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小彩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里

小彩七八岁被父母送到奶奶家寄养。那时,她的爸爸是一个县城医院里的药剂师,母亲是合同工。小彩身下有两个挨肩的妹妹……

所以,小彩就一直在爷爷奶奶的身边长大。爷爷是队里喂牛的牛倌,奶奶是在村子里打短工的社员。老两口供一个小孙女还算不吃劲儿。

再说,爸爸不着不被还填补一下这里的生活。从表面上看,她的穿戴要比我们这些家里孩子多的同龄人好得多。尤其是小彩有一套像样的文具。

小彩与我同岁,我们俩都是属羊的,一九六二年入的小学一年级。她的个头能把我给装下,我在她的庇护下不会受到任何同学的欺负。

我们班一共有十几个男女同学,一般都围着她转。她总是把文具归我管。因此还得罪了郭淑凤。

人们都管她的奶奶叫“老骂太太”,其实她不骂别人,只骂自己的老伴儿;她嫌他一只失明的眼睛瞎哄哄的。其实,小彩的奶奶很勤奋,养了牡丹、变色球、大灯笼和小灯笼花……

故事:小彩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里

我常常到她们家学习,一边闻花的香味,一边写作业。因为我们是一个学习小组的。本以为,我们俩一根黄瓜掰两半,一人一半;一个小组同学习,都数二数一;不会分离。

使我没有想到的是,小彩在小学六年级升中学的时候,她回金城三中读书去了。几年的乡下生活,使小彩的妈妈嫌她跟她犟嘴,还嫌她动作粗野。还说:“你咋不回你的奶奶家里去呢?还回来做啥?我管不了你这个‘外边秧’了。”从那时起,小彩就跟母亲记个大仇疙瘩。她总往爷爷、奶奶的乡下跑。帮助奶奶做田间的活计,帮助爷爷割牛草。

在一次跟爷爷和奶奶收割庄稼的时候,小彩冒出了一句话:“爷爷、奶奶,等我有男朋友的时候,我们一起住。”

她的奶奶以为是戏言,抢先老伴儿说:“惦记我们就常回来看看,我不想牵扯你。”

“奶奶,我们拉钩啊!”小彩说这话时候就已经临近中学毕业了,后来她被分配到国营“山城兵工厂”当了工人。

几年后,她被调到金城印刷厂。还说到做到地带上爷爷和奶奶,找了一个金城开大挂车的男友。

小彩和丈夫陶志民带着隔代老人已经从普通平房搬进了楼房。小彩的爷爷七十多岁离世了,是她发送的。以后伴随着她的奶奶二十多年,直到老太太91岁才离世……

小彩是我住在农村太和时,唯一去我家看我们全家的小学同学。我输给了高考之后,就想走得越远越好;哪怕是走到天涯海角,只要不让熟人见到我才好。

小彩不同,她在各个时期都惦记我。她是从我妈妈口中得知我在金城太和的。记得,她带着丈夫出远门买的西凤酒、龙井茶、一条中華香烟和孩子吃的婴儿饼干来看我们。一进门,我像是一个在旧社会里见到土改干部——解放军一样地百感交集。

她一见我面就说:“甄亮,你就是钻地三尺,我也会把你给剜出来。”

我说:“小彩,我不值得你惦记。”

她说:“霜打青松,松更青。血染战旗,旗更红。对你笑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对你严肃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敌人。我就是那位对你严肃的人。”

我说:“你来这里,陶志民愿意吗?

小彩说:“怎么不愿意?西凤酒、烟都是他让带的。他这人是家里赚钱最早,也是最多的一位。我的奶奶吃剩下的饭他都打扫着吃了……”

“小彩,我羡慕你。”我说。

之后,我带她溜了一圈我们家的院……还有房舍……我们一起吃过中午饭,我才把她送走的。

……在跟小彩的谈话中我了解到:小彩本人是“县劳模”,夫妻俩吃了不少苦,给隔辈人爷爷和奶奶都送终了。

我想:“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我们每个人作减法中,一些旧的东西将被丢弃,过往的一些事情要会被遗忘;对自己有恩的人将会珍藏在记忆中保存。(全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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