?別的人都是阡陌的,唯有某是可以辜負的,某有什麼辦法呢?只能變成一隻啄木鳥在胡楊樹上,磕著長頭,只能像一隻雲雀,念著梵音,或者像一隻蟾蜍,跳入塔里木河,咕咚一聲響。

或者變成一隻蝴蝶,在阿克蘇的青萍之末中製造一個千里之外的颶風,小則是大,大則是小,一切龍門法相,禪宗公案都是起始於小,開悟是當頭的棒喝。

九,托木爾峰與天山神秘大峽谷

當某爬上托木爾峰的時候,某是潔白的,某是一場來自阿克蘇的雪,來了就不會走。當某走過天山神秘大峽谷的時候,某是神秘的,某是來自阿克蘇的雨,走了還會回來。當某來到克孜爾千佛洞前,某是虔誠的,帶著放空的心靈,某是塔克拉瑪干沙漠,某願意傾盡所有的夜晚禱告去祈求和平與安寧,從北到南,從明屋達格山到渭幹河,都要聽到某的祈禱,一切為了阿克蘇,為了某心中的家園。

散文十章:暢遊阿克蘇,聽來自異域的聲音

某知道阿克蘇活在一首無限循環的民歌中,某知道阿克蘇在一場激情的麥西來甫晚會中被喚醒,一座叫做阿克蘇的城市在所有阿克蘇人的記憶里長大,在古代這裡的居民曾接受過薩滿教、摩尼教、景教、拜火教和佛教等。維吾爾、回等民族信奉的伊斯蘭教,自公元14世紀公開傳入本境。這裡是一片充滿神秘和狂野的熱土,這裡是遇見自己的岑寂之地,當花一樹一樹的開,當胡楊林一葉一葉的金黃,是時候該思考了,無聲的美等待這個世界的回答,一個答案是如此重要,阿克蘇的陽光是如此熱烈,就像某打馬走過的江南,也叫阿克蘇。

十,復活

某該如何安放呢?這藍天白雲深藏在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每一粒沙子中,像一場叫齊了風雨雷電的行走,而沙漠全部的體量和質量是某完整的肌膚。某在一簇簇蘆葦的列隊中迎娶阿克蘇,這世間最美的新娘,而她就端坐在那裡,笑靨如花。某知道某該用某所有的柔情蜜意去啟動一場愛戀,對一個時空去展開捕捉和臆測,在某無盡的試探中完成一次蜜月,這溢滿某嘴角的笑意,與阿克蘇意會即可。

從心開始,偶遇於心,將阿克蘇的形而上印入腦海,讓阿克蘇的美與某相匯,那個時候,塔克拉瑪干沙漠也會微笑的。

作者簡介:王旭,中華詩詞學會,陝西省作協,陝西青年作家協會等會員,獲青年文摘,詩潮,鼓浪嶼國際詩歌節,駐開普敦華僑詩歌獎等100多次,出詩集兩本,散文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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