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偶然看到《人民文学》3期莫言新诗《鲸海红叶歌》。是夜有感。
这是他游东瀛三十天后抒怀之作。与以往的莫诗相比有大进步，亦不乏佳句，如“看云猜出屋漏迹，观松顿悟虬龙笔。蘸墨如同牛吸水，运笔恰似蛇蜕皮。”等。诗意也有可取之处，引经据典说明日本与中国有着很深的文化渊源，两国人民之间有着深厚的传统友谊。诗中也有对自己的反思以及表达“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大志，这些主题是很好的，也是很有诗味的。尤其是“面对旧作犹自悔。小车不倒只管推，狼毫鼠须羽毛锥。继承传统莫推诿，重任在肩舍我谁？”颇为感人。
然而，后面的愤懑牢骚就不得要领了：“敢言学日必招忌，斗胆请以日为师。”“左右逢源两面人，往往平步上青云。辛辣健胃鳄鱼泪，芳香开窍凤凰屁。粉墨登场不是戏，竖子斜儿不言愧。我是愚氓不知趣，信口开河无遮拦。主人击案长太息，与我相约后会期。对我连发疑问句，使我不能置一词。枫叶何须添颜色？香花何曾邀蜂蛾？美人何需费脂粉？高山何故伴流云？大海何为招鱼龙？骏马何患无人乘？猛虎何畏要结群？君子何求亲小人？”皆老调重弹，孤芳自赏，仇雠哀怨。
写诗作文不要老是和别人斗气。好像别人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好像时代、社会都欠自己似的。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未免滑稽。作家要有大格局、大情怀。总是走不出自己给自己编织的那张小网就是“作茧自缚”了。你的雄心大志也难免付诸东流。前诗的“反思”也显得“虚套”了。
不朽之作必定是反映着生活的本质，代表着时代的进步。我们中国从羸弱走向强大，从阴暗走向光明，从饥饿走向小康，从一盘散沙走向坚如磐石；那是容易的吗？得有多少人为之奋斗，为之默默牺牲奉献啊！这真不是一句空话。那个时代的人都怀着“英雄情结”，哪里需要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带着军功章从战场又转战的农垦、地质、水利、修桥筑路的一线。天当房地当床，喝凉水啃干粮；为的就是民族复兴，国家富强，人民过上安定团结的好日子。对此我们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的。说到先贤下东洋去西方求学问、求真理，那是因为当时大家都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出路了，老百姓人心惶惶，精英们忧虑彷徨，都在寻找着救国济世的良方，“邃密群科济世穷”“难酬蹈海亦英雄”。1949年以后，这种惶惶不安、忧虑彷徨的情绪便一扫而光。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顿、大风大浪，人们的心是定的，是有主心骨的。人们都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共克时艰；可谓争先恐后，只怕自己贡献小了。今天我们是在文化自信的基础上敞开胸怀，海纳百川，促进人类文化的大交流、大融合，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这种形势下还牢骚满腹、仇雠哀怨就不合时宜了。
倡导不务空谈，脚踏实地，躬身实干是对头的。大家都不要发牢骚，不要用灰色情绪涣散人心、消磨意志，都要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一份力量。“如椽大笔既在手，请为人民书豪情。”这就是老百姓对文学专门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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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23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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